她无力回道,“都不在了,蟋蟀不见了,夜莺冻死了。满天星已枯萎,咖啡香气随风带走,秋千早已长满青苔。”
“……”
“我早已不是卡龙了,你忘了?”
他的脸庞渐渐靠近,颤抖的双手捧着她的脸。唇瓣的距离只剩几毫米,却是那么的遥远。他好像在犹豫着什么,始终与她保持着这么近又那么远的距离。
热乎的泪从他脸上滴落。
叶子能感觉他热乎的气息,忽然有种似曾相似的心悸。
想起了。
那天她从沙发起来时,不小心碰到的原来是儡的嘴唇。
她知道,自己真的病得很严重。要不然心脏怎么会跳得这么快,连呼吸都变得困难。
这个世界,好像停住了,也空白了。
他始终没吻下去,只是眼泪一直,一直滴在她的脸上和眼旁。
他有意识地避开她,少有情绪的双眸竟透露出一丝忏悔与愧疚,脚步渐渐远离,却沉重得仿佛提不起腿。
“儡……”叶子凝视他的背影,“那双手别再沾血了,明明是那么温暖的手,为何要把它伪装得这么冰冷。”
“……”
“跟我发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如果你毁誓,你就付出自己的性命。儡最怕死了,不是吗。”
好久的沉默,他虚渺地说道,“我……发誓。”
窗帘微微动了动,他消失了。
她躺在床,凝望着窗外的月亮。
好美的月儿……
窗外,蟋蟀在叫,夜莺在叫……
这一定是幻觉,不可能再听见过往了。
……
这天,一哥哥有几个朋友来家拜访,气氛却有些奇异。伊逸让她留在房间,可她还是很好奇,便躲在墙后偷听。
“她现在的身体状况真不适合录口供,这是医生说的。她不能受任何刺激,请你们体谅。”伊逸说道。
“我们亲自来访,就是为了不让她过度消耗体力。她的身体状况我们都知道,但实在没办法。她是最有力的证人,只要她出庭指证嫌疑人,他逃不了死刑。”
“恒,你不觉得这样对她来说太残忍?她----”一哥哥似乎有些哽咽,双手捂住脸,“你们就不能放了她……真要逼迫她到这个地步吗……”
陌生的声音传进叶子的耳朵。
“伊先生,您这样的说词似乎有些不妥,好像在帮这杀人魔说话。他是袁帮特训的职业杀手,期间不知夺了多少人的性命。每次执行任务时都会戴口罩,行踪又隐秘,我们才没信心能一次让他入罪。只有叶小姐的帮忙才能做到。他是叶小姐的仇人,她怎能不恨他,又怎么可能不愿意帮警方?伊先生,您并没征求过叶小姐的意愿,请让她本人出来跟我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