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是每个人的周末都像张菲那么愉快了。
昨晚陈建朝听了张菲的一席话,辗转难眠。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巴巴的追他,他却从未动心过。张菲却对他总是保持若近若远的距离。但是就是这种感觉,才让陈建朝觉得张菲是个特别的女孩,让他欲罢不能。从小到大,他几乎没有遇到过什么挫折,如果要算的话,这样应该是第一次挫折,他信心满满,一定要为自己去争取一回。不过一想到自己母亲为自己指定的那门婚姻,他就头疼不已。
他起得不算早,下了楼,母亲正坐在沙发上看着今天的报纸。他坐到餐桌前,王姐早将早餐放在他的面前,陈建朝喝着牛奶,看着窗外一片阳光灿烂,院子里的花草上还带着水珠。肯定是母亲一大早浇的水。
“建朝,今天你精神不太好呢?”母亲坐在他的对面,问道。
“睡得有些晚了。”陈建朝吃着面包,含糊的回答。
“嗯,不要太辛苦,最近你爸爸在上海开股东大会,这边的事就全靠你了,是有点累。”母亲感叹道,“要是你哥哥还在的话……”母亲的语气有些哽咽。
“妈,你又来了,您还想让我好好吃顿早餐吗?”陈建朝有些不耐烦了,“哥哥已经去世那么久,您还是放不下,您总要活在现实中吧。”
“所以,我对你寄予很大的希望,有些事情你不能率性而为。”母亲有些无奈地说。
“妈,这我都知道,您不用再说了。”
“你最近在追女孩子吗?”母亲将眼镜拿下来,放在桌子上。揉了揉鼻梁。
“马叔告诉你的吗?我的一切,您都了如指掌,有时候我都怀疑我是您的儿子还是您的犯人呀?”陈建朝不由得提高了嗓门,表示自己的不满。
“我不是监视你,我只是关心你,我要提醒你,不要忘记白丽华。”
“妈,我根本就不喜欢她,从小到大,您为我选择一切,安排我的一切,我都认了。只有这件事,是我自己的事,我不能答应。”
“建朝,这就是我说的你的率性而为,你要考虑我们家族的利益。”
“那就是牺牲我的幸福去换取吗?”陈建朝将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他离开桌子,准备上楼,走了几步,他回头道,“妈,有时候我真希望哥哥活着,这样我就可以有我自己的人生。”
陈建朝回到房间,坐在桌子前,拿起放着相框,里面是二个小男孩,大一点的孩子亲昵的搂着小男孩,充满了温馨。陈建朝抚摸着照片里的人,说道:“哥哥,我有时候真的希望出车祸的那个人是我,不是你,为什么要让我背负这副担子,我好累好累呀。”
他抚摸了一会儿,将相框放回去,忽然想到那天在张菲桌子上看到的小玩偶,几个小狗一家,穿着可爱的苏格兰裙,围着一个木头小餐桌,桌子上放着小盘和热狗,正在进行野餐。每个小玩偶都精致可爱,连热狗里面夹的青菜和腊肠都栩栩如生。陈建朝想到这儿,不由得有些笑意。张菲有时候就像自己内心那最柔软的那一块儿,那种软软的、酸酸的感觉。
今天跟母亲的摊牌,让他有些担心,他很少顶撞她,在她眼里他是言听计从。以前有哥哥在的时候,他有自己喜欢的事情,比如自己小的时候也有张菲那样的玩偶,他知道这个叫“Sylvanian Families”,他的第一套玩偶是叔叔从日本带回来的,兔仔一家。接着他有了浣熊一家。但没有多久,他的这些玩偶就被母亲收了起来,母亲说,只有女孩子才玩这些,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习很多东西。不止这些,还有其他的很多玩具。时间宝贵,你需要用比你哥哥还要短的时间,学习更多的东西,所以这些以后都没有时间去玩了。他不能再像以前放学后跟着同学恣意的踢球,滚得满身灰尘。也不能偷偷跑到公园去和同学捞蝌蚪了。这一切都随着哥哥的去世,离他远去。
杨铭不知道自己休息的两天是怎么过的,他本给张菲电话的念头被钱微的到来打断了。接下来钱微的分手让他手足无措,他就再没有心思给张菲去电话了。他给钱微打电话,钱微根本不接,他知道钱微是一个非常有主见的女孩子,他们在一起这么多年,他太了解她的个性了,只要是她做的决定,是断然不会回头的。钱微之前一直跟他为了一件事吵架,那就是去上海发展。钱微是个事业心很强的人,一直都幻想着有一个自己的工作室。像她这样心高气傲的女孩子怎么能屈从于在别人的手底下呢?她一直都说设计是一个非常讲究独立性的事情,总是屈从与别人的观点,让她无法施展。而且从机会来说,X市怎么可能跟上海相比呢,上海毕竟是国际化的大都市,人才济济,设计的作品也是国内的顶尖水平,俨然就是设计界的风向标。
杨铭知道钱微势在必行,在自己的事业和钱微的事业之间,如何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呢?
周一,张菲刚把办公室打扫完,就接到了陆娇娇的电话,“张菲,薛主任叫你开会哦,喂,你小心哦。”最后那句话陆娇娇把声音压低了些,显然是害怕被别人听到。
张菲到了零贷部,零贷部的四个人都已经围着办公室中间的圆桌坐好了。零贷部的四个人分别是主任薛思凯、零贷经理李春霞、胡秋以及陆娇娇,李春霞是老同志了,再过两年就退休了,她正襟危坐的坐在那里,表情严肃。胡秋30多岁,正无聊的翻着面前的记事本,陆娇娇正向门口张望着,张菲一进门,她就向张菲挤了挤眼睛。张菲拿着本子,她环视了一下,只有薛主任旁边空着座位,她就坐在那儿了。大家之所以都不坐在薛主任的旁边,倒不是因为是有什么座位的礼仪,而是不愿坐在领导旁边的缘故。一般圆桌会议大家都是自由就坐。
张菲刚坐好,薛主任就说:“张菲,周一例会有点迟了,大家都在等你了。”张菲暗暗吃惊,第一,零贷部周一开例会她并不清楚。第二,薛主任只这一句话就有把她孤立的嫌疑。张菲忙道:“真是抱歉,刚才有个客户一大早就过来了,耽误些时间,我要是知道零贷部周一有例会,下次一定早到。”张菲的一句话就很巧妙的说明:一、我并不是你们部门的人,还有其他事情要做。二、零贷部周一要开例会的事情之前她并不知道。
薛主任就新远.新城项目做了部署安排。尤其是周三开盘的事情,要求零贷部全部都到现场去,以表示Z行的重视。他还特意说让张菲也要到场。张菲表示一定到场。
会很快开完,张菲下楼的时候,陆娇娇冲她眨眨眼睛。张菲给她伸了一个“OK”。张菲此刻明白陆娇娇打电话的意思了,这算是薛主任给她的下马威吧。还好顺利过关。
张菲职场守则之一:不管是你的直线领导还是非直线领导,请记住他是“领导”。不要忘了早请示晚汇报。
张菲接下来要做的就是需要调整自己的工作安排。向自己的直线领导汇报了。她的直线领导是私金行长贾行长。
贾行长是一位及其有干劲的女性,短短3年时间,就把张菲她们支行提升为全行的私金示范网点。张菲将最近的工作如实进行了汇报。
贾行长将自己的眼镜往上扶了一下,“很好,张菲,上次你给马行长的报告我也看过了。我觉得这是一次机会。今年的大客户就可以在零售客户中争取了。不过,我就是怕影响你的其他业务。”
“贾行长,您放心,今年信用卡我也有目标客户了,最近正在联系公路局,为他们集体办理。”
“不错,张菲,我一向都认为你的能力很强,那么剩下的一段时间,你重点就是在新远那个楼盘。”
“贾行长我还正要给您说这件事,薛主任那边似乎事情还挺多……”张菲试探的问着。
“这个你不用怕,既然是帮他们,我们就做足。马行长总是说我们公私业务联动的少,这不是证明我们是大力支持的嘛!我给你绝对的自由,随时可以为新远地产的事情来安排你的工作时间。”
张菲职场守则之一:在做好你份内的工作的前提下,再做你分外的事情,否则你会得不偿失。
在进场之前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银行与销售公司之间的沟通。这么说吧:一般开发商只是盖楼,而对于销售,大部分的开发商会找一个销售公司负责所有的销售环节。开发商关心的是销售公司楼卖的快,销售公司最关心的银行回款的速度,而银行关心的是贷款客户的群体。大家关心的问题不一样是因为立场不一样。
显而易见,开发商和销售公司的目标基本一致,那就是楼要卖的快。那么他们最关心的就是银行办理按揭贷款的速度和放款的速度了。开盘之前,两家银行与销售公司开了碰头会。张菲并没有去,一是她想杨铭是一定在场的,她还有些害怕杨铭问那天晚上的事,二是零贷部由薛主任带队前往,主要是向售楼小姐们讲解面签流程以及现场解决销售公司提出的问题,自己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
周三的开盘果然是火爆异常。杨铭自然是要到场。可是他根本就没来得及跟张菲说几句话,瞬间就被售楼小姐包围,张菲从一群叽叽喳喳的小姑娘当中挤出来。J行也是派了强大的阵容,由徐行长亲自带队。当然张菲也没有来得及跟他说什么。因为咨询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天呐,这是什么世道,看房的人总是络绎不绝,似乎现在买房就跟挑菜一样,大家早已对自己选的房号心知肚明,现在就是等待排队摇号购买了。张菲被人群拥挤着,她觉得自己随时都会被挤倒,然后再踩两脚的可能。她觉得里面过于沉闷,连气都喘不上来了。于是决定到外面走走。张菲没有走几步远,就听见背后有人叫她的名字,她转过身去,是徐浩。徐浩走到张菲跟前说道:“张菲,你还不原谅我吗?干嘛见了我就躲呢?”张菲笑道:“徐行长,我哪敢呀,是里面太闷了。”
“张菲,我一直都没有机会给你说对不起,我知道现在说这个话,也起不了什么作用,我只希望你能原谅我?”
张菲笑了笑,她已经了解男人都有一个梦想,为实现这个梦想不断努力,徐浩也许也是身不由己,她对徐浩已经没有那么恨了,张菲笑了笑道:“徐浩,我已经不记恨你了。”说完转身走了,她走了两步,回头说道:“徐浩,现在你虽然是行长了,但也要注意身材吧,你的肚子什么时候可以下去呀?”徐浩用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抬起头张菲已经踩着她的高跟鞋走远了。
开盘选房一直到下午4点才陆陆续续结束。零贷部的人一看已经没有什么人,就先离开了。张菲其实也可以走,但是跟心仪已久杨铭一起工作真是让人心潮澎湃呀,哇!你看他这次安排的多么井井有条呀,这么大的场面也能“hold”住。张菲第一次觉得,喜欢一个人,不一定要站在他的身边,即使像这样,远远地站在那里,看着,也是一种幸福。张菲又想到了苏轼的《念奴娇。赤壁怀古》里面那句“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这叫什么,这就叫气势呗。可惜小乔另有她人了。小乔是三国时有名的东吴美女,据传为绝世美女,周瑜之妻。后人谓英雄美女,天作之合。张菲不禁心里感叹“钱微也算是大美人,看来从古至今都是美女配英雄。”
张菲正在感叹,全然没有注意杨铭已经走过来。“张菲,你在干什么呢?一副感慨不已的样子?”
“我再想周瑜和小乔。”张菲想都没有想就脱口而出。她发现是杨铭再问她,连忙摆手,“不是、不是,我是累的呗,神游一下。”
杨铭指了指张菲的衣服问道:“红酒洗掉了?”张菲不由得脸一红,手摸着衣服胸口那里,突然醒悟,将伸手伸到杨铭面前道:“喂,我的胸针!还我!”
“什么胸针?我可什么都不记得了,况且那天喝了那么多。对了,你那天是怎么走的呀?我好像都不记得你是什么时间走的?不过真是论起酒量,看来还是你比我要好些呀!”
张菲顿时长舒一口气:看来那天晚上喝酒,他忘记亲我的事情啦!本来想着今天会尴尬的要死,对对对,我想起来了,有些人酒喝多了,会产生选择性记忆。看来这一段是被他选择忘掉了,可是我的胸针!是不是也被他忘掉了呢?
“杨铭,你真的不记得了?那么如果你在家里捡到那个小天鹅胸针,记得还我。”
“噢,我是不记得你怎么走的,但我好像记得有人哭哭啼啼的。不过这两天打扫房间的阿姨似乎没有捡到,确实没有见到。”
“喂!”张菲看看周围,手指放在嘴唇上,说道:“你小声点儿,我给你说哦,要是再有第五个人知道这件事,你就死定了。我会再在你的口袋里塞满桔子皮。”
杨铭一愣,哈哈大笑,“张菲,我们不是早就一笑泯恩仇了,你怎么还记得,放心。不会有第五个人知道。我保证!”
张菲本想邀请杨铭共进晚餐,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杨铭是有女朋友的人,周末,也许人家已经约好了,自己就不要在多事了。张菲向杨铭告别后,独自回公寓。走在路上张菲恨不得将脚上的高跟鞋脱掉,下次谁要是犯错误,就罚她穿高跟鞋站一天。张菲正在抱怨,电话突然响了。
“喂,小一,什么事?”
“你回家了吗?我在你楼下。”
“哦,我马上到!”
张菲不得不穿着她的高跟鞋,加快速度,一路跌跌撞撞走到她的公寓楼下。
王小一看着张菲,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大惊失色。忙上前扶住她,“张菲,你这是怎么了?”
“没事,高跟鞋走的我累得。你是来请我吃饭的?”张菲问道。
“对,请你喝鸡汤。”王小一将手中的保温煲扬了扬。
张菲这才发现王小一手里提着那个银色的保温煲,“天呐,拿走拿走,这分明是未成型的婴儿”张菲夸张的学正唐僧的语气说道,“这个保温煲让我想起上次的鸡汤,王小一,你饶了我吧。”张菲求饶道。
“不行。你知道这个鸡汤可是我今天出门前就熬上的,下班回家就拿来的,给点面子。”王小一说道。
“好吧,勉为其难,下不为例。”张菲说道。
二人一路说着上到6楼,一进房间,张菲向王小一说道:“我们不能只喝鸡汤吧,也要吃点主食吧,哎,我今天好累呀。”说完,夸张的锤锤自己的肩膀。
“好啦,我知道了,米还在老地方吗?我去做吧。”
张菲在旁拍手道:“哎,我就知道你最自觉了。老地方,老地方。我先去卫生间。少什么你自己找了,反正厨房就只有那么大,不要客气。”张菲说完就进了卫生间。
张菲从卫生间出来的时候,自己的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鸡汤,2碗大白米饭,居然还有一盘炒青菜,盘子里几个青菜叶,上面放了两个鸡蛋黄。一个蒸熟后切成条状的洁白蛋清,整齐地在盘子里摆了一行。
张菲一边擦着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看着这个菜问道:“小一,我问一下,这个菜你哪里来的?”
“对了,我还要告诉你,你的那个小冰箱里可什么都没有了,你里面的最后2个鸡蛋和一把小青菜就是我做的这个菜了。”
“天呐,你真是太有才了。不过这个菜,我怎么觉得这么眼熟呢?哦,对,就是那两句: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说完,张菲坐到桌子跟前,已经迫不及待的开始动筷子了。
“嗯,不错,味道不错,这个菜。”张菲大快朵颐。
“哦,那就好,喝碗鸡汤。”王小一特意帮张菲盛了一碗汤,还特意将一个鸡腿放在张菲的碗里。
张菲看着王小一将鸡腿放在她碗里,心里暗暗叫苦。看着王小一关切的目光,她咬着嘴唇,下定决心,用筷子夹了起来。正要吃的时候,忽然电话响了起来。张菲暗自惊喜,连忙拿起电话,是苏亚。
“喂,苏亚,谢谢你哦。”张菲说道。
“谢?谢我什么?”
“哦。没什么,没什么,怎么,什么事呀?又找我逛街?”张菲连忙转移话题,顺便用眼睛偷偷瞄了一眼王小一,王小一正看着她,他示意自己要不要回避,张菲向他摆了摆手,让他坐在那里继续吃饭。
“哦,姐,我只是通知你一下,我要结婚了。”
“啊!”张菲大吃一惊,筷子里的鸡腿也“哐当”一声掉在碗里。引得王小一也停止了吃饭,看着她。
“姐,你不要跟我妈一个语气啦,就是结婚。”
“等等等,姐姐我的还没跟上你的节奏?对了,和谁?”
“就是何其远呀,你见过了。”
“你这也太快了吧,我印象你们没交往多久吧?”
“就是因为这样,我妈才有那么大的反应。我不管了,我妈就交给你了,她还没想通呢。就这个周末吧,你来我家啦。你也知道她有高血压啦,别把她气个好歹啦,姐,你帮帮我啦。”
“好、好、好,苏亚,你让我先适应一下。”说完,挂掉了电话。
王小一在旁边也许听了个大概,问道:“你妹妹?”
“对,我表妹,要结婚了”
“好事呀,不过我怎么看你表情好怪呀?”
“是吗?”张菲拍拍自己的脸,“我恐怕是被吓的吧。小一,怎么办,连我妹妹都要结婚了,我怎么办?不是我步伐太慢,是这个世界变化太快。我是不是老了?”张菲摸了摸自己的脸庞,看着王小一。她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突然瞪大眼睛,“糟了!我妈要是来了不是把我唠叨死呀?命好苦呀!”
“眼前就有个现成的人选,你不要,怪谁?”王小一一边将张菲碗里的汤倒了出来,一边又重新盛了一碗,说道。
“哪里?哪里?”张菲向周围看了看。一副寻找的样子。
“这里!”王小一指指自己的鼻子,将那碗汤放在张菲的面前,盯着张菲,严肃的说道,“我是认真的。”
张菲忙端起碗喝了一大口,“嗯,喝汤喝汤,好喝,这次你放盐了。咸淡适中。”说完伸出一个大拇指。
王小一笑着摇摇头。
杨铭八点多才回家,看着空荡荡的屋子,杨铭心里也空空的。白天自己忙碌还没有感觉,晚上回来打量着自己的屋子,每天钟点工都会帮他打扫得一尘不染,他也曾经以自己的家如酒店般洁净规整而自豪。不过,似乎缺少了一些什么。当然不是女主人,女主人现在都要远走高飞了,缺少的也许只是一份生活的气息。就是张菲说的“样板间”的感觉。曾几何时,自己对生活充满热情,现在,在自己看上去应有尽有的时候,却陷入空虚。
接下来的几天,张菲还是每天去楼盘,但她实在是事情太多了,不可能在那里待上一整天,即使碰见杨铭,两人也说不上几句话。周五,她跟苏亚约好了晚上一起逛街吃饭,她想来想去,觉得给钱太直接了吧,虽然现在是物质社会,要的都是真金白银。但她想给苏亚买个什么做为结婚礼物。张菲特意下午才去楼盘,去了楼盘之后,正好杨铭也在,难得今天下午没有几个人。两人还可以说上几句话。杨铭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CK套装,穿上极其帅气,张菲知道他一向低调,穿衣服似乎并不是特别注重牌子,不过却很有品位。其实说实话,只要身材好,穿什么都很有型。
难得周末下午人少,大家这两天紧绷的弦也可以松一下了。
“杨铭,今天这么帅,晚上是要和钱微约会吗?”张菲开玩笑的说道。
“约会什么呀?她现在都不接我电话,我们可能要分手了。”杨铭低沉地说。
张菲看到杨铭有些垂头丧气,心里不禁有些刺痛,她忙说:“我不知道你们的事,实在对不起,早知道我就不问了。”她本想接着问是怎么回事,但想了想,话到嘴边却没有问出口。
“没关系,不知者无罪嘛。”杨铭笑了一下,“一言难尽吧。”
张菲还想安慰一下他,杨铭却被一名售楼小姐叫走了。张菲看着杨铭落寞的样子,心里一阵难过。她不禁心里在问:为什么他们会分手呢?他们不是男才女貌,最般配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