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没有及时把太子位奉上!
为了尽快达成目的,一个荒唐而又耻辱的想法如疯长的蔓草在我脑海中生了根。
去东夷!
去东夷!
去东夷!
我要去东夷,东夷是这些年齐晟的心头大患,粗俗野蛮的东夷人似乎天不怕地不怕,一心吞并小国,统领四海。
这是我最后一步棋,美人计。
东夷王好色,并且那儿礼节不周,年岁大也不是什么忌讳的事。
风忽的吹来,我一惊,怎么会有这么卑劣的想法。自来女子名节最为重要,古沭啊,你要毁了自己。我苦笑,自嘲。
自己选的路,怎么能走不下去呢。现在招兵买马早已时日不够,我没有时间了,阿翰近来精神又不济,怕是思念担忧过度,况且,朝廷那边似乎最近盯我寻芳楼紧了…….
唉……四面楚歌,尽显狼狈。
是夜,我去了阿翰那。浓烈的酒气散逸开来,一抹白衣喝的烂醉,走路踉踉跄跄,踢翻一个个酒瓶,像个刚会走路的孩子。
我眼角一抽,疾步上前,夺走他手中的酒瓶,厉声喝道:“阿翰!你又喝了多少?”
我气结,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子,还怎么做王。
烂醉如泥的阿翰抬起迷离的桃花眼,看清了我的模样,竟笑了起来,凑近我,伸出他冰凉的手指,轻轻靠在我的唇上,指腹摩挲着,“嘘,沭儿,别说话。”
唇舌相触的触目惊心。
冰凉的触感自唇蔓延,酥麻之感直达心底,我惊得睁大眸子。
“闭眼啊,傻。”阿翰的声音像打翻的老酒,醇香得紧。
吻罢,又是一滩烂泥。
我摸上唇,心悸的感觉仍在,我晕乎的不知南北。良久,才想起阿翰还躺着,我又手忙脚乱地扶上阿翰。“阿翰,睡吧,明天,又是新的一天了。”
也许,还有其他法子,不去东夷……
也行吧。
“芃芃!别走……”我一僵,松开了他的手。
芃芃?张芃芃?所以,吻我是因为喝多了,错把我当成她了!
是了,一直是我在自作多情。
阿翰那张脸依旧白净地很,干净地很。
阿翰,芃芃没得活了。这你不能怪我,你忘了吗,我心再大,也只是个女子,一个擅长于冷嘲,嫉妒的女子。我红着眼,大步离去。
“芃芃,我好像喜欢沭儿了……”
“沭儿,沭儿……”
沭儿,沭儿。
我多希望我没走。
可是我也说过,时光从不眷顾每个人。
三年后。
“汗妃!汗妃!可汗在来的路上了,您快沐浴啊。”我的侍女葛代提醒着。
我来到梳妆台前,不急不忙的吞下红花,又在身上细细抹了层膏状物,幽香,幽香。目光触及铜镜,镜中的女人花枝招展,衣着华贵暴露。我有些怔了。
我终究成了汗妃,东夷可汗的妾。
一个不洁的残花败柳。
“汗妃。”葛代担忧地提醒我。
我皱了皱眉,沐浴在香汤中,计算着时间。
看到那个男人踏入暖阁的一刻,我故意从水中站起,雾水弥漫眼眸,阻拦了我的真实情绪。那汉子眸光一变,关上门。
“大汗。”我故作姿态怯怯地叫着。
幽香越来越浓烈了。
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我知道,他中了魅香了。
我突然想到远方那个干净的少年,此生此世,我都配不上他了。
我嗤笑,真是脏。
算算日子,可汗中的这毒已经深入骨髓,无药可医。
皇城啊,该攻了。
我的梦啊,也该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