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只是摸一晚上头发也不行!”陈文洁并不理会苏镜在幼儿园里的风流往事。
“那今晚我跟你睡!”苏镜停下了脚步。
“气sing!”
“啊?!你说什么?”
“去死吧,色狼!”
远处夜幕中勾勒出巍峨大山的轮廓,这条乡道没有路灯,全凭两边农家乐的灯光照着。这对年轻人吵吵闹闹追逐着,一路上倒也不觉得寂寞。
回到农家乐,大厅内K歌的人们已经散去。陈文洁走上了台阶就对苏镜说:“你回去吧,我相信你的。”
“哦,你也要小心一些,不要轻易相信陌生人,不要单独出门。”
“知道啦,罗里吧嗦的,像个女人一样。”
苏镜看着陈文洁的身影消失在了楼梯口,才转身离开。楼上却传来了戏谑的声音“姐夫姐夫”有人大叫着。
苏镜抬头,阳台上爬着几个,正向他挥着手,又有一个女生说:“镜哥哥,你不上来坐坐吗?”
“早点休息吧,”苏镜朝他们一挥手,身后依旧传来了说笑声,之后又是陈文洁气急败坏的责骂声。
苏镜发了短信给华羽,直到他回了宾馆,她也没有回复,于是苏镜又打电话给她却被告知对方关机了。
房卡在华羽身上,苏镜就让前台姐姐去开门,大姐姐却不同意。按照店规,她不能给苏镜开门。
“可是钱是我付的啊!”苏镜反问道。
“这是你的钱吗?”前台姐姐也反问道。
“怎么不是啊?你不是看着我拿出200块吗?”苏镜指了指自己的包。
“你们这种情况我见得多啦,”前台姐姐说:“干了6年前台,男女之间什么样的组合我没见过?”
“什么什么组合?我们是师生关系啊!”
“好,好,师生关系,但是规定用身份证的人才是房主。我放你进去了,万一她少了什么东西算谁的责任?”
苏镜觉得前台姐姐的话不无道理,就不再多求。刚才在酒吧门口分别时华羽说过要去兜一圈,然后直接回宾馆。
苏镜只当华羽去兜震泽湖了,而她的手机也没电了。抱着这种想法,他便一屁股坐在沙发上玩起了手机。
不知过了多久,苏镜在迷迷糊糊间觉得有人在叫他,猛然惊醒发现眼前站着的人正是华羽。他看了看手表,已是凌晨1点。
“你去哪里了?”
“我去采猕猴桃了。”
“半夜三更你上山采桃子?”
“呶,”华羽把手中的袋子提到苏镜眼前晃了晃。
苏镜此刻没有太多的抱怨要责备,进了房间勉强刷牙洗脸之后倒头就睡。
4小时后,电子表的闹钟准时响起,苏镜才发现自己霸占了大半张床。华羽则卷着被子躺在床沿,要不是她睡相好,肯定就掉到地上了。
苏镜小心翼翼地为她盖好了被子,就开始重复每天的习惯,喝水、洗脸、刷牙、晨练。
金秋十月,天亮得不算太晚,乡道上零零散散有了人和车。苏镜跑到桃源农家乐的时候,女主人正在院里扫着地,还有陈文洁。
在认识苏镜之前,陈文洁也如别的女孩一样把自己看做是小公主。小公主爱睡懒觉,爱吃甜食,这无可厚非。
小公主也爱有好身材。
但苏镜却一针见血地指出了陈文洁的身材不好。
两人没有睡觉的那个晚上,苏镜几乎摸遍了她的全身,从头到脚,骨骼肌理。
就在陈文洁纠结着第一次要不要戴套的时候,苏镜已经为她制订出了一套系统地塑身计划,就包括她此刻正在做的瑜伽。
最初,这塑身计划并不包括瑜伽,只是小公主觉得八段锦和五禽戏的动作太可笑,练起来也不美观。她也不需要自保能力,还厚着脸对苏镜说遇到危险时她会萌化坏蛋。
陈文洁的瑜伽姿势摆得有模有样了,这半个月下来她确实吃了不少苦,还多亏她的聪慧和良好的领悟能力。
看到苏镜的出现,陈文洁依旧没有动摇,缓缓地舒展着身体。当固定在某个姿势时,她终于开口问:
“你跑这点路就喘了?你昨晚干了什么?那么虚。”
苏镜苦笑,他是从宾馆跑去了县城又折返回来的,但显然陈文洁不在乎他跑了多少路。
“我昨晚没睡好,”苏镜说。
“怎么?数了一晚的星星?”
“昨晚没有星星,”苏镜说:“你呢,昨晚睡得好吗?”
“不好!”
“怎么不好了?”
“昨晚那边山下响了一夜的警笛,”陈文洁把脸转向山的那边:“老板娘说有人在山里开赌场被举报了,那个赌场好像也被烧了。”
“哦,那么好运气。”
“好什么运气?”
“难得来一次就碰到这样的事情,”苏镜似乎真的从那厚厚的山雾中看到了屡屡不协调的青烟。
“神经病,”陈文洁把这三个字说得太猛了,以至于身体偏了重心,单脚无法支撑,在慌乱中那只抬着的脚一下子踩到了水泥地上。
她白了苏镜一眼,抬起那只脚拍了拍脚底,然后踩在了另一只脚底下那张小小的A4纸上。
“都怪你!”
“好,怪我,怪我。那个摄影大叔呢?”
“大概还在睡觉吧,哎?你那么关心他干什么?难道你看上那个小姐姐了?”
“你们早饭吃什么?”
“你真看上她了?”
“你们今天还去写生吗?”
“我无所谓啊,不会阻止你奔向幸福的。”
这种交心的对话让老板娘也听不下去了,她走到大门边拄着扫帚笑道:“小伙子,你要搬过来住吗?”
“不用了阿姨,谢谢。”
“不要紧的嘛,听你妹子说你是校队队长吧?”
“谁是他妹子!”陈文洁大声叫到。
老板娘笑了笑继续说:“以后双休日你们都可以来这里训练嘛,魔都离这里不远。环境好,空气也好,平时人也不多,吃的也都是纯天然的野味,对身体好着呢。”
“我不是他妹子!”
老板娘从围裙口袋里掏出一个盒子抽出一张明信片递给苏镜,又说:“人多能优惠的嘛,长期合作更加优惠的嘛。”
“我!不!是!他!妹!子!”
见老板娘那么热心,苏镜也只能接过那明信片,在老板娘的注视下放进口袋里。
两楼,三楼的阳台上已经站了好几个人,他们的面孔苏镜都熟悉。上半张脸睡眼惺忪,下半张脸却笑意浓浓。
一大早就有人秀恩爱,喂他们吃狗粮。这群友好的学生倒也不生气,只是傻笑着看着好戏。
每次当苏镜示弱的时候,他总会去摸摸陈文洁的头,捏捏她的脸。但在众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再起波澜,便低声喜下气地说:“站时间不要太长哦,早上晾,地气重。”
陈文洁撅着小嘴没反应,苏镜转而对老板娘说:“老板娘,如果以后集训的话,会优先考虑这里。”
“哎,好好好,包你满意。”
“那么这两天,你要照顾好我的妹子,行吗?”
“行行行,当然咯,你不说我也会照顾好她,就算她不是你妹,”老板娘急刹车,她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于是假装拍打着自己的嘴,又改口道:“当然是你妹子,当然是你的妹子咯。”
苏镜点了头转身离开走回马路上,院子里又传来了那悦耳动听的嗓音:“我!不!是!你妹!子!”
苏镜向北全力冲刺了一段,才缓缓停下脚步,他从手臂上拿下手机,查找关于常新县昨晚抓赌的新闻。
确实有这条新闻,但只是寥寥百十余字,小编对于这件事情的描述还没有当地的居民讲得精彩。
“大半夜采猕猴桃,这是骗鬼的吧。她上的那座山会不会就是那座山?”
“她既然不想让我知道她去做了什么,又为什么要编那个幼稚的鬼话骗我,让我故意看出她是在说谎?”
“眼镜男不会单独行动的,那小姐姐也不应该真是他老婆,也许是某个同样被拍了照的大学生。”
“他们三个应该同时出现的,另外两个刀疤和胖子应该也在这附近住着。”
“若昨晚他们三个是在山上赌博而被抓了,那个举报人会不会就是华羽呢?”
。。。。。。
苏镜一路努力思考着,试图把事情理顺。
不知不觉地走到早餐店门口时,他的脑子里却只有一件事情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华羽喜欢吃豆腐花和油条。
苏镜提着早餐回到房间已是7点半,太阳早已升起,直到他搞出了一些动静,华羽才有了反应。
她懒洋洋地伸了个懒腰并发出了今天的第一嗓子呻吟。
“早上好,”华羽说。
“早上好,”苏镜回答。
趁着华羽洗漱的时候,苏镜又用她的笔记本上网找了找新闻,依旧没有更多的收获。去常新县本地的论坛里,故事却被编得五花八门,互吹互骗快要上了天。
“油条!”华羽一坐下就兴奋地叫了出来,仿佛那个每次去买油条都要掐掉两只角偷偷吃掉的少年。
“还有豆腐花,你不要激动呀,”苏镜把装有豆腐花的圆碗的盖子掀开,端到她面前,热气腾腾的。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苏镜问。
“随便你呀,是你要来看嘛。”
“那不回去的话,你打算做些什么?”
“我?吃吃喝喝咯,划船,画画,都行,”华羽眯起眼睛,尽管嘴里塞满了食物她还是要强调:“反正是你出钱。”
“你一点都不像人民教师。”
“你也不像学生啊,哦对了,回去的时候还要加油,如果还住的话,待会儿要下去续费哦。”
“好,好,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