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笄礼当天规模自然是大的不得了,白家本家分家都在场不说,几个世家都被邀请了过来,惜婳一早就被白芨从床上刨出来,在梳妆镜前坐好。
“白芨……这妆是不是画的太过了?”惜婳看着镜子里自己粉嘟嘟的脸颊和嘴唇觉得有点辣眼睛。
白芨停下手里的刷子疑惑的端详了一会儿:“没有呀小姐,小姐的底子好,我都不用怎么上粉底呢,老爷差人送来的化妆品都是顶顶好的,一点都不厚重,小姐今天好漂亮的!”
“我不是说这个……”惜婳无奈扶额,“我是觉得,太粉嫩了些。”
“小姐,您只有十五岁呀!最适合这样的妆容了!”
惜婳:……不,是我的心态老了。
“今天可是小姐您的大日子,来小姐,快来试试今天的礼服吧!”白芨虽说比惜婳大上一点,但是还是小女孩的心态,对于化妆品和漂亮衣服没有什么抵抗力,这会儿碰上一个本来就容貌出众的主子,又有这么多素材放着给她施展‘才华’,这会儿更是沉浸在装扮小游戏的世界里无法自拔。
礼服是白忠宇找人做的对襟桃粉色儒裙,外面是一件流纱月白绣百蝶的大袖衫,没错,是儒裙,白家的及笄礼是从百年前沿袭下来的,到了现代也还是基本参照当时的制度来,这衣服穿起来麻烦,不过是占了个华丽的优点,在白家人看来配得上她的身份。
今天的宾客也都是穿着古时的装束来的,更别提丫鬟仆人,白晨白夜那儿的衣服早就送过去了,连白芨都乐颠颠的穿上了她最喜欢那套衣服……惜婳不得不感慨一句:世家人,真会玩儿。
“白芨,我真的要一天都穿着这衣服走来走去吗?”惜婳扯了扯身上罩着的大袖衫,大夏天的穿一天这个真的不是开玩笑嘛?
“那到不用,只要上午的及笄礼走完,下午小姐就可以换回小礼服了!”
“还有小礼服?”
“对呀,小姐快来坐好,得梳头了!”白芨把惜婳拉到椅子上坐好,把惜婳原本就长到腰际的黑发一点点梳顺,随手就挽了几个髻,三两下固定在头顶,“礼服是二小少爷早上才送过来的,是司衣局的姑姑亲手做的呢。”
虽然不知道司衣局是什么,但是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惜婳点点头,也不再说什么。
惜婳:……觉得自己就是个花瓶。
时间到的时候,白祁棠和白忘渊来惜婳的院子接她,院门口站着白晨和白夜,陈叔一身檀棕色广袖长袍显得温文儒雅,白晨白夜是清一色的漆色袍子,显得挺拔俊秀,惹了一众小丫鬟的青眼,把白夜骚的不行。
“陈叔,小婳儿好了吗?”陈叔是照顾惜婳的老管家,白祁棠也自然不介意尊称他一句,他一身宝蓝色的长袍,领口袖口都镶绣着银丝边流云纹的滚边,腰间束着一条青色祥云宽边锦带,乌黑的头发束起来戴着顶嵌玉小银冠,银冠上的白玉晶莹润泽更加衬托出他的头发的黑亮顺滑,如同绸缎,白家的人,容貌自然都是顶顶出色的。
“白芨已经给小姐打扮了一个多小时了,应该是快好了。”
话音刚落下的瞬间,房门吱呀一声推了开来。
众人闻声抬头,一时间都愣了,只见一个少女穿着淡粉衫子,双眉弯弯,小小的鼻子微微上翘,脸如白玉,颜若朝华,这身打扮也不如何华贵,只项颈中挂了一串明珠,发髻干干净净的,却显得她更是粉装玉琢般干净。
“二白哥哥,我好不好看?”她说话间就勾起唇角,明明是浅色的唇蜜却生生染出了夺目的明丽,如桃夭迭迭,灼灼其华。
“小婳儿今天真好看。”白祁棠回答的不假思索,眉目轻巧一勾,那双琥珀色的眼眸衬着一双微微下垂的桃花眼,好不风流俊逸。
惜婳快步跑到他面前,“二白哥哥也帅!”
白忘渊装作撸起袖子,指了指自己:“你这丫头!我呢!”
“大白哥哥超帅!”
这可不是假话,白忘渊年纪本来就比白祁棠大些,此时一身墨蓝色长袍,腰间是条绣缠花枝银纹的锦带,领口袖口都是同样的纹饰,原本就是温润公子,这么一打扮更是显得身量修长,陌上公子,芝兰玉树了。
“这还差不多,快走吧,吉时快到了。”
“哥……今天人很多吗?”惜婳磨磨蹭蹭的提着裙子,这大夏天的穿这个真的是很热啊……为啥他两都不出汗呢?
“多,前厅人都满了,就等你出场了。”
白祁棠也笑了:“当年我们两及冠礼都没你这丫头排场大,爷爷把几大世家的人都请了个遍,前厅可真是人满为患了。”
他没说的是,有的世家的太太想趁着这次小婳儿的及笄礼让自己女儿和他们两兄弟搭上关系,这前厅可谓是百花齐开争奇斗艳的。
不过啊……白祁棠看了眼自家妹妹,嘴角一勾贼兮兮的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