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到如今,萄荀也不打算继续隐瞒下去了,于是她将所有事情告诉席临白,包括自己被君楚彦收养后,跟他达成了合作。
最开始席临白只是安静的听她讲,直到后面她几次为了完成任务险些丢了性命,不禁露出错愕的神情。
他一直以为君楚彦就算再怎么铁面无情,也不会心狠到对自己收养的孙女那么冷漠。
说好听点是孙女,说白了其实就是把她当成杀人工具,居然还让她单枪匹马去端了黑市。
席临白不由得回想起在酒吧时他们第一次见面的场景,想到这,他整颗心都高高的悬起。
原来这些年萄荀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成长,难怪他们相认之后,他就觉得萄荀同小时候性格大有不同。
以前,外公再三叮嘱他不要跟君家的人有来往,尤其是君楚彦这个人,阴险卑鄙又自私。
现在听了萄荀所说的一切,果然证实了他外公的话。
君楚彦……
席临白紧攥着拳头发出清脆的嘎嘣声,一股无名的怒火在胸腔横冲直撞,整张脸色铁青着。
终于,他平稳了下呼吸,这才缓缓的松开快要被捏碎的拳头,凛冽的黑眸逼视着萄荀。
他薄唇一抿,语气十分冷静而又认真的说道,“君楚彦不是想要我身上的血玉吗?
那就如他所愿……只不过,君楚彦这个人很有城府,他的话未必能信,所以东西交给他后立马跟他断绝关系。
至于杀害你们家的凶手……
你的仇人就是我的仇人,这件事安心交给我……”他的一字一句对萄荀来说都是无比珍贵。
听完,萄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
“可这不是你奶奶留下来的东西吗?对你们席家来说肯定很重要,你真能轻易把它交给外人?!”
况且,就算他肯,那他父母还有他外公呢?!
这种事怎么可能是他可以擅作主张的。
结果,席临白唇畔勾起宠溺的笑,那双黑眸仿佛坠入了无数星辰,泛着迷人的光泽。
他低沉有力的声音在她耳边萦绕着:“这块血玉跟你比起来根本不足挂齿,再者,既然是我奶奶留给我的,我自然有权利决定如何处置它。”
说是镇家之宝,其实不过就是块很普通的玉,只因为是他奶奶生平留下来的唯一一件物品,他才会保存到现在。
只是他想不通君楚彦为什么会看上他奶奶的遗物,甚至还让萄荀接近自己。
随着他的话落下,周围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萄荀垂眸不语,指腹细细的摩挲着手里那块玉,光泽饱满,手感真的很滑润。
她牵了牵唇角,终于喃喃细语说,“这么好的东西让给君楚彦,我都觉得可惜。”
她顿了顿,望着他突然嫣然一笑,“这件事我会亲自跟他说清楚,大不了说是我办事不利,露出马脚被你发现了。”
“后果怎样我自己承担。”
“反正嘛,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做出利用你的事。”
此话一出,席临白眉头快速一皱,忍不住开口斥道,“不行。”
“这样做太冒险了,万一君楚彦将责任怪罪你的身上,到时候你怎么脱得了身?!”
谁知,萄荀扯了扯嘴角,满不在乎的口气答道,“我还不了解他的脾气吗?”
“放心,我对他来说暂时还有利用价值,他还不至于要了我的命……顶多……”
“到时候挨一顿鞭子吧……”她语气平淡得简直跟讨论天气怎么样怎么样。
席临白不敢相信这话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而且她还能表现得这么淡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