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上个了幼儿园,其实也学不了什么东西,那时候还不叫幼儿园,叫做育红班。
学校在村子的中央,就只有一个大门,门朝北,临这村子中间的大路。学校是挺大的,就是破败不堪,进门就是一条大路,路两侧是教室,教室是瓦房,蓝砖蓝瓦或者蓝砖红瓦。最南边留出一间大教室,就是育红班。育红班的教室大概是全校最差劲的了,因为北邻一条河,记忆中也没什么墙院。红砖蓝瓦,依稀可以看见头顶上露出来的缝,严格意义上可以定义为危房了。
说起学校不得不说这个村子。村子名为水圩村,东西长大概三四里地,南北短。人们都夸张的说水圩村十里长街。一条主街贯穿东西,很多进城的人们都会丛这个村子经过,因为路比较顺。当时当地算是比较大的自然村,所以学校的人数也是很多的,学校基本上每个年级都是两班,每班平均40来人。很多地方当时为五年制,临近的县就是五年制,这里确是里六年制。不管人多人少,每个自然村都会有一个学校,哪怕学校不大,那时人们还没有什么转学的概念。
一天中午,慕容的父母丛城里回来,给她买了一条红色的裙子,粉红色,裙子胸口还别着一只蝴蝶,闪闪发光,裙子下边是流苏穗子,慕容自然是心生欢喜,在家试了又试,大衣柜上那个镜子虽然不是那么的清晰,由于个子矮,也照不全身,她还是转来转去。可能是家族遗传,家里人皮肤都很白,头发也不是乌黑的,黑中带着一丝丝的黄,甚至连眉毛都发黄。小姑娘可能都爱美,头发也扎成2个羊角辫,结果,差点耽误了去学校。“抓紧上学去了,快迟到了。”妈妈催促她。她提起书包就冲出了家门,半路上她害怕挎在身上的书包磨蹭到自己的裙子,于是一只手提着书包。那是妈妈找了一块红色的布头,在缝纫机上给缝的书包,里边也没有什么书,一个本子一个文具盒,其实到现在她连自己的名字都写不愣怔。那时候,没有人接送,上学下学都是自己一个人。虽然天气阴沉,似有下雨的迹象,可是慕容的心情却是大晴天。当到了学校,校园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预备铃声早已响过。慕容推开门,慌里慌张的坐下来。
刚坐下,外边就下起了雨,这雨虽然不大,墙角上一道雨痕顺着流了下来。育红班的老师是学校聘请的,家在村子东头,一位40多岁的中年妇女,牙稍微有一些往外突出,但是让人觉得很亲切。她拍拍手叫大家安静,大家立马坐正,把手放在背后。“由于今天下雨,今天下午的课就不上了,同学们收拾好书包可以回家了。”于是教室一片喧哗,接着三五个小朋友陆续走出了教室。
漏雨的不止育红班,可是育红班没有什么学业的压力,加上那破旧的瓦屋,小朋友也实在学不了什么知识,所以,综合考虑只有他们放假。学习的压力,那时候的孩子应该都没有什么学习的压力吧,虽然也会讨论哪家的孩子学习成绩好。那时的大朋友应该是用无比羡慕的眼光看着这群离小的小家伙吧。
两年以后,学校重建了,焕然一新,设施也更全了。大门改到南边,大铁门正上方写着“水圩村中心小学”。门前是一条河,东西贯穿了整个村,河两侧全是多年的大杨树,高大,粗壮。河的南边是庄稼地。门口还有2个摆摊的老人,一个叫葫芦老头,一个叫老太奶,他们各推一个架子车,分布在两边,车上摆各种小吃和学习用品,总是吸引着很多买或者不买的学生。进门一个圆形的大花坛,一条大路直通到学校的最后方,大路两侧是教室。道路两边,教室前边设计有长方形花坛。右侧是伙房,伙房前那颗杨树,依然很粗壮,树上挂了一个古老的生了锈的大铃铛,那就是我们上下课铃声的来源。
左侧是厕所,毕竟学校的人多,厕所的配备也很到位。教学楼不是楼房,那时候楼房是很少的,一排是四间教室,大路的左右两侧各两间。最后是空地,那就是操场。操场上有单杠、双杠,乒乓球台等。对了,每间教室前都有乒乓球台,所以当时在学校非常流行乒乓球,经常会有争夺球台的事情发生。教室的分布从小到大,从北向南,一年级到六年排列,办公室在最前边。因为都是平房,占地面积还不小,这规模着实也不算小。
同学们早早地吃过饭,就会来到学校。有时也会在学校门口逗留,即使手里没钱,也会在小摊前看来看去,手里有钱就更好了,可以选一包“唐僧肉”或者“巧克力棒”享受一番。或者坐在小河边的预制板上,和同学聊聊天。校园里那乒乒球打的热火的很。丢沙包和踢毽子也是很受喜爱的运动,沙包和毽子都是自己做的。那时的童年,才是真的童年,虽然没有什么高级的玩具,没有手机,可属于那个年代的独有的快乐是任何一个时代都无法比的。
新学校,新气象。都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