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办事还算利落。”元浅看着下跪着的李清,接过了他掌中的玉佩,玩弄着说道。
“别地我或许不知,但京城却是一个帝都,外商入驻,难免开销会大,更何况……”她说着,俯下身子来,停了停顿,复而又说,“李掌柜家中还有病重垂危的亲人,那一千两,怕也是治标不治本。”
她说着,轻轻地摇着头,像真事一样,“看你身上有淡淡的药味,想是常在病人身边侍候,不然,若没个一年半载,也是染不上药味的,也由此可见,你那亲人的病,怕也是常年累月了。”
李清本来只是心情微漾,但听了元浅那一番话后,却立刻像被戳破了痛处似的,最后竟落出了泪来,“阁主,属下有一事相求……”
“何事?”
她白净如脂的皮肤仿佛一卷无字画卷,精致的五官,墨色的青丝轻轻用一根发簪绾起来,凉薄的朱唇更添了她几分美,轻语道出,却让人觉得有如仙音袅袅。
“属下确有一母,不知为何,两年前上山采桑叶回来时便大病了一场,属下访遍老家名医,却无人说可医,属下无奈,带着母亲来到了京城,本想京城地大,必有名医,却不想,茶楼刚刚有些起色,却又得罪了殿下,眼看着母亲病情逐日恶化,做儿子的又于心不忍,属下觉得阁主能觉出属下母亲重病,也必能医好母亲!”
“那照你所说,若医不好,还是我的罪过?”
身旁许久不语的杨青深也只是一笑而过,不再说话,静静地聆听着,看她能搞出什么名堂,顺便代师父检验她的医术如何了。
“属下不敢,只是……医者父母心,阁主师拜真人,医术必也高明莫测,属下恳请阁主,救老母一命!”他突然弓下了身子,给她磕了个头。
看他堂堂七尺男儿竟为母亲流泪,对着一个女娃磕头,元浅也软下了心,“那带我去看看她吧。”
“谢阁主!”李清也显然没想到她会纡尊降贵,愣了一愣才感激涕零地应下。
“准备一辆马车,和药箱,还有十二根银针。”她轻启朱唇,对着欢欢喜喜的李清说道。
“是,属下马上去办!”说着便提着他那把白折扇去购置了。
不得不说,李清办事的速度还真挺快,只才半个时辰,便已备好元浅要的东西。
“嗯,不错,走吧!”元浅应了声,示意他可以出发了。
元浅抚了抚襦裙上的折皱,提了提裙摆,俯身进入了马车,刚进去,一个白影飞身进来,她看到他进来,理也没理他,不自觉的往右边坐,离他越来越远。
突然马车震了一震,颠簸劲上心头,一个踉跄,连人带药箱一起奔向左边的某人,“哎呦!”她痛得叫出了声来。
“浅儿莫不是寂寞难耐,急着嫁入我侯府罢?”杨青深调逗着她说,丝毫没感觉到眼前这小家伙抑制着的怒气。
她一听着话,立刻暴跳如雷,“杨青深,你再也不要指望本宫会理你!”
看着她那鼓起腮帮子,急得像个兔子的样子,还真是又好笑又滑稽,一个没人住,被元浅抓住了把禀。
“哼,你等着本宫叫父皇诛你九族!”
“哦?诛九族,浅儿你可知道,你已为我的未婚妻,按杨家的祖训,你的名字日后也会刻入宗祠的,如此,你也是在杨家九族之列。”
他面不改色地挑衅道,若是太乙真人在此,估计又会说:深小子,又欺负你师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