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命运的钟声

“病人心率开始波动,准备抢救”,抢救室里,医生都在忙碌着,病房外的周雨潇,一直漫无目的地踱步,度日如年,这里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这样刻苦铭心。四个小时过去了,正在周雨潇焦急万分的时候,主治医生打开了抢救室的门,“怎么样,医生叔叔,我爸爸是不是情况好转?医生叔叔,你快告诉我。”大夫面色凝重地看着她,欲言又止,经过一番思想斗争后,终于张开嘴巴,但是话到嘴巴,又突然咽了下去,这一句看似简短的话语,却像背负了千斤巨鼎一样。“孩子,我,我,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说完之后,医生伤心又自责地垂下了脸,周雨潇焦急万分地跑进抢救室,率先印入眼帘的,是那具盖着白布的冷冰冰的尸体,还有那心率为一条直线的机器,经受不住打击的周雨潇瞬间晕了过去。“雨潇,快醒醒,别贪睡了,小懒虫,等一下还要参加物理竞赛呢。你可不要睡过头了哦。雨潇,早餐你是要喝牛奶还是豆浆呀?姑娘不回答我,行,那爸爸都做,我的宝贝女儿想喝啥就选啥,学习工具都准备好了吧?等下我送你去学校。”“爸爸,爸爸,爸爸,我,我,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爸爸,你知道吗,我这几天好想你啊!”周雨潇立马冲过去抱住了爸爸,“爸爸,牛奶和豆浆我都喜欢,只要是爸爸弄的早餐,我都喜欢吃。”“爸爸,你,你怎么那么冰呀?爸爸,你怎么不回我了,爸爸,你说句话啊,我是雨潇啊!”爸爸突然不见了,雨潇到处寻找,终于在客厅的沙发上见到了爸爸,她连忙冲上去。“雨潇啊,爸爸要走了,这一次,爸爸可能要好久不回来了,我的雨潇宝儿,你要好好的,爸爸会一直默默陪着你的。”一阵朦胧的白雾闪过,周一天便消失了。

“孩子,快醒醒啊,孩子,这造的是什么孽啊?为什么要这样对待一个孩子?有什么请冲我这个老婆子来啊!”冉阿姨看着晕过去依然泪水打湿脸颊的雨潇,不由得哭红了眼,“谁家父母看见自己的儿女伤心成这样不难受啊,可怜的娃儿。”“爸爸,爸爸”,随着一声钟声的响起,周雨潇猛地惊起,要是这场梦是真的就好了,我就可以不用离开爸爸了。望着病房里挤满的人,每一个都面色凝重,周雨潇被无情的钟声再一次拉回了现实,她希望一直停留在那个梦里,永远不要醒来,只要永远沉睡过去,就不会醒来面对这残酷的事实了。“雨潇,雨潇我的女儿,对不起,是我来晚了?,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只见一个身着运动休闲套装,素雅装扮却难掩优雅气质的中年女人扒拉开病房拥挤的人群,将周雨潇一把拥入怀中,她就是周雨潇的母亲——方妮,在她八岁时就同父亲离了婚,后面就再也没有听到她的消息。曾经无数次,周雨潇都盼望着能够收到妈妈大大的拥抱,能够被妈妈紧紧抱着的孩子都应该是最幸福的吧?但是今天,这样的拥抱确实异常刺痛人的心脏。周雨潇用虚弱无力的双手推开对方,试图保持一点距离,不想尝试亲近这位既熟悉又陌生的人。“雨潇,我是妈妈啊,你不认识我了吗?当初我的离开,确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妈妈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只希望你能不再那么敌视我,将我看成是你的仇人一样。”“你走吧,等我调整好情绪,我们再找一个时间聊聊吧,我现在很累,不想说话了。”“那你先好好休息,妈妈就在外面陪着你,你有什么需要就第一时间告诉妈妈好吗?别把妈妈推开雨潇。”

周一天的葬礼上,每一个受过他帮助的群众都自发来到殡仪馆悼念,他们每一个都哭红了双眼,看着灵堂中央那张泛白的照片,雨潇的泪水再一次止不住地往下流,警局的同事们站成整齐划一的队列,对他敬着最高标准的队礼。周一天的墓地选在了江城英雄陵园,这里安睡着和他一样为人民群众战斗在一线,不怕牺牲的英雄同志们,他们永远为了群众服务。从父亲的离世到安葬,周雨潇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最后回到家,她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方式回的家,只觉得自己是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在四处游荡,四海为家,见证了半生漂泊,又开始半生凋零。狂风拍打着周雨潇家的窗户,在给爸爸整理遗物时,她发现爸爸的书房里有一个锁着得柜子,雨潇抱着试试看的心态,输入了自己的生日,果然解开了密码锁,只见里面放着一个老旧却很干净的盒子。雨潇小心翼翼地把盒子拿出来,坐在椅子上开始整理盒子里的东西,里面是一些有年岁的信件,还有一些泛黄的照片,雨潇立即注意到角落还有一个精致小盒子,她打开一看,是一个U盘。雨潇心想,这些肯定是对爸爸非常重要的东西,我得好好保护好,陈旧的纸张里,压着一个红包,里面放着雨潇的出生照,还有一张小纸条以及一张银行卡,爸爸每年都会给雨潇存5万块钱,直到她成家。望着这些物品,雨潇的眼泪又将衣衫打湿,她将东西放好,准备拿出U盘看看里面还有些什么重要的东西,于是她就赶紧跑到电脑旁,U盘打开的一瞬间,雨潇的瞳孔瞬间放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