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后,叶星语躺在床上,脑海像电影片段一样,来来回回的放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
突然出现的命定贵人。
神秘的与子成说。
还是一念星辰这个故事。
她睡不着,口又有些渴,索性就直接下了床,披了件外套去客厅倒水。
小木屋只有他们住的小房间里面有供暖,客厅是冷清清的光和穿堂的风。
叶星语刚一出来,就冷的缩了下脖子,紧了紧身上的厚外套。
接满开水,玻璃杯太烫,她把手缩进去睡衣袖口里面,隔着衣服捧着暖烫杯子就要回去,一转身看到不远处靠在沙发上的身影。
男人没穿外套,只一件简单的灰色羊毛衫。
他闭着眼睛,仰头脸怼着屋顶,昏黄的灯光打在他脸上,使得他整个人少了好些冷漠,倒多份说不出的落寞。
冷风狠狠灌进来,吊灯透在地板上的影子斜斜的晃着。
叶星语把水杯先放到桌子上,把门给关严实了,又走去窗边关了半开的窗户。
她在原地站了会,走到男人面前,这下才更加清楚的看到他皱起的眉心。
池行缘是偏冷漠型的,就是那种看上去就不太好说话的英俊男人,大多时候都绷着脸,话也少的可怜。
偏他又不知好歹,你对他表现的好一点,他就不阴不阳起来,要跟你划清界限。
叶星语心里面还是有气的,她正犹豫着要不要喊他起来回房睡,毕竟这里都零下了,他身上又没穿多少衣服。
池行缘猛地睁开眼睛。
他盯着她,眼神涣散着,没有焦距,喘气声很大,胸膛剧烈的起伏,像是做了什么可怕的梦。
“池行缘?”叶星语小幅度的挥手,试探性喊他。
毕竟是凌晨,房里里很安静,外面白茫茫一片。
池行缘看着她的眼睛,瞳孔渐渐清明。
他闭了闭眼,抬手按了按太阳穴,缓了会,才又看她:“睡不着?”
叶星语小声“嗯”了声,客厅里有杯子,她拿了个,倒了杯热水递给池行缘,坐在了对面沙发上。
她扯了个抱枕拥在怀里,问他:“我们真的要回去吗?”
“嗯。”池行缘看着飘着雾气的开水,“等不到就回去。”
“是啊,等不到肯定就要回去。说来也真巧,剧本里面也是这样的,民间流传着番外有一场持续好几个月的极光,大家都说,看到这场极光的恋人,无论生死生生世世都能在一起……星公主就约喜欢的男人去看,约了三次,第一次两个人别别扭扭的冷战没去成,第二次都出了城门结果被皇帝给绑了回来,第三次两个人私奔,还在船上特别浪漫的拜了堂,明明船到岸再坚持一段就能看到极光了,结果是个悲剧。”
池行缘没说话,听她这样活灵活现的跟他讲剧本,他简直都快分不清,这是不是梦了。
天地之间,星夜船头。
大红绸缎,少女唇红齿白,俏嫣嫣朝他笑。
盖头掀开来,又是满脸冰凉沁沁的泪。
又或者,这个故事本来就是他的一场梦。
一梦经千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