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那黑衣女子的位置在萧林的侧边,且那红鞭子的速度奇快无比,力道更是不容小觑。
可是她鞭子招呼的对手是萧林。
“江湖二萧,独领风骚”,两个三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能在武林闯下这么大的万儿,那可不是用俊朗的外表换来的。
出道这十几年,萧林经历过的生死之战太多了,而今天这场战斗,不过是家常便饭罢了。
他在黑衣女子出手的时候,就已经转过头长吼一声,声音深沉细碎,犹如龙吟。
黑衣女子被萧林这么一吼,整个人心神一散,倒在地上,红鞭子也已从手中飞出,落在一旁。
黑衣男子看着在地上抱着头打滚的老三,惊恐的问道:“这莫非是少林绝学佛门狮子吼?”
“狮子吼是老萧的绝活,我可不会。”萧林道。
“那这是?”黑衣男子此时的语气,已经全然没了当初的傲慢。
“在下独创武功‘龙吟’,却也只能拿来对付对付她这种二流人物,对你用处不大。”萧林每一个字,几乎都在刺痛着黑衣人的心。
“鹿死谁手还不一定!”黑衣男子说罢便将身上的黑雾收去,转而招来一团寒风。
“好冷啊!”白衣少女打着摆子道。
温玉取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白衣少女身上,感叹道:“这黑衣人武功却也吓人,竟有化气为冰的功力。”
萧林第一见这种掌法,手中的酒寒似是也没有之前那般有活力。
温度太低了,剑和人一样,也怕冷。
若不是萧林内功已趋于化境,握剑的手早已开始发抖。
黑衣男子手中的冰雪越来越多,不多时便形成一道数丈高的冰墙。
“这掌法有点意思,与嫂子的冰花掌有得一比,只不过一刚一柔罢了。”萧林试探性的用酒寒往黑衣男子所在的冰墙处劈了一道剑气,不过在剑气飞行的途中就好像碰到层层阻力一般,最后打在那冰墙上,只不过留下一道轻轻的划痕。
“哈哈哈,没辙了吧,我这冰墙所在之处,任何飞行的东西都会遭到层层减慢,你内功再高剑法再妙,又能奈我何?”黑衣男子狂傲的笑道。
萧林还是想印证一下这冰墙的威力,右掌猛地一运功,便向那冰墙打了一击烈火掌。
霎时间一团熊熊的烈火便如火炮一般往那冰墙上飞去,速度是未曾减慢,但打在那墙上,也仅仅钻出一个窟窿而已。
问题是黑衣男子那源源不断的寒气很快便能将那窟窿不补上。
“没想到你小子还会专门破冰用的‘烈火掌’,可惜也无济于事,我这冰墙极难熔化,且无坚不摧”,黑衣男子笑得更狂妄了。
温玉怀抱着双手,颤声道:“这冰墙厉害是厉害,但是他怎么攻击人呢?”
白衣少女淡淡地道:“我相信萧大叔定有破这冰墙的办法。”
“得得得,张口闭口萧大叔,对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能否…”
“卿雨秋!”温玉话还没问完,白衣少女就已经将自己的姓名脱口而出。
“你的名字真好听啊!”温玉见她如此爽快,心里开心极了。
“你的也不错啊,喂,我们先看完这场大战好不好!”卿雨秋眼睛始终盯着萧林,嘴上敷衍地道。
不仅仅是卿雨秋,丰木子等人现在也眼巴巴地望着萧林,因为他赢了,众人还有可能活着,他输了,都得去西天拜佛祖。
温玉一定是乌鸦转世,他刚说完,黑衣男子身前的冰墙就开始发起了“猛攻”!
冰墙的分身开始胡乱的往人群中猛撞,萧林迫于无奈,只能凭借自己浑厚的内功去阻挡那些影子。
因为他若不去阻拦,背后的十余人都得当场毙命。
那冰墙影子的威力与飞火石弹相比有过去而无不及。
因为它所散发的寒气是无法用遮挡物去规避的,就连武功如此高深的萧林,在面对那扑面而来的寒气的时候,也禁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这冰墙好生玄乎,我就不信从正面破不了…”其实以萧林的轻功,完全可以越过冰墙与黑衣男子短兵相接。
但萧林绝不会这样做,因为他不会选择退而求其次,否则也不至于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孑然一身。
丰木子等人可不知道萧林心里在想什么,他们眼里看到的是——萧林现在被那冰墙的影子迫得毫无还手之力。
“照这么打下去,萧贼…萧林再多的真气也会被消耗殆尽,到时候大家都得玩完…”温度太低了,丰木子已经冻得把手缩进了衣袖,原本端在手中的拂尘现在垂到地面,跟扫帚一般无二。
命都快冻没了,还要什么风度。
“实在不行,咱们就先扯呼吧!”身后一人哆嗦着嘴道。
“是啊,那黑衣男子现在有萧贼顶着,黑衣女又伤倒在地,我们反正也帮不上什么忙,还不如先跑路要紧。”丰木子身后,又一个人附和道。
紧接着,众人都跟着附议,丰木子虽然也想赶紧离开这个鬼地方,但又不愿带头做这个恶人。
“萧大叔在前方以命相搏,你们还在这里一口一个萧贼,心中不觉得羞愧么?”卿雨秋冷冷地骂道。
“且不说他能不能打过这黑衣人,就算打赢了救了我们,也无法抹掉沾在他手中的鲜血!”那教书先生模样的人义愤填膺的道。
温玉实在看不下去这些人的作风,冷笑了一声,道:“你们刚才是聋了?黑衣人都亲口承认萧家二十八口都是他杀的了,还在这里恶意中伤,非人哉!”
“其他三件命案又作何解释?”那人被温玉怼了这么一嘴,语气变得高昂了起来。
“酒寒都在那黑衣人手中,谁是凶手你们现在还搞不清楚?”到底还是女孩子心细,卿雨秋一句话就已破了局。
“卿姑娘说得没错,三姐和官差都是被酒寒所杀,所以萧林应该是被这些黑衣人栽赃嫁祸…”丰木子羞愧地道。
“那柳府一案,我们亲眼看见他在现场,而且听声音就是萧林本人,这又作何解释?”那教书先生模样的人还是不愿摒弃自己的“想法”。
“我们从前往后退,萧家二十八口人都是黑衣人杀的——酒寒在黑衣人手中——三姐和官差都死于酒寒,从这里我们不妨推定三姐和官差都是黑衣人所杀,但是又有人亲眼目睹是‘萧林’用酒寒杀死了三姐,如果这个‘萧林’也是黑衣人假扮的呢?那一切就明朗了,黑衣人之所以这么做,就是想嫁祸给萧林。”温玉说到这里打了个寒颤,便停下来使劲的跺了跺脚。
正当温玉准备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的时候,卿雨秋已经抢先一步道:“顺着刚才温公子的话往下说,柳府的命案不过是这些黑衣人用另外一种方法栽赃嫁祸罢了,将萧大叔引过来,然后在他赶来之前用高深的内力将柳府的人全部杀死…你们再想想自己为何会在那个时候突然出现在柳府?再说了,如果萧大叔真的是杀人狂魔,以他的武功,在柳府与你们照面的时候,就应该把你们全杀了!岂会让你们活到现在…”
卿雨秋说完后,温玉笑着对她竖起了一个大拇指。
不是巾帼也不是须眉,是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