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沫夏设计让凯鑫收留(一)

沫夏买了一些简的药敷上,再用纱布包裹好伤口,这才止住血。

她在路边漫无目的的走着,看到有家咖啡店贴着招聘,说是招一人发传单。

沫夏走进去,准备询问情况,说:“你好,请问你们是招发传单的吗?”

“是的,不过你合适吗?”

店员看着她头上包扎着伤口,感觉她不能胜任这份工作。

“我合适,怎么不合适。”

沫夏在她面前使劲推销自己,说:“我感冒发烧在学校校运会中都能拿奖,我头上不过是摔了点跤,这算什么。”

店员不太相信她的话,不过这一天都没人来应聘,算了,就让她发传单吧,也许她真的能行。

店员拿出一叠厚厚的传单,说:“好吧,就你了,发完回来领工资。”

“谢谢。”沫夏捧着这捆厚厚的传单,开心的像个几百斤的孩子。

沫夏走在人员密集的地方挨个挨个的发传单,每一个人路过都会递过一张传单,有的人心善顺手接过,有的人走过去一脸漠视,更有的人态度蛮横,不接过传单就算了,还要大声喊骂。

沫夏默默忍受着这一切,想着发完传单就可以领工资了,眼下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能挣一点是一点。

这时,杨旭冬不知从哪窜出来,认出沫夏后,坏笑着走过来。

沫夏穿进一条巷子里,当她往出口处看,看不到杨旭冬时,松了一口气,还没等她喘完气,眼前一个高大的男子堵住去路,沫夏睁大眼睛,不敢相信,说:“你怎么在这里,我不认识你你也不认识我,你干嘛总跟我过不去。”

旭冬一步步向她靠近,吓得她靠在身后的墙壁上,直到额头和她贴近,他才冷冷的说:

“我跟你过不去?你这个骗子,小偷,想高攀凯鑫的高枝,还偷筱悠的项链,我看不起你这种人,没钱可以去挣,或者想别的办法,但是使用这种卑劣的手段获取财富,下流无耻,我告诉你,以后别让我再看见你,不然你给我等着瞧。”

说完,往她身上吐了一口口水,迈着高傲的步伐走了。

沫夏难受得抱着头胡乱向墙壁撞,直到累了,上身才顺着墙壁向下滑,屁股落地,头倚在墙壁上,用微弱的气息说:“我攀什么高枝了,我偷什么了,你们不过是看不起我们这些身无分文的,果然,这个世上只有凯鑫哥好,其他的人都是坏蛋。”

沫夏全身无力,瘫软在地上,脸色发白,站起来都困难。想哭,却又不能哭,她还得去领工资,谁让他弟弟生病了呢?谁让他穷呢?谁让她是当姐的呢?

处理完剩下的传单后,沫夏回到原来的咖啡店,原先那个店员和工作人员都不在了,就剩下一个杨旭冬。

“杨旭冬怎么会在这里,别的店员呢?”

沫夏心悸,不自觉地后退两步,说:“你怎么会在这?”

杨旭冬笑了一下,说:“你猜?”

“你是来领工资的?可问题是今天的传单你发完了吗?”旭冬喝了一口茶,继续说:“我怎么看见你把传单都扔在垃圾桶里?”

说完,他用力的拍了拍他旁边放的一沓传单。

沫夏看了看那传单,皱的皱,破的破,确定是自己刻意弄成这样而丢进垃圾桶的。

这么多传单是绝对发不完的,以往她发传单是趁着监管的人不注意,把余下的传单都丢掉,否则剩下这么多,只会浪费一天的功夫,老板是不会发工资的。

看这样子,杨旭冬是不会给她发工资的了,沫夏给他道了个歉,说:“对不起。”便走了。

“站住。”杨旭冬声音凌厉地说:“把你的钱拿走,我是不愿意看到有关你的一切东西,看脏了眼。”

沫夏想极力忍住不哭出声来,可是还是哭了出声。她哼唧哼唧着,可是博不得旭冬的一丝怜悯,冷漠的说:“别在这哭,这招用来对付凯鑫有用,可是用在我身上可不管用。”

沫夏擦了擦眼泪,一言不发,离开了这里。

“我真的这么招人讨厌吗?”沫夏一遍又一遍的问着自己:“是不是要我死了才开心。”

她在一处无人的废弃工厂的顶楼坐了下来,安静地坐着。时不时看着楼下路过的流浪狗,试探的想把身子往下倾。即使拥有一颗想死的心,她还是不敢真正跳下去,这么高的楼房,跳下去绝对粉身碎骨。

沫夏在上面坐够了,就回家了。

家里还是一如既往的冷清,爸妈要么一言不合就吵起来,要么就是永远摆着僵尸脸,邻里左右要么互相戳一下脊梁骨说一下风凉话,要么就是攀比一下谁家儿子挣了多少钱谁家女儿嫁了个有钱人家。

沫夏只要一在家,冯菊花就会尽量把活都留给她干,她自己落个清闲,她在饭店的工作也辞了,说是要在家照顾棉嘉,实则是在家无所事事,整天想着沫夏能变出个十几万几十万来,还真以为沫夏是孙悟空,能七七四十九变。

面对这对无赖父母,沫夏能忍则忍,她希望自己的弟弟平安无事就好。她每天都在外面寻找兼职,挣多点钱,以为这样就能拯救棉嘉,可是事实是,如果靠一身蛮力可以付得起医疗费,那么这个世上就不会有穷人。

冯菊花和李田生带着棉嘉去医院拿药时,说:“如果患者在两个月内再不移植骨髓,就没得治了。”

冯菊花和李田生带棉嘉回来后,先是一直在哭,哭天喊地的,把邻居都招来了。

平时花钱大手大脚,把棉嘉看病本来都不够的钱都挪用了不少,现在在这哭,沫夏嫌恶的看着他们:“别哭了,都给我闭嘴,整天哭哭哭有什么用,平时不知道省钱,花钱大手大脚的,现在知道哭了。”

“我们花钱大手大脚,你个白眼狼,你就是不肯出去给你弟弟治病,还怪我们花钱大手大脚。”

当着邻居的面让沫夏如此难堪,沫夏反击道:“我一个学生哪来的几十万,我不肯出钱?你当我是提款机,要多少要多少提多少?”

邻居一听沫夏这样对父母说话,本来就不盼着他们好,便不分青红皂白的说:“沫夏,你怎么这么对爸妈说话,家里既然都这么困难了,没钱就尽量省钱,读书花钱花时间不如去打工挣点钱,你看你弟都这样了,挣多少钱都不够用。”

冯菊花借机大骂:“这个不孝女天天在家就知道顶嘴,嫌我们花钱多,老是骂我们两老口,我真的是命好苦啊!”

邻居们表现出同情的面孔,刚想说沫夏,被沫夏抢先说:“李婶,吴阿姨,梁婶,你们先回去吧,这是我们的家事,我们会好解决好的。”

沫夏还没说完,便像赶人似的,把不愿走的她们拉出门口,关门前,笑着说:“阿姨婶婶们,我家的事不用劳烦你们帮忙了,再见。”

说完,重重的关上门,隔着铁门都能听到门外的阿姨婶婶的鄙夷声和嘲讽声:“我看这家人是完蛋了,儿子没了,还整个女儿,这是要绝后来啊!”

她们笑呵呵各自散去,沫夏头埋在门上,很久都不动,冯菊花和李田生你看我我看你,想着接下来会发生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