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回去做午饭的点了,沫夏每次一说要回去做饭了妈妈又会大发雷霆,觉得沫夏没买点菜就又想回去偷懒。可是有时候忘记这说这事导致晚点回去还是被妈妈骂,说沫夏这个没良心的想饿死弟弟不回去做饭,再说,小弟都十三岁了,有手有脚,自己就会做饭,妈妈非要她回去做好给弟弟吃。
沫夏最终每次都是不得不开口请示,虽然每次的“请示”都换妈妈的“搓脊梁骨”,但是没办法,谁叫她命不好。
妈妈每次都会拖上一段时间,最后大吼一声:“快给我滚回去。”
沫夏灰头土脸的骑自行车走了,顶着四十度的太阳,即使是只穿一件短袖和短裤都汗流浃背,再加上口渴,沫夏越骑越慢越骑越慢,最后不得不停下来在树荫下避一下暑。
同时,她暗淡无光的眼神不得不聚拢起来投射在周围的的任意地方找水源,她实在是太渴了太渴了,她感觉再不喝水就会死。
她扫描了周围的一切,最后才在前面那辆兰博基尼上发现三瓶已经喝过的水和一些零食之类的东西,沫夏再也忍不住了,上去扭开瓶盖就喝,喝得畅快淋漓。
沫夏喉咙爽快了,忍不住舒了一口气,但是完全没注意到背后的大草地上三个男女飞似的跑过来,其中冲在最前面的那个似乎十分气急,像是想飞过来把她沫夏吃了一样,后面两个却像是劝阻一样想把他拦下。
“把你吃的东西给我吐出来。”一个穿着红色衬衫的年轻人态度十分强硬的说道。
沫夏先是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又被一个人高马大的身材给镇住,最后还被陆续到来的一男一女给愣住了。
本来以为“扔在”车上的水瓶是没人要的,或是自欺欺人明知道是别人的,却还是守不住最后的底线,“偷”了别人的水喝。
沫夏自知理亏,于是只能低下头接受红衬衫男子的训斥辱骂。
“知不知道你这是在偷别人的东西,真是不要脸,这么大个人了还偷东西吃,嘴巴还真是够馋的。”
红衬衫男生不依不饶的骂着,后边那个穿着白色T恤的男生时不时劝阻他,沫夏每一听到他的声音心里就十分暖和,他简直就是自己的白天使。
“你吃我什么东西了,都给我报出来,我好给你算算账。”
红衬衫男生依旧霸道十足,蛮横的态度让人不得不害怕,就如同冯菊花一样令人害怕。
沫夏心想好不容易离开了一个冯菊花,这又来了一个“冯菊花”,只能耸了耸肩,答道:“我喝了两瓶水。”
“他妈的,这大热天你竟然把我们的水喝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你想渴死我们。”旭冬气急败坏地说道:“我要报警,我要报警,有人要害命。”
红衣衬衫男生掏出手机想报警,沫夏心里着急得跺脚,却又不能拦他,毕竟是她做错了事。
他正要掏出手机时,白衣男生一手就打落了,他声音平稳有力道:“旭冬,就几瓶水你有必要这么做么,把一小姑娘吓成这样。”
“向凯鑫,你少又在这装好人了,我告诉你,今天这是好久没完了。”
沫夏一听,原来那位暖心的白衣男生叫向凯鑫啊,沫夏在心里默念了好几声:“向凯鑫,凯鑫,凯鑫哥。”
她同时也知道了那个红衬衫男生叫旭冬,这个旭冬脾气怎么这么暴躁,凯鑫哥怎么会跟她成为好朋友,沫夏心里疑惑着。
看着凯鑫哥在为自己争辩,沫夏过意不去,便鼓起勇气给那个叫旭冬的道歉:“对不起,这位大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是实在太渴了,才偷偷拿你的水喝。”
“别叫我大哥哥,你这个土包子。”旭冬一针见血的讽刺引起身后的女生的笑声。
女生的笑声也引发了旭冬的笑声,他们“呵呵呵呵”的嘲笑声如同千万支小针一齐插在沫夏胸口一样。
沫夏心如刀绞,强忍着眼泪给旭冬郑重而沉重地说道:“对不起,先生,我实在不是故意的,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实在是没钱赔你的水,我以后要是还偷水喝也不会偷您的水。”
沫夏深深鞠了一躬就骑着自行车逃也似的跑了,只有凯鑫注意到她走时还抹了抹眼泪。
旭冬看了一眼凯鑫和旁边的女生,又扭过头向着沫夏,有点被耍了的感觉,向前追了两步,懵懂说:“诶,你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什么叫偷水也不偷我的水喝,你这是…真是个赔钱货。”
骑车的到底还是快过跑步的,旭冬还没说完就走远了,只是旭冬最后一句话又一次搓痛她的脊梁骨,心想:我以为这个世界上只有一个人会叫我赔钱货,没想到还有第二个人叫我赔钱货,难道我就那么令人讨厌吗?
沫夏骑着迎风向前横冲直撞,恨不得有个酒鬼驾车把自己撞死或是自己撞到树木柱子撞死了,她简直要疯了,脑海里有无数人说“你真的好讨厌”、“你爸爸妈妈不喜欢你只喜欢你弟弟”、“你这个土包子。”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令人恐惧的声音在脑海里响起,道:“都多少点了,还不回去给做饭给弟弟吃,你哪儿死去了。”
沫夏瞬间又回到现实,愣了一下,加快速度回到家里,没想到刚一进门就看见妈妈坐在沙发上,手里拿着一个棍子,坐等收拾她。
沫夏下意识地往门的角落里躲,还是免不了妈妈的一顿棍棒。
“你到哪死去了,不早点回来做饭,只要我不在,你就不知道去哪疯去了,你心里还有没有弟弟,有我有你爸,你还好我今天提前收摊了,不然我死也不知道你竟然敢背着我在外面疯玩不回来。”
冯菊花一棍起一棍落,不管轻重,不分部位,头一棍,胸一棍,肚子一棍,屁股一棍,一遍又一遍的,一眼也不眨。
沫夏哭到无力,喊到喉咙发哑,依旧求饶道:“妈,我没有在外面疯玩,刚才我只是在外面耽搁了。”
“你这个拖油瓶,有什么比你弟弟的饭菜重要,拖油瓶,赔钱货,不想干活就收拾你的行李滚出去。”
冯菊花见差不多就收手收嘴了,毕竟还指望着他以后每天都给他们做饭洗衣服,打死了哪还来的免费保姆。
沫夏头发乱成一团,十分狼狈不堪,识相的她挣扎着爬起,爬到到厨房,洗干净手,再把今天买的肉和青菜洗干净,起火,放入油盐,食材入锅,最后一顿饭做好了,摆着桌面上,看着妈妈的脸色等着上补习班的弟弟回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