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轻韵拿出手帕将小方奎脸上的污渍擦干净,又替他换上一身干净的衣服,这才将他沾满奶香的衣服丢给方奕山,抬了抬下巴说:“这衣裳是你弄脏的,你自己拿去洗干净,我娘虽然跟着我们住,但是衣服尿片还得我们自己洗,这是原则问题。”
方奕山认命的点头,轻叹了一口气说:“自从这小崽子出生以来,除去岳母硬要抢着给他洗尿片的那几次,哪一次不是为夫给他洗的?”
无奈的摇着头,方奕山又说:“我真是欠他的了。”
苏轻韵瘪瘪嘴,抱着笑呵呵的小方奎转身坐在床榻边,她哼哼道:“这是你自愿的,再说了孩子是你的,这些事情你不做就得我来做,你确定要我去做吗?”
“是,为夫心甘情愿。”
方奕山又摇了摇头,提着小方奎的衣服就出门了。
然后苏轻韵便将世上只有妈妈好这首歌改了一下,时不时的在小方奎的耳边上唱世上只有娘亲好。
美其名曰,教导孩子孝顺,要从婴儿时期抓起。
张金花说孩子几个月就要开始教他开口说话了,苏轻韵便时常教他叫爹爹,但是小方奎口齿不清,压根叫不出来。张金花便有些好笑的对苏轻韵说:“别人家的孩子都是第一个教他叫娘,你倒好,直接教叫爹,这若是让女婿知道了,指不定多高兴呢!”
苏轻韵扬眉笑了笑,没将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孩子一点一点的长大了,再过段时日就该断奶了,以后半夜醒来的时候应该也会更闹腾。
孩子刚出生的那两三个月,她晚上都没怎么好生睡过觉,要是再来一遭,她可受不住。
所以,教孩子叫爹这事刻不容缓。
以后孩子醒了,第一个叫的人是爹,方奕山想赖都赖不掉,她便能好生睡觉了。
苏轻韵如意算盘打得响,方奕山是毫无所知的。
等他夜里回来时,正听见苏轻韵在教导孩子叫爹,然后小方奎跟着一声一声的叫着,却只会啊啊啊。
夜色朦胧中,烛光闪耀下,一对母子坐在床榻边,就仿佛笼罩上了一层金光,漂亮极了,也灼人极了。
一瞬间,一整日下来的疲倦似乎瞬间消弭。
他走过去,轻轻的笑了一下,低声询问道哦:“娘子是在教小崽子叫人吗?”
苏轻韵点头,然后扬眉笑着说:“对啊!最近我都在教小奎儿叫爹爹呢!指不定再过几日,他就会叫你了。”
方奕山笑笑,垂眸望着鼓着腮帮子,伸出肥嘟嘟的小手摇摇晃晃,笑得眼睛都皱在一起的小方奎,神色暖暖的说:“为何不教他叫娘亲,媳妇儿才该是他最重要之人。”
苏轻韵摇头,笑眯眯的说:“对孩子来说,我们是给与他生命的父母,我们对他而言同样重要。但你是父亲,日后教导他的时间只会更多,所以……让他第一个叫你,无可厚非。”
方奕山心中很是感动,抬手揉了揉苏轻韵的小脑袋,突然感慨了一声说:“孩子先叫谁都好,为夫只盼着他日后能多孝顺听话一些,莫要惹媳妇生气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