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玉洁的父母显然没有想到他们的女儿会带着一个小伙子来家里做客,也没做什么准备,但他们都是见过“大世面”的人,处理这点小小的“意外”对他们来说是轻松自如的!
倒是于洋拘谨地不知道如何是好了。进门后连叔叔阿姨都没叫出口,这让欧阳玉洁的母亲钱秀萍极为不满,要不是欧阳雄拉了她一下,可能这会于洋已经被赶出房间去了……
“小伙子,来,吃饭……”
“谢谢叔叔阿姨……”于洋终于在稍微的平复之后声音颤抖地说了第一句话,欧阳玉洁牵着他的手坐在了餐桌上。
“小伙子带来的酒很不错!——咱俩喝一杯?”欧阳雄拿起于洋带来的茅台说道。
“爸,洋洋不喝酒!您一个人喝点吧!这酒是洋洋他爸二十年前从贵州带回来的!”
“嗯!这可是好东西呀……”欧阳雄虽然什么好酒也喝过,但这二十年前的茅台他还是第一次见——不要忘了,这酒是二十年前买的,但不一定是二十年前生产的……
“小伙子全名是……”钱秀萍问于洋。
“他叫于洋……”欧阳玉洁“抢答”道。
“你家里……”钱秀萍还没说完,欧阳玉洁又“抢答”了:“他家里有四口人,爸爸妈妈姐姐他……噢,对了,他姐姐您应该认识的,于彤,就是上咱家来过一次的同学……”
“于彤?”钱秀萍显然不记得仅仅见过一次面的于彤了。
“那……”钱秀萍还想问,却被女儿直接打断了:“妈,你还想不想让人吃饭了?等吃完饭一块都告诉你,行了吧?——-人家洋洋妈妈怎么没这么多事呢?”
“好,先吃饭……”钱秀萍端起碗扒了一口米饭说道。
“小伙子,你真不喝?”欧阳雄拆开了酒,一股浓香立即包围了整个客厅……
“他真不喝!您自己好好享用吧……”欧阳玉洁不等于洋说话就替他说完了。
一场难熬的“饭局”终于结束了,于洋如释重负地喘了一口气。
欧阳玉洁给于洋倒了一杯水放在于洋的跟前,握着他的手坐了下来。
“小伙子今年……”
“比我小三岁!”
“小三岁好呀——女大三抱金砖!”欧阳雄在一旁喝着茶说道。
“就你会说话!——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呢?”钱秀萍训了欧阳雄一句,接着又问道。
“妈,我们才刚刚谈恋爱……”欧阳玉洁急了。
“谈恋爱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结婚吗?——再说了,他能等,你能等吗?”
“妈,我没您说的那么老吧?”
“你比人家大三岁就是比人家老!”
“阿姨,姐姐不老……”于洋听到钱秀萍说欧阳玉洁老,忍不住了。
“你看看,都叫姐姐了还不老?”
“妈,姐姐是洋洋对我的爱称!就像我叫他洋洋一样!”
“还爱称?我看应该放到称上称一称……”
“阿姨,不用称,我身高一米七七,不穿鞋一米七五,体重七十二公斤!”于洋脑抽地来了这么一句。
“哈哈哈……”钱秀萍和欧阳雄都被他逗笑了,欧阳雄嘴里的茶水喷了一地。
欧阳玉洁也笑得不行了,她使劲握着于洋的手,另一只手冲着他翘起了大拇指。
“你现在工作了还是在上学?”钱秀萍收住了笑继续问道。
“他已经毕业了,现在是学校的老师——不过他想继续考研……”欧阳玉洁“编”起“瞎话”来连草稿都不用打,于洋急得瞪了她一眼,她用眼神告诉他“一切有我”……
“噢……这倒是不错……那你父母是做什么工作的?”钱秀萍不把于洋家里都“问候”一遍看来是不会罢手的。
“他爸爸是一家工厂的中层领导,妈妈是医院的医生……”于洋实在是坐不住了——欧阳玉洁使劲摁着他,在他的手心里不停地写着“冷静”两字……
“噢……与我们家倒是门当户对……那你姐姐——不是这个姐姐,是你亲姐姐,她做什么工作?”
“医院的护士……”欧阳玉洁终于说了一句实话。
“哎,我问他的问题怎么都是你回答的?他是哑巴呀?”钱秀萍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洋洋不是紧张嘛!——您又那么凶!”
“我凶吗?——老欧,你说说我凶吗?”钱秀萍转向欧阳雄。
“你可不凶——要是你不凶天底下就没有凶的了……”欧阳雄边说边端着茶杯走进了书房。
“哎……你这是说的什么话?老欧你什么意思?你给我滚出来!”
欧阳雄“啪”的一声从里面锁上了门。
“我看你今晚上还出不出来……”钱秀萍气得直咬牙。
“妈,你问完了吧?——我们能回房间待一会了吧?”
“不行!我还没问房子的事……”
“他家的房子不大——四室两厅……”
“是没咱家的大……不过也够用了……结了婚跟父母一起住还是……”
“分开住!他爸有自己的房子……”
“这倒是不错……哎,怎么又是你来回答?”
没等欧阳玉洁说话,于洋站了起来。
“阿姨,我跟您说实话——我的父亲不是领导,我母亲也不是医生,我虽然分配到了学校,但我不想去……我家的房子没那么大,我们家也只有那么一套……”于洋一口气“推翻”了欧阳玉洁之前的一切“言论”,钱秀萍目瞪口呆地坐在那里愣了半天……
“小洁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
“我怎么吃里扒外了?我也吃了他家的饭!”
“你气死我了,你!——还有你……”钱秀萍一指于洋:“你是怎么好意思坐在这里听下去的?啊?——你脸皮是真厚!—-一开始装得倒是挺像个腼腆人!”
“阿姨,我不是装的,我是真心喜欢姐姐,我一定会对她好!”于洋语气坚定地说。欧阳玉洁闻听此言兴奋地搂住于洋就亲。
“哎呀妈呀……小洁你给我住嘴!”钱秀萍气得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妈,不管他是什么情况,我就是喜欢他!——我一定要嫁给他!”欧阳玉洁搂着于洋说。
“他给你吃了什么迷魂药了?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要嫁给他?”
“什么药都吃了!”
“你给我滚!”
“好!我们这就滚!”欧阳玉洁拉起于洋就走。
“阿姨……”于洋刚想说话,却被欧阳玉洁捂住了嘴巴:“阿什么姨?她要么是你丈母娘,要么是你孩子姥姥!”
出来门,于洋问欧阳玉洁:“咱去哪?”
“去你家……”
“啊?”
“啊什么啊?就去你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