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瑟先生好眼力,”莱恩爽朗大笑,“别人总误以为我是沃格纳族,因为我的性格太孟浪,但我孙女比最害羞的塔索那利亚族姑娘还要害羞,总是被人认出来。”
“那是因为您孙女太可爱。”楚浚忍不住又去打量奥维莉娅。
奥维莉娅确实挺腼腆,听两个人在谈论自己,一抹晕红沿着脸颊红到了耳廓上,可爱的模样让楚浚觉得自己的心窝儿像被羽毛挠到,痒得要命。
“亚瑟先生,你要去哪里,怎么连马车也不坐?”莱恩说,“顺路的话可以让你搭个便车,就是坐起来可能不太舒适。”
“我要去东部荒野。”楚浚说了目的地。
“正好顺路,”莱恩一招手,“上来吧,如果你不嫌弃和我这个糟老头坐在一起的话。”
“千万别这么说,您的热情让我感恩。”楚浚绕过马车,坐到另一侧的车辕上,问:“这一带不太平,莱恩大叔,你怎么没雇个保镖什么的?”
“没人会来抢一车破棉花,这车棉花卖的钱,可能还不够付雇保镖的费用。”
莱恩爽朗地笑起来,挥鞭让马匹继续前行,问:“你去东部荒野干什么,那里可不是好地方,有好多土匪。”
“我就是去看土匪的,”楚浚半真半假地开玩笑,“我长到这么大,还从没见过土匪长什么样。”
“我奉劝你最好不要去,”莱恩立刻摇摇头,“土匪也没什么好看的,和咱们一样长着两只眼睛一个鼻子,你要有兴趣,可以跟我一起去厄贝托城,那里有全城邦最大的纺织工厂,还可以去大湾码头转转,明天我再把你拉回来。”
“没事,我就远远望一眼,土匪对我这种落魄家族的管家应该没兴趣。”
“您可真风趣,金伯纶家族再落魄,也比我们这种普通老百姓强,这一车棉花才能卖10金币,还不够到金伯纶红酒庄园喝杯酒。”
“莱恩老伯,你要是对红酒感兴趣,随时可以到红酒庄园,免费。”
楚浚笑,不过莱恩说的没错,就他了解到的情况,奥特兰克城的贫富差距呈现两极分化,像迪拜伦那种阔少爷,只为对付他,就可以花数万金币建一座休闲山庄,但贫苦百姓全家一年的营收可能还不到一百金币。
“我可不敢喝那么贵的东西,”莱恩爽朗大笑,“要是上瘾就完蛋了,我还要存钱给奥维莉娅准备嫁妆呢。”
听到爷爷提到自己,奥维莉娅雪白的脸颊又红了。
随着时间一点点推移,太阳渐渐西沉,马车到了一片荒芜的石滩地中,左近到处是低矮起伏的灰黄色丘陵,一副荒无人烟的模样。算着时间和路程,楚浚感觉应该进了东部荒野的范围。
马车拐过一座缓坡后,前方突然出现了两个骑马的人,莱恩的眉头立刻皱起来,“看来今天的运气不怎么样,真遇到土匪了。”
楚浚朝两名乘者看去,见两人大大咧咧地骑在马上,身上穿的似乎是雇佣兵的衣服,颜色发灰发暗,显得脏兮兮的,每人头上分别绑着一条红色的束带,束带的边梢在风里微微飘动。
“亚瑟先生,别盯着这两个人看,他们头上戴着肯多拉兄弟会的标记,很凶悍。”
莱恩低声说了一句,又提醒奥维莉娅把头低下,然后扬鞭加快了马速,“但愿这些人不会喜欢一车烂棉花。”
然而事与愿违,马车从旁边的荒地里绕过去时,可爱的奥维莉娅似乎引起了两名土匪的注意,赶马凑了过来。
“这些土匪一定是穷疯了,连棉花都要抢!”莱恩低声咒骂了一句,扬鞭打在马屁股上,马匹嘶鸣了一声,沿着石子路开始狂奔。
两名土匪也加快了马速,其中一个打了声响亮的呼哨,不远外的一座土坡后面,又绕出来两名骑着马的肯多拉兄弟会成员。
“咱们的速度没他们快,跑不过他们。”莱恩脸色白了,肯多拉兄弟会在奥特兰克城恶名昭著,被劫掠的客商,就算侥幸活下来也要丢掉一层皮。
“爷爷,现在怎么办?”奥维莉娅也有些紧张,整个人都趴在棉花包上。
“棉花没了就没了,只能祈祷他们别为难你,”莱恩又狠狠抽了马屁股几鞭子,但马匹不是好马,速度已经到极限,只能眼睁睁看着两路追兵包夹过来,“奥维莉娅,我不该把你带出来的。”
“莱恩老伯,我正好和肯多拉兄弟会的头子有个聚会,谢谢你的便车。”
楚浚一直在观察四名土匪,从骑马的动作来看,应该不是好手,跳下马车,将法力充入双腿,然后炮弹一样向迎面拦截过来的两名土匪冲去。在莱恩和奥维莉娅惊讶的目光中,整个人从地上拔起来,一拳轰在一名土匪身上。
“砰”的一声巨响后,土匪像皮球一样从马背上飞出去,摔在地上不动了。
另一名土匪吓了一跳,急忙勒住马匹,但还没来及停稳,楚浚的拳头已经到了,“轰”的一声巨响后,这名土匪也远远飞了出去。
“亚瑟先生,谢谢你,我回去后,一定会传颂你的英勇事迹!”
莱恩喊了一嗓子,驾着马车越跑越远,奥维莉娅坐起来,眼睛亮晶晶地望向这边。
“也祝您和奥维莉娅小姐去厄贝托城的旅途愉快!”
楚浚朝那边挥挥手,接着骤然提速,向两个调转马头准备逃跑的土匪追过去。
同样用拉尔夫的“阿根廷重爆弹”,把一名土匪从马背上轰得远走高飞,楚浚运足法力追上另一匹马,把最后一名土匪从马上揪下来,踩住问:“你们的老巢在什么地方?”
“你是谁?”土匪摔得头蒙脑胀,但神情依旧恶狠狠的,“敢惹肯多拉兄弟会的人,尸体最后都会被挂在奥特兰克城的城门上!”
楚浚一缕法力充入手掌,抓住对方的手腕一捏,只听“咔”的一声脆响,土匪立刻惨号起来。
“我不介意立刻把你捏成一个鱼钩,”楚浚把手放在土匪的脖子上,“再问你一次,你们的老巢在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