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还没来的及下车,他就看到一个黑衣人一把勒住了赵玥的脖子,往另外一个方向拖。
他连忙打开车门,冲了出来。
正在帮忙挟持赵玥的另外两人看到车里又出来一个男子,先是一愣,接着就朝张三扑过来,没等张三反应过来,当胸便挨了重重一拳。
张三一个趔趄,半跪在地上,与此同时,一个脚影朝他脸上飞来。张三本能地伸手一抓,这一脚踏踏实实地蹬在了张三手腕处,一阵刺骨的疼痛。
张三看到赵玥已经被拽到了远处的一辆车跟前,一黑衣人正在把赵玥往车里推搡。
他来不及思考,一顿乱拳打飞了身边的俩人,朝赵玥飞奔过去,只几秒钟,张三已经抓住了此人的后衣领,用力勒住他的脖子往后扯,此人被狠狠勒住脖子,一时间喘不过气来,只得放开赵玥,扳住张三的手臂。
赵玥惊魂未定,声嘶力竭地喊了起来:“救命呀……救命呀!”
求救声响彻整个停车场。
这些人慌了,顾不上赵玥,随即拉开车门上车准备逃跑,可还有一人正被张三死死勒住了脖子,无论怎样踢打挣扎都无济于事。
已经上了车的俩人又狼狈地跳下车,其中一个从后面抱住张三,另一个对着张三脸部脖子一阵掌掴拳击,怎料张三就是不松手。
赵玥的求救声引起了回应,几个车辆开始鸣笛,车场保安远远地朝这边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出了什么事……”
这三人急了,其中一人朝张三脖颈处狠狠一击,张三终于双眼一黑,松手倒了下去。
被张三勒住的人也随着张三倒下了。
他的两个同伙手忙脚乱地将他抬起塞进车里,驾车一溜烟就消失在了出口。
赵玥还在不远处招呼保安,看到张三被打倒在地,便飞快地奔跑过来,扑到张三身上。
张三此时满脸是血,不省人事。
赵玥抱住张三的头大叫:“张三……你醒醒……来人啊……救命……”
……
张三醒了,他第一眼看到的是老赵头。
老赵头正守在病床前,焦急地望着张三。
“赵爹……”张三轻轻地唤了一声,扯到了脸部的伤口,疼得张三赶紧用手来捂。
“别动,你不要说话,手上输着液呢。”老赵头压住张三的胳膊。
“小玥呢?她在哪里?”张三转了转眼睛,没看到赵玥。
“她去做笔录了,犯法的人已经抓住了。”
“小玥没事吧?”
“小玥好着呢,就是你,昏迷了半天了,可把我们急死了!”
“那就好,那就好……”张三轻轻地舒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警察局里,赵玥没有见到行凶的人,她听警察说,这三人是惯犯,专门找单身女性下手,劫财劫色。
赵玥一拍桌子,站起来对着办案警察吼:“什么惯犯?你们能不能搞清楚?他们一定有幕后黑手……今天,今天要不是我朋友,估计这会,我已经遭毒手了!”
“你此刻的心情,我们非常理解,我们会郑重处理此次案件的。”
“处理……一定要处理!我知道,他们……他们已经盯我不是一天两天了!”赵玥又气又怕,几乎哭了出来。
“你放心,以后只要发生此类事件,马上拨打电话报警,我们决不允许这类事件在新北市猖獗的。”
“我……我被勒住了脖子……还怎么报警?”赵玥哭着说。
“这个你放心,在新北市全域天网的监控下,没有任何犯罪分子能逍遥法外的……你还有什么问题可以给我们打电话,当下你还得去医院做做检查,看看身体有无大碍!”
赵玥想起来张三还在医院,她连忙起身离开了警察局,驾车向医院驶去。
赵玥进来的时候,张三又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老赵头示意赵玥不要惊动张三,他蹑手蹑脚地把女儿拉出病房,在楼道里对女儿说:“张三刚才醒了,医生说不太严重,可能有些轻微脑震荡,得做CT。小玥……你赶紧给你妈妈打个电话,她估计这会快担心死了!”
赵玥听了,掏出手机给自己的妈妈拨通了电话,老赵头又回到病床前,守着张三。
没一会儿,赵玥的两位姐姐个姐夫都来了,一见到赵玥,就拉着问事件的原委,赵玥耐心地给她们叙述着。
刚说完自己的遭遇,赵玥单位的领导和一帮同事都来了,提着大大小小的礼品,挤满了整个病房。
赵玥又把自己的遭遇叙述了一遍。
大家扼腕叹息之后,彼此又家长里短寒暄了一阵,渐渐都告辞了。
赵玥疲惫地坐在了老赵头的对面,盯着仍然熟睡的张三。
张三的脸包得像个木乃伊,静静地在床上躺着。
赵玥抬头对老赵头说:“爸,你回去陪我妈吧,这里我照看着就行了……”
“不行,你不能一个人在这里,我不放心!”老赵头心有余悸。
“这里是医院,我就不信不法分子还无法无天了!再说,今天这事儿,我同事会马上登报报道,同时会给警局一些压力,让他们好好遏制这些不法分子的势力的!”
“我担心……”
“爸,你不用担心,这次他们没有得逞,一定会收敛一阵子的。”
“那好,我先回家给你妈妈说说情况,晚上我再来。”
“行,我给你打电话。”
赵玥把老赵头送到病房外,随后折回来重新坐到张三身边。
直到这个时候,赵玥的内心才感到恐惧,她回想起今天在地下停车场发生的一幕,想到张三这个傻子,奋不顾身地跑来解救自己。
“你个傻子啊……”赵玥轻轻握住张三的一只手,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
病房里安静的连护士过来换药的脚步声都听不见,冰冷的液体缓缓注入张三的血管……
人从来都不知道,爱情,会在什么时候来,他应该是一场梦,你应该是一阵风。风在摇梦的叶子,梦在陪风的影子,他们彼此念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酒入愁肠,即能化作相思泪;自然,再冷的液体,也能被张三澎湃的心暖热,甚至沸腾。
他没有睁开眼睛,也没有抽出自己的手,任由赵玥紧紧握着。
他几乎能认定,会和这双握着自己的手,一生细水长流地把风景看透。
时间,缓缓流淌成河,潺潺地从身旁萦绕过去。河里,娇艳的玫瑰花瓣幻化而出,轻轻地粘贴在晶莹剔透的雪瓣上,发出啦啦噜啦的歌唱。
张三情不自禁地握紧了赵玥的手。
“张三……”赵玥轻轻地呼唤了一声。
张三没回应,只是握紧了手,再没有松开。
“咚、叮咚伶仃咚叮伶仃咚……”
赵玥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她没有松手,任由它响。
张三却缓缓地放开手,赵玥从兜里掏出手机一看,是李伟峰打来的。
她压掉了电话,重新装进口袋,走握住了张三的手。
“咚、叮咚伶仃咚叮伶仃咚……”手机又响了起来,她掏出手机,起身走到门口能看见张三的地方,接通了电话。
“喂……小玥,你……没事吧?”话筒里传来李伟峰的声音。
“你怎么知道我出事了?谁告诉你的?”赵玥没好气地说。
“我……我听别人说的。”
“别人是谁?是你那个伟大的秦总吗?他现在是不是超级忐忑?”
“不是不是,你误会了!”李伟峰在电话那头极力解释。
“误会?你应该去问你们派来的那几个流氓去呀!你这个电话打的太及时了,我正好托你带句话给你的上司,让他好好把尾巴夹住了,别露馅了!”
“赵玥……”
“还有,告诉你们,就像你们说的,我不是新北的公检法,但是,我是新北的眼睛!”
赵玥说完,气呼呼地把电话挂了。
……
“嘟嘟嘟……”秦梓荣听着李伟峰手机传来的短线声,脸黑得像从灶膛里钻出来一样。
“秦总……”李伟峰悄悄地叫了一声。
“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真他妈的不知天高地厚,她也就是瞎猜,没有掌握任何证据,奈何不了我们。”
“是,秦总……那白书记那边?”
“暂时不能惊动白书记,等这事风头一过,再做打算不迟,再说,到那时候……”
秦梓荣没有再往下说,定定地盯着李伟峰的眼睛看了许久,然后说:“桃李不言,下自成蹊。你的命运,已紧紧地和国威建筑靠在了一起,明天召开的年终总结大会上,几个股东将宣布你正式加入董事会,你要好好准备一下!”
“我……”李伟峰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喜吓到了。
“我什么我,从此,你就是国威建筑的控股人之一了。你年少有为,一定会让国威更加辉煌的,希望我们没有看错你!”
“我……赴汤蹈火!”李伟峰紧紧握住秦梓荣伸过来的手。
新北的大街小巷,已是张灯结彩,年味越来越浓。老赵头一家带着刚出院的张三,到市场上筹办年货,张三跟在赵玥身后走着,暗地里提防着可能出现的任何不安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