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 情

美人卷珠帘，

深坐颦蛾眉。〔一〕

但见泪痕湿，〔二〕

不知心恨谁。〔三〕

■ 注释

〔一〕颦（pín）：皱起眉头，指心中苦闷。蛾眉：像蚕蛾触须，细而长曲的眉。这两句说，美丽的女子无聊地卷起珍珠帘子，孤独地坐在宫内，紧紧地锁着她那秀丽的双眉。

〔二〕但见：只见。

〔三〕这两句说，只见她的眼泪把衣襟都沾湿了，不知道她心里在怨恨谁呢？

■ 简析

李白这首诗，采用直接描写外貌与行动的手法，反映了宫内女子被禁闭、不见天日的怨情。此诗信手写来，读之却井然有序。首句用“卷珠帘”三字，写出盼望来者的急切之心。二句用“颦蛾眉”三字，写出女子失望而怨恨的情态。三四两句再作进一步的描摹，用“泪痕”、“心恨”，把美人的幽怨情态，细细托出。诗以问句结尾，形式上似在发问。其实，读到这里，诗之所寄，“恨谁”的问题，早已为读者所知。真是全诗“无一字言‘怨’，而隐然幽怨之意见于言外”。诗人运用灵巧的笔触，把要写的人物和她的精神状态，通过细微的动作勾勒出来，艺术思想蕴藏在艺术形象之中，由形象的作用来透出诗人的思想。这正是这首诗高妙的艺术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