甩开了霍俊,我又打击刘波。
“记住,懂得尊重别人!新兵也是有尊严的!还有,我什么都不怕!不信以后你尽可能试试!”
我折腕儿的手没有丝毫放松,刘波虽然叫疼,但也没有其它求饶话。
班外窗户爬满了看热闹的人。也有人去找班长了。
班长迅速回班,看看霍俊和地上的碎水杯,又看看眼里充血和半蹲在地上的刘波。
“先松手黑子!”说着班长就来掰我的手。
我没有理会。
“黑子,听班长的,松开。”
我慢慢的松开刘波的手,不说话的站立一旁。
脱了困的刘波马上就起来向我攻击。
“啪”的一声!一个耳刮子抽的刘波转了一个圈儿!
“刘波!给你好脸多了!给老子站好了!”班长训斥道。
“怎么回事?霍俊,你说!”班长说道。
刘波清醒过来。不敢造次了,在一旁站着,不服气的哼了一声!
“尼玛的还不服气啊!今天我做主,你放马过来,我不偏不向,你与黑子两人单挑,输赢自己担着,不许找领导,怎么样?!”班长说道,“不服气嘛,可以再来!嫌弃我们六班地方不好,走,去你们七班!”班长说着往外拽着刘波,“王永强,尼玛的出来!”
眼看事闹大了,其它班里老兵也都出来看热闹了。
老兵之间也有门户之分。东山是东山的,内蒙是内蒙的。遇事没有利益都选择观望。
潘东在中队和何波,蒋政三人无人敢惹,他们一般也不多事,遇事就是别人倒霉了。
王永强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也许去找领导告状了。
这是下连以来第一次这么大规模的和老兵起冲突。
班长让我松手我松了。作为一个兵,我令行禁止。
我觉得自己没有过错。什么也不怕。
班长出头了,我也不好不给面子,就呆在班里。
刘波怂了。
“潘班长,我错了!是我不对!”刘波说道。
“哦?怎么不对啦?你不是不服气嘛!你选地方,我让黑子去!”
“班长,我都认错了,你就别追究了。”刘波央求。
“那好!今天的事,你随时可以来找,但是,明刀明枪,若是用阴招使绊子,老子让你吃不了兜着走!滚吧!”班长松开了手,刘波走了。
回到班里,班长询问情况。
霍俊久久不语。
“尼玛的说话啊!”班长说道。
霍俊支支吾吾的想为自己辩解。
“我也不知道啥情况。我来的时候他俩就干上了,我拉架,还被韩诚用杯子砸了一下!”霍班副恶人先告状!
“事情就这样是吧!”班长说道。
“屁大点事,非得动手吗?!”
“说清楚不就完了!”
我依旧沉默不语。
“黑子是这样吗?你说说。”
我淡淡的说:“新兵老兵之间,不就是这样吗?!”
“我因为家乡水灾,联系不上家里,心情不好,想事比较多,没有听见刘波叫哨。他进来就骂我,很难听。我都解释很多遍了,他还不依不饶的,还说我这段时间很牛逼啥的。后来我听不下去,就顶了他一句,他就动手了。后来霍班副进来了指责我对老兵不尊重,还抱着我拉偏架,所以我当时也没有想那么多,顺手用个杯子砸了他一下。事情就是这样!”我简略的叙述一下情况,实话实说。
“尼玛的霍俊,人家到班里来撒野,你还能偏向外人,你真可以!”
霍俊知道狡辩无用,也不吭声了。低着头青个脸。
“黑子,你不怕九五年的以后找你的事?”班长问道。
我沉默一会儿说道:“估计他们机会不大!”我说到。
班长知道,他们退伍后,九五年的就成第三年了。怕我被他们报复。
“我相信现在的队长!他是个正直的人。”我说道。
班长没有说啥。他对队长还有些不确定。毕竟和指导员(老队长)打交道时间长了。他有点不相信还有个东西叫做条令条例,制度。
我是深信不疑的。不然,我也没有底气挑战老兵。
霍俊在一旁用一种复杂的眼光看着我。伪装的善良,早晚会被扒光的。
我宁愿当一个“恶人”,也不需要伪善。
这几天心情糟糕极了。
雨水还是不停的下。家乡还是没有一点消息。
偶尔雨停下来的训练,我也是没有一点心思。面对批评和指责,我都不语,甚至是置若罔闻。
我生病了。思想病。吃饭也不想去,也不集合站队了。
“饭也不吃了啊?”班长问我。
我没有说话。
班长叹了口气走了出去。回来时,用快餐杯给我打了病号饭。那是面条,我最爱吃的。
我似乎无动于衷。
班长好像知道了什么原因。
“黑子,什么事情都得往好处想!不能钻牛角尖!现在部队那么多,老百姓不会像以前那样受灾的!”班长宽慰我道。
我真的很不想说话。第一次感觉这么惦念家人。
班长出去了一会儿,高峰来了。班长很聪明,知道我和高峰关系好。
估计老兵们也知道了我为什么情绪会失控。也没有人来触这个霉头。包括刘波的那些老乡。
“联系上家人了吗?”高峰问我。
我摇摇头。
“你怎么联系的?”
“打电话!写信。”我有气无力的说道。
“写信太慢了。也许是家里忙,没有收到信。电话没打通不代表出事了!你瞎操什么心?”高峰说道。
“你挺聪明的,这点事咋就想不明白呢?”
“你又没有看见家乡受灾的图片,只是看到了些报道。你看到了你家具体位置的报道了吗?!没有吧?!”高峰训斥我。
“那为什么电话也打不通呢!”我说道。
“电话打不通很正常啊。你家没有电话,你打到别人家里,也许人家不想为你提供叫人的服务,人家不接。或者人家这段时间不在家!你打了几次?我是说不是你那天打了几次?”
“就那天打了五六次,就没有再打了。”我说道。
“先把饭吃了?你班长好心为你做的病号饭,咋的也得吃完。你班长对你可是不错的啊!”高峰说道。
“过两天再打,也许就有消息了!遇到事往好处想,别整天瞎琢磨!”
“嗯!”我接过高峰递过来的餐缸,吃了起来。面真的很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