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还乡遇害

  • 孟娘女
  • 雨荃
  • 5651字
  • 2019-06-07 01:34:18

有贤辅佐明君侧。

天下大定天下安。

江扬远在千里外,

百姓已是难生还。

金柱宝退敌之后,虽然继续打击贪官,但有些地方也是鞭长莫及。就在金柱宝自己的家乡出现了前所未有的旱灾。

旱灾长达三年之久,百姓苦不堪言。

曾经的河流已成为了大道,曾经的田地,已是一片荒芜,山川土地崩裂,寸草不生。

官府也曾开仓济民,可终是杯水车薪,官府向朝廷请求救灾,可这事却一直不了了之。

孟娘女不忍看到乡亲父老苦不堪言,建议娘家和婆家一起救灾,金龙怀和孟全玉同意了孟娘女的建议。

一日,一个叫张矮子的同黄老丹来找孟娘女。两人已经是几天没有吃饭了,孟娘女见二人饥饿不堪,便拿了两碗粥给他们吃,然而自己也跟灾民一样喝粥。

这让二人尤为惊讶。

张矮子道:“娘女菩萨心肠,与我们这些难民同甘共苦,在下无以回报。”

黄老丹道:“只要娘女说一声,我等皆可为你赴汤蹈。”

孟娘女笑道:“我何德何能深得两位如此爱戴,这只不过是我力所能及的事罢了。我夫君已经离家四年之久,不知现在如何了。”

张矮子道:“听闻柱宝因退敌有功,已是位居丞相,可为何至今不还乡,如果他能看到我们家乡现在的处境,一定会上奏朝廷给我们赈灾呀。”

黄老丹道:“娘女,你的恩德我们无以回报,我们愿替你走京城一趟,替你把金柱宝给找回来。”

孟娘女道:“此去路途遥远,恐怕会苦了二位。”

张矮子拍了拍胸口道:“我张矮子健壮的呢,更何况我们在这里也无以为生,这旱灾也不知何时是个尽头。”

孟娘女见两人已经下定决心,所以也不再说什么了,她给两人一些银两,二人赶往京城。

一年后……

张矮子和黄老丹经历千难万险,终于走到了京城。

两人已经在京城乞讨多日,却不得见到金柱宝,一个位极人臣丞相确实难以得一见。

一日,金柱宝出来游巡,并打着丞相的牌子在街上游走。二人见丞相二字便知道坐在轿子里面的一定是金柱宝,于是便上前拦截。

官兵将二人打了一顿。

张矮子哭得像个孩子似的滚在地上,边滚边说:“呜呜……,你们竟然打我,你知道我是你们丞相的好朋友吗?”

官兵们都笑了,道:“丞相乃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怎么会和你是好朋友。”

黄老丹也哭着道:“呜呜……,柱宝呀,你忘了吗,你六岁的时候还跟我一起去偷别人的鸡,七岁的时候和我一起去偷别人家的狗,那时候是多么的快乐呀,你难道都忘了吗?你现在已经是位极人臣,你就忘了我们这些朋友,你也忘了你的妻子,忘了你的父亲母亲。”

张矮子也哭哭滴滴地说道:“我们小时候一起进别人菜园去偷菜,这些你都忘了吗?”

士兵们见二人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说丞相的坏话,便要拔刀杀之。

金柱宝已经听到了他们的声音,他虽然没有听清他们在说什么,但他觉得这声音很熟悉,于是叫抬轿的人停了下来。

士兵正拔刀向二人砍去,金柱宝怒道:“住手,怎么可以无故杀人,视王法何在?来人,将他斩杀了。”

士兵喊道:“丞相,我这是为你才要杀他们的呀,他们说你曾经是鸡鸣狗盗之辈,您堂堂一朝丞相,怎么能忍受如此大辱呀。”

金柱宝看了滚在地上的两人,两人身穿破烂的衣服,乌黑的脸只见两只眼睛在动,他实在认不出来。

回头对士兵说道:“本丞相年幼时确实有过偷鸡摸狗之事,他们二人说得没错,所以你理应当斩。”

斩杀了士兵后,他刚想上轿,被张矮子叫住:“金柱宝,你是个无情无义不孝的伪君子。”

这话如此刺耳,使金柱宝猛然回头,但他没有生气。

问道:“你们究竟是何人?为什么说我是无情无义不孝之人?”

黄老丹冷冷道:“离乡五年未曾还乡,父母思念你日日流泪,此为孝顺乎?孟娘女为你独守空房五年,你却未曾念她,此为有情乎?家乡逢旱灾长达四年之久,你身为朝廷命官,却不为自己家乡担忧,此为有义乎?”

金柱宝恍然大悟,连忙上前抚起二人,问道:“你们莫非就是张矮子和黄老丹?”

二人点了点头。

金柱宝让二人同自己一起坐轿子回府。

金柱宝问二人道:“刚才你们所说的可是真实?”

张矮子道:“确是真实,我们家乡已经久逢旱灾,许多百姓已死于非命,娘女心地善良,开仓救济,使得一方百姓才可以暂时生存,而你身为朝廷命官,却对此一无所知。”

金柱宝道:“我一直给家里送信,父母和妻子都说家里情况甚好,叫我不要急着回家,先帮皇帝处理国事,过些年他们会自己来到京城找我。”

二人摇了摇头,道:“你收到的信一定是假呀。”

柱宝明白了,这其中定有人做了手脚。

他一时查不出来是谁做的,但他听到家乡逢旱灾,已经非常忧愁,他向皇帝说明此事。

皇帝留住他说:“爱卿乃朕之张良,爱卿此去。叫朕如何是好?”

金柱宝道:“家乡逢此灾害,我已忧心忡忡,无心治理朝政之事了,陛下不如放臣早些回去,臣不日便还朝。”

皇帝见柱宝去意已决,所以也不再多加挽留,兵派兵护送其去。

金柱宝派人送张矮子和黄老丹回乡后,自己将朝廷政事托予副丞相王蒙,并叮嘱他一定要按照他的治国方略来处理国家政务。

几日后,他将朝廷之事处理完善后,自己便率三千人马声势浩荡前往江扬。

王国老听闻金柱宝要前往江扬,这些年来,凡是经过他领地的救灾粮食银钱都被他拦截下了,他仗着自己是皇帝的国舅,为所欲为,勾结外邦,拥兵之重。他不顾朝廷禁令,私自屯兵十万,图谋不轨。

他知道这次金柱宝回家不仅仅是为了接家人回京,更是有督察之意,他深怕金柱宝会查出他的罪状,所以他早早派人到边界迎接金柱宝,企图将他软禁于此。

金柱宝的人马声势浩荡地来到了王国老的领地的边界。

一位将军上前拦道,说:“末将奉命大王之命在此恭候丞相多时。”

金柱宝问道:“王国老有何要事?”

将军道:“大王久闻丞相之大名,只想与丞相一聚。”

金柱宝道:“本相奉皇上之命前往家乡接回家人,朝廷之事刻不容缓,本相要速去速回,不能有所耽误。”

将军道冷冷道:“如此说来,丞相是不给我们大王面子咯?”

金柱宝笑道:“不敢,不敢,实在是皇命在身。”

将军指了指前路,道:“此去千里,皆乃大王之领土,望你仔细斟酌。”

金柱宝怒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王国老的领地就不是皇上的土地了吗?王国老就不是皇上的臣民了吗?”

将军道:“普天之下,都是皇上的土地,我等也皆为皇上的臣民。但我们大王只是诚心邀请,别无他意。”

金柱宝思量许久,觉得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量他王国老也不敢有何异举。

他的士兵都被拒之边界,金柱宝带十多为士兵前往王国老的宫殿走去,在去的路上,他忧心忡忡,这使他想起了五年前老者对他说的话,老者说他高中状元后还乡必有灾难。但他又想起了老者对他说的另一句话,那就是“祸福相依皆可避”,只要听老者的话,不要喝酒喝茶,便无事也。

他来到了王国老的宫殿,看到这里非常豪华,可与皇宫相媲美,这已经有违君臣之礼,王国老竟然把自己的宫殿修得和皇宫一样,想必根本没有把皇帝放在眼里。

刚刚进殿堂,便从远处传来了笑声:

“丞相远道而来,由于政务繁忙,本王不能远迎,实乃罪过,罪过!请丞相原谅。”

金柱宝心想,你忙于造反,肯定无暇来接,他心里是这么想的,但他嘴里并不会这么说,表情更是没有丝毫变化,一直是面带笑容。

“王国老盛情邀请,实乃本相之荣幸,何来责怪之说,我还要谢谢王国老的盛情。

王国老招手:“里面请。”

士兵想随丞相入殿,被王国老的侍卫给拦住了,这明显是鸿门宴,即使是一个傻子都能看出来,更何况是金柱宝,他怎么可能没有看出其中的诡计。

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但他已经没有任何办法了,只好走一步看一步。只要遵循老者的话,应该可以化险为夷。

金柱宝进到宫殿后,王国老唤左右道:“来人,快搬座金椅来,赐予丞相坐,座位放本王之右。”

“诺!”

金椅乃是皇上用的龙椅,而王国老已经坐的已经龙椅一样了,他赐金柱宝以龙椅坐,有何用意呢?

金柱宝没有想明白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谢绝了王国老的之意。

“本相身为人臣,而金椅乃天子之座,本相不敢僭越。”

王国老拍手称道:“丞相对皇上的忠心,天地可鉴,身为人臣,确实不能僭越呀。”

金柱宝指了指王国老的座椅,道:“王国老说得对,那么王国老为何会坐天子之座呢?”

王国老笑道:“在朝廷之上,本王不敢僭越,但在这里,我就是这里的主,乃万人之上。”

金柱宝冷冷道:“那么国老之意就是说,在这里你就是天子?”

王国老笑道:“丞相说笑了,本王只不过是替皇上镇守一方,怎么能和皇上相提并论,丞相这是要至本王于不忠?”

金柱宝道:“忠义自在人心,你是否忠义,也只有你心里最明白了。”

王国老转移了话题,说道:“本王是请丞相来此一聚,不谈国家大事和君臣之礼。既然丞相不愿坐金椅,那么就赐丞相木椅,这样一来就不会有违君臣之礼了吧?”

金柱宝道:“恭敬不如从命。”

王国老叫人换了木椅,椅子依然放在他已经座椅的右边。

这次金柱宝没有拒绝,他觉得很符合规律,他是一国丞相,理当坐在此位置,他很顺其自然地上座了。

王国老笑道:“丞相果然爽快。”

金柱宝朝王国老笑了笑,没有说话。

王国老命人上酒菜,王国老用的是玉杯,他也给金柱宝玉杯乘酒,金柱宝拒绝道:“本相不敢用天子之杯。”

王国老笑了笑,道:“本王忘了丞相是朝廷的人,遵守君臣之礼,理所应当,本王又忘了。”

王国老给金柱宝换了铜杯。

从他语言可以听出,在他眼里只有在朝堂之上,天子面前才需遵守君臣之礼,这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可以是朝外之君了。

金柱宝心里非常愤怒,但如今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纵使有千种不满,也是无能为力。

金柱宝道:“这里是国老的朝廷,国老自有自己的一套礼仪,但本相难以接受。”

王国老道:“丞相可能又忘了本王刚才说的话,本王刚才说了,我们不谈国家大事,不谈君臣之礼,只谈酒茶之事。”

“酒茶”二字在他脑子里闪过,他又想起了老者对他说过的话,使他更加谨慎起来,手掌竟捏了一把冷汗。

当下人给他们倒酒的时候,被他拒绝了,他说平生从不喝酒,对酒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感。

王国老道:“男儿不喝酒怎么行呢?多多少少也要品尝一下。”

金柱宝说什么也不喝,王国老便令人给他换茶。

他又推辞了,他说他从小到大从不喝茶,对茶也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厌恶感。

这倒让王国老感到奇怪了,一个人不喝酒是可以理解,可为什么连茶都不喝,难道他知道了些什么?

既然金柱宝对酒茶都拒绝了,他也只好不再劝说。他喝酒到一半时,这时已经是半醉半醒了,突然站了起来,说道:“看这大好河山,当属何人?”

接着又奏这金柱宝的耳朵,轻声道:“以丞相之才,内可治国,外能安邦,何必屈身于他人之下,如若你与本王联手,本王愿意我与你平分江山。到那时候丞相你就不用拘于君臣之礼了,那时候你就是一言九鼎。”

金柱宝已经忍了很久,但他绝不能忍受一个臣子这这种无父无君的话,他生气地站了起来,怒道:“柱宝不才,但懂得忠义二字,你竟然说出如此无父无君的话,就不怕我告诉皇上治你的罪吗?”

王国老酒意全散了,此时他比谁都更清醒。

赔罪说:“丞相请息怒,本王刚才之言只是试探丞相罢了,丞相竟对皇上如此忠心,实乃皇上之福!社稷之福呀!”

金柱宝回到了原位坐了下来,他知道今天想离开这里恐怕是难比登天,他不想再和这乱臣贼子多说些什么,直接说道:“你设下鸿门宴是想以软硬威逼本相?但本相给你说明了,本相绝不与你为伍,你我势不两立。”

王国老冷冷道:“既然丞相都撕开了这最后一层面具,那么本王也就只好打开天窗说亮话。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以走:第一,与我合作,平分天下。第二,那只有走黄泉之路。”

果然不出他所料,王国老具有谋反之心,但现知道什么都没用,自己的生死都是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他绝不会与王国老一同谋反,他早已视死如归,死对他来说只过不是一种归宿。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本相此生绝不背叛朝廷。”

王国老心平气和地说:“你视死如归,勇气可嘉,但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和你的妻子?他们日日期盼你能与他们团聚,希望你能好好想想。”

金柱宝仰天长笑,道:“自古忠孝难两全,我父亲深明大义,我妻子有大仁之心,他们绝对会支持我的做法。相反,如果我背叛国家,那么我在他们的心中那才是正真的已经死去。”

王国老见对金柱宝已经是软硬兼施,威逼利诱皆用,可他就是软硬不吃,王国老对他实在是无计可施了。

既然不能为自己所用,那么一定是自己敌人,试问天下有谁愿意养虎为患呢?就算是平常人都知道这个道理,更何况是野心勃勃的王国老,他更不能容纳一个与他为敌的人。

他拔剑指着金柱宝,那银白色的剑在阳光的照耀下闪闪发光,那是死亡之光。金柱宝额前的几根丝发飘扬着,碰到了剑锋立刻下落了。如此锋利的剑,在王国老的手里就显得更无情,更可怕了。

可怕的是剑?还是拿剑的人?

剑本是冰冷的钢铁打造出来的,它没有生命,也没有意识,它在一个正义人的手里,那它就代表正义,若在一个邪恶人的手里,那它就是杀人的恶魔。

剑本无罪,有罪的是拿剑的人。

王国老冷冷道:“你可知这是什么剑吗?”

金柱宝摇了摇头。

王国老道:“这是越王勾践剑,当年越王勾践卧薪尝胆,最终以此剑灭了吴国。”

金柱宝笑道:“你也想以此剑灭了朝廷,对吗?”

王国老拍手赞道:“丞相果然是聪明人,难怪皇上将你比作张良。只可惜不是本王的张良,若是本王的张良,本王定能成就大业。”

“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纵使王国老心里有千种不舍,但还是得杀他,即使不能为已经所用,也不能为皇上所用。

正当他挥剑要刺金柱宝胸口的时候,被一个声音叫住了。

原来是一个美女的女子,她身穿白色衣裳,手拿着一把扇子,圆而又尖的脸蛋犹如明月般洁白,让宫殿里的人都看呆了。

这位美丽的女子竟是王国老唯一的一个女儿,原来她从金柱宝一来到宫殿时已经在外面观看已久,金柱宝的容貌在他刚来的时候已经打动了她的心,在宫殿上的言语更能显示出他是一位顶天立地的好男儿。她已经对她彻底动心了。

她上前将酒杯递到柱宝面前,微微一笑,道:“丞相之魄力,小女子佩服,我想敬丞相一杯,希望丞相在黄泉路上能够好走。”

已是生死时刻,他不再遵守老者的话,人终有一死,生亦何苦,死亦何哀。能够在死之前痛饮一杯,也是人生一大乐事。他毫不犹豫的一饮而尽。

瞬间,他看到身边的所以东西都在转动,不久便昏倒过去了。

原来他喝的是忘川水,据说喝下此水的人忘记以前所有的记忆,并对给他喝下此水的人言听计从。

金柱宝醒来后,已经失去了所有记忆,他忘记自己的家人,忘记了自己的妻子,与王小姐成婚。

此后,柱宝便留在王国老身边,替他出谋划策,使王国老的实力倍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