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家的,月儿的性子一向有些清冷,之前我在大户人家待过,那里的小姐都是这般养的,大了就懂事了,当家的别跟她一般见识,我自会管教好她!”
徐氏笑着过去装着柔弱的模样给粉罗顺了顺气,三言两语地就让粉罗消了气。
随即徐氏又对着粉黛抱歉一笑,“小姑子真是对不住,等会我再好好说说她,您千万别跟孩子一般见识!”
“哪里的话,我怎么会跟孩子一般见识呢,只是像哥哥说的,这孩子怕是与我不熟,等了解了,认识了,怕是就好了!”
粉黛和苏棕勇心里均是不得劲,她可是好好的,也没怎么招她。好心给个见面礼而已,不喜欢自己也就罢了,这徐氏将自己说的心眼有多小一样,她一句话都没说呀。
萌儿和影儿相视一眼,嘴角勾起淡淡嘲讽,这样的做派哪里是大家闺秀里头出来的,礼仪教养统统都没有,还好意思装的一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味道。
这徐氏也是,怕是在大户人家待久了,见惯了里头的腌臜事,才有了这些小聪明吧。
果果一直安静地跟在阿娘后面,也见识到粉秋月对她娘的无礼,很是生气。
再者那个女人说话拐弯抹角的,她听不懂,觉得很烦,如果不是她爹摁着她,她非冲上去揍她们俩个。
其实苏棕勇还觉得幸运啊,幸亏他知道果果的脾气,也能拦的住她,若是他也跟粉罗和徐氏一样,这里看笑话的就成了别人了。
不过他们也没想来这里看笑话。
“当家的,这小姑子和姑爷好不容易来一趟,我去厨房做几个菜,你们好聚聚!”
徐氏看着粉黛好说话,况且身后还有丫头伺候,眼里放出了亮光,笑着跟粉罗说了一句,准备赶去厨房。
粉黛不好意思在这里吃下去,忙拉着徐氏,“嫂子不必客气,我们只是过来看看,家里的事还很忙,这次来的唐突,只给你带了身布料,你别嫌弃啊!”
身后的影儿忙把布料呈上来给那徐氏,徐氏看着那布料不错,不过还是怀疑地看了一眼粉罗。
他不是说他有个妹子是嫁给了家道中落的秀才家里了吗?怎的一出手就是如此大方,难不成是得了什么际遇?
正想着,粉罗有些纳闷地问,“妹子,妹夫不是说你们在客栈暂住的吗,怎么还有什么事要忙啊?”
“实不相瞒,是我那个朋友在渝宁城开了几家店铺,特来聘我来当个掌柜帮他分担分担,这刚来,还没找到住处,只好在客栈住着。”
苏棕勇当然不可能把路家扯进来,这粉罗是个老实的,可这徐氏怎么看都是个不安分的,他怕说多了,徐氏会撺掇着粉罗与他们为难。
粉黛也深知这个徐氏在自己哥哥心目中的份量,刚才粉秋月的事就能看出,自己哥哥还是很听徐氏的话的。
那自己的情况就更不能说给他们听了,否则到时候为难的还是她自己。
可粉黛和苏棕勇想走,徐氏却不如愿了,她紧紧抓住苏棕勇说的那个朋友,非要打听出来那家人是谁。
“妹妹妹夫也是造化大,竟能遇到这般贵人,对了,你哥哥在渝宁城也待了好些个月了,渝宁城的名贵多少也认识些,不知你们说的那个贵人是谁呀?”
徐氏为了挽留他们,吩咐粉秋月将外面的门关上,自己沏了几杯茶给两人,又让粉秋月去将前几日从街上买的甜点端个来给果果吃。
向来对吃不送抗拒的小丫头这次安安分分地坐在一个小凳子上。
想走又走不了的两人只好顺坡下驴在萌儿和影儿的搀扶下坐了下来。
“因我那朋友与我是早年相识的旧人,前几年因为躲避债务纠纷逃了一段时间,这几年发了点小财,还不想招摇,所以嘱托我不要将他的姓名随便告知,望哥哥嫂嫂体谅!”
“原来是这样啊!”
苏棕勇随便胡揪了一个理由,那徐氏半信半疑地看着萌儿和影儿,又瞅了瞅粉黛和果果的装扮道,“只是嫂子听当家的说,妹妹和妹夫当年家况还过的去,没想到这么多年,这家底依然丰盈,还能雇的起马车和下人,那不知为何,还要给人家当掌柜啊?”
徐氏站在粉罗跟前,替他也沏了一杯茶放下,转过身来看到粉黛和苏棕勇有些不知该说什么好,立即歉意地补充道,“非是嫂子爱刨根问底,只是觉得如今有了你们这些亲人,心里倒不觉得空落落的了,以后我们也是要经常来往走动起来的,这什么都不知道,无端的让人家说我们不上心。
再来,当今世道混乱,我们也怕你们被人蒙骗,毕竟我们才是一家人不是?当家的,你说呢?”
徐氏一张嘴好生厉害,不过苏棕勇和粉黛都是在外面来回奔波好几年的人,可不是这么容易就被一个女人轻易所感染的。
反倒是粉黛的哥哥粉罗,经历的少,总是被徐氏牵着鼻子走。
“是啊,妹子妹夫,你嫂嫂说的对,我们是一家人,以后可是要经常走动的!”
苏棕勇摇了摇头,看了影儿和萌儿一眼,惆怅地叹道,“这哪里是我们家底殷实,实不相瞒,这几年东奔西跑地,家底也空了,只是这孩子是我当初在老家无意间救的一个女子,孩子说要留下来伺候我们,我们也是把她当成女儿看待的。
与我相识的那个朋友,也有个独子,自果果出生时,就与他家定下了娃娃亲,这丫头是人家特意拨过来伺候果果的,外面的马车也是我那朋友为我们准备的。”
粉黛也点点头。
这徐氏一双眼不住地在影儿和萌儿身上打量,心里了然,怪不得两人身上的气质果然不同。
这影儿就真的普通他们所说,身上还真有些穷人家孩子的影子,虽说吃住好了些,但粗活也是做惯的。
再看那萌儿,虽是丫头,但娇养的比城里的小姐还要小姐,只不过做的都是些轻活罢了。
徐氏点点头,心道原来大家都混的差不多,只不过人家命好,摊上了一个发了点小财的朋友。
话虽这么说,徐氏反倒越来越对苏棕勇口中这个不能透露姓名的朋友越发感兴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