骇人的沉默不知持续了多久,薄弈按响服务铃,服务员立即推门而入。
“拿块黑森林蛋糕来。”
薄弈揉了揉安瑞好的头,面无表情的吩咐道。
“我不吃,明天还要上镜呢。”安瑞好一眨不眨的看着薄弈,直接拒绝。
不识好歹,四个字同时出现在宋雅儿和傅子骞的脑海。
他们原以为,骄傲如薄弈,被如此落了面子,多少会有几分薄怒,却不想,薄弈竟老老实实的挥退了服务员,还对身旁的女孩一脸关切道:“饿不饿?要吃点无糖水果吗?”
“不吃。”
面对身边异样的目光,薄弈与安瑞好都表现得毫不在意。
宋雅儿默默注视着安瑞好,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把锉刀残忍地割开,在那搅拌、流血,再又把那破碎的心植回胸膛……
“狗粮太多了,有点腻!”傅子骞清了清嗓子,语气不阴不阳的道。
薄弈不满的看了他眼,刚想开口,却被安瑞好阻止,语带讥讽:“今天不就是为虐狗而来吗?!”
傅子骞咬牙,面颊上咬肌肌肉纹理分明。
这还是傅公子从出生以来第一次被人落了下风。
“以后就都是朋友了,别生气。”宋雅儿拍了拍傅子骞的肩,声音不大不小的劝道。
安瑞好倒像个无事人,乖乖巧巧的坐在薄弈身旁,端起面前的茶水,小口小口的抿着,长长的睫毛密而卷,美艳的面孔平添了几分甜美和可人。
“别欺负好好。”薄弈悠悠开口,认真的表情丝毫没有敷衍的意思。
傅子骞扭头,搁在膝盖上的手紧握,薄弈这是在警告他。
傅子骞望向安瑞好,面色冷凝道,“按伦理来说,安小姐和我,算是连襟。”
连襟?安瑞好怔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似笑非笑道:“那可说不好,毕竟傅子羡身体不佳,并不适合婚配。”
傅子骞的脸色更沉了。
而薄弈,始终纵着安瑞好,只有在她情绪不佳时,才会开口。
这次会面,以傅子骞惨败安瑞好告终。
对于傅子骞的不喜,安瑞好并不关心,事后甚至半个字都不曾提及。
喧闹过后,包间里又只剩下傅子骞与宋雅儿,傅子骞看着眼眶通红的宋雅儿,神色一滞,嘲弄的道:“还执迷不悟?”
被看透心思,宋雅儿的表情有些狼狈,手攥着腰下的裙子,像是强行压抑着心中的那股歇斯底里,“后悔救我回来了?”
傅子骞倚在沙发的一侧,又拿起烟和打火机,蓝色的火焰点燃香烟,明明灭灭中,浅浅的云雾缭绕,他从容淡静的看着她:“不要去招惹安瑞好!”
宋雅儿仰头,咬着唇瓣,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你不是说我是你女朋友吗?”
傅子骞掀起眼皮,注视着她,菲薄的唇溢出简单的四个字,“答应了?”
宋雅儿点头。
“雅儿,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你可以利用我,但最好不要辜负我。”他语调平缓,漆黑的瞳仁如深海汪洋里的巨大漩涡,让人无法挣扎,只能沉沦。
可宋雅儿还是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