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都不能去。”
熟悉的声音,熟悉的气息……
薄弈……
安瑞好娇躯一震,措手不及地回头,视线望着他,眉间隐隐有些阴郁。
薄弈走来,冷峻的面容沉得能滴出水来,深陷的高挺眉弓之下有明显的疲态,挺拔卓绝的身躯无形中给人一种压迫感。
“是我叫他来的。”安父端起桌上的茶杯,啜了几口。
安瑞好咬着下唇,克制着怒意:“爸,今天是我们一家团聚的日子,你叫他来做什么?”
安父平素里都极温和,此次难得犀利且毫不退让:“你过去让他叫我爸,怎么不是一家人!”
薄弈伸手将她揽进怀里,用力地抱紧,然后,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入房间。
四目相对,安瑞好只觉一股热流冲击了心脏,心跳的特别快。
薄弈皱着眉,语调很诱人,声音充满蛊惑:“你真的嫁给他了?”
“嗯……”只说了一个字,便垂下视线,脑子乱的一塌糊涂。
她明明是恨他的,可一见到他,所有伤人、恶毒的字眼,她都再也说不出口。
他攥起她瘦若无骨的小手,拇指在她手背轻轻摩梭着,沉静的眸子缓缓转动,语气失落,“为什么?为什么要嫁给他?”
安瑞好黑白分明的大眼有些泛红,声线控制不住的带着颤抖:“我,我爱他……”
双手紧攥,她的手被捏红了一片。
“和他离婚。”他说得干脆。
那样决绝的话,那样偏执又极端的命令。委屈与怨恨来势汹汹,随后便是“啪”的一声脆响。
因为身高差距,安瑞好的那巴掌只扇在了薄弈靠近下巴的位置,尖利的指甲在他的皮肤上留下刺目的血痕。
他转过头,眼睛红红的,却瞪得大大的。
她似乎是经历了剧烈的心理挣扎,脸白得吓人:“这巴掌,让我们之间一笔勾销,以后请你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房内陷入诡异的静默之中。
薄弈的所有理智一瞬全部消失殆尽,声音几乎都在颤抖:“做不到。”
他抬起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拂了拂她耳边散下的发,捂着她有些凉的手,忽然低头啄了下她的唇瓣。
泼墨的眸,直直的看着薄弈。
下一秒,又是“啪——”的一声响。
薄弈目光严厉地朝安瑞好看去,心中一阵极度的不悦……
安瑞好蹙着眉头,声音激动:“薄先生,我是有夫之妇,你这是在羞辱你自己还是羞辱我。”
薄弈眉毛一挑,失了耐心,沉吟:“你是我的。”
他说:“好好,除了爱你,我已经不会别的感情了。”
他说:“好好,这一千多天,我每天都在想你。”
他说:“你不能不要我。”
几句话一落,字字惊颤,安瑞好溃不成军。
她抱着头,感觉胸口处忽然空了好大一块,仿佛再也无法填满,接着大脑一片眩晕,额上渗出一层密密麻麻的汗,几乎快要站不稳身体。
薄弈大惊:“好好——”
安瑞好整个人,缓缓往后倒,堵住了他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