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脑海中一道明光闪过：“亭长……你不会……”
这样的话，很多事情都解释得通了。开阳对独孤晴确实是不同的，所以只要是为独孤晴好，他都不遗余力。
开阳忽然转过头来，看着沈露，眼里长了刀子一样，犀利的眼神让向来横惯了的沈露也有些害怕，讪讪把头转回来，继续假装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这才是皇后该有的模样。你也看好了，别有什么不该有的念头。”
开阳嫌弃地警告了沈露一句，
沈露将目光落在洛珏身上。他向着独孤晴，伸出手去，可是那是她向往已久的邀请。余生的邀请。
曾经他也是这样，将自己带出地狱。现在，那个人不是自己了。
有什么立场说开阳？自己还不是贪恋不属于自己的，还心眼小，没有自知之明地去嫉妒。
两只手交握在一起，独孤晴的玳瑁指甲小心扣在洛珏的手边，洛珏紧紧握住，侧脸对独孤晴笑着。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
沈露一时间却再也想不出合适的词汇去描写两个人。转开眼神，越过这两道耀眼的身影，落在远远庙堂台阶下……
商棋似乎弯了弯唇角。
“……敕建暗廷，任沈露为暗廷统领，率一百一十八人，专制皇城安危，奉命于吾皇本人……”
“臣，领命！”
沈露再次拜倒，一如当年第一次受命执行任务。
沈露的记忆一晃……似乎当时那个目标就是参了独孤隽一本的太子太傅郭若原。
“敕封沈露为云华夫人，居汀兰殿——”
李总管另念了一道口谕。
沈露猛然抬头——夫人，这个可不是什么人都可以用的。对天家说起来就像是有了实权的嫔妃，相当于副后。本质上还是说她已然是洛珏的女人。婚嫁不得自由。
一瞬间她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反应。本是对自己和公子之间已经接受了现在的关系。可是，这道旨意，像是一道勉强关上的水闸，忽然间被一块大石头砸出个洞来，蓄得满满的水轰然一泻千里。再想收敛，只剩下一场覆水难收。
“云华夫人，愣着做什么？快谢恩啊！”
李总管见她发愣，赶紧小声提醒着。这姑娘以后可得罪不起，有本事啊，带兵的妃子，他活到这把年纪，还是头一遭见。
“哦哦，谢皇上恩典！”
沈露不由扬了头看向洛珏想明白这是怎么回事。
洛珏似乎一直在等她看见自己，目光相触，洛珏对她微微颔首，是肯定了。
喧嚷的声音似乎格外遥远，只剩下他们两人……也许还有独孤晴。她眼神微凉，与洛珏牵在一起的手从未放开。
“皇上！这不合规矩！”
开阳站的近了些，低声提醒着，有些急切。看向沈露的目光，有着明显的杀意。
“孤的决定，你有异议？”
开阳张了张嘴，还是退后，继续低着头，做自己该做的姿态。
洛珏对着沈露招了招手，叫她起来，站到他身边另一边去：“事先没问过你的意见。是孤莽撞了。不过你放心，孤……只是想你能自由行走内宫，若你有心许之人，孤作主给你赐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