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露回忆了一番,昨日公子是待的久了些,不仅如此还受伤了,公子有言,不想叫外人知道他伤着了。
念头一转,于是点点头:“妾身本不想张扬,怪羞人的。许是宫中婢子无意说漏了嘴。”
她说得正色,脸上可看不见丁点羞涩。独孤晴嵌入扶手的指甲又深了几分。这叫做不张扬?明明是恨不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做了什么好事。还推诿在宫女身上。说什么练武的呆子,自己瞧来,精明极了!
独孤晴勉强笑笑,心口却是血淋淋的。
“那妹妹可要小心管好汀兰殿婢子的嘴,别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了。”
沈露点点头,一如既往面色认真。她能明显地感觉到独孤晴对自己的恶意,但是她也知道,她们注定没办法好好相处。只要明面上不出错,独孤晴即便是皇后也不能将自己怎么样。
“盅儿,你去采些新雪烹茶,叫伏莲进来侍候。”
目送沈露离开,独孤晴支开了盅儿。盅儿太过单纯,虽然自己要做什么她一定会做,但是她绝不会像伏莲一样认同自己做那些事。
盅儿瞪了伏莲一眼,心里委屈,主子竟也开始用这些小蹄子,是觉得自己不够机灵了吗?
“主子叫你进去侍候。你可小心着些,主子最怕杂乱声音……”
“盅儿,若主子不中意我怎么会叫我进去侍候?您还是操心自己吧!”伏莲扭着腰肢从盅儿旁边过去,一屁股挤开盅儿,像只耀武扬威的孔雀一样。
盅儿本就心乱如麻各种想法,被她这么一激,眼泪再也忍不住,立时就抽抽嗒嗒哭出来,呜咽声想咽下去都做不到。
独孤晴见伏莲拢好门,眸光烨烨:“你可查探清楚了?”
伏莲笑得得意:“婢子办事娘娘您只管放心。”
沈露回了汀兰殿路上,白芷也稀奇皇后这次见她竟能如此轻松。
“许是碍于外面传言正盛,此时为难主子她名声不好听。”白芷猜测道,沈露也觉得很有可能。
但是,是谁传出去的话?这事情却是要查查。沈露将眼神落在今天非要跟着自己出来的春英身上。
春英挺高了胸脯,脸上的得意藏也藏不住。
沈露才进汀兰殿宫门,反手就给了春英一巴掌,习武之人手劲比寻常壮年男子都大,直把春英抽得在原地转了半个圈,倒在地上,嘴角破裂。
“主子!”
春英难以置信地看向沈露,眼睛已经被剧痛激出来的眼泪模糊了,只能看见一道模模糊糊的影子。
白芷也吓到了,立刻跪在地上,“主子息怒!”转头提醒春英:“还不快向主子赔罪!”
春英左脸一片麻木,嘴里满是腥咸的血腥味,哭也不成声调。
“如子……薄子捉绰了什么?!”春英含糊着哭着,跪在地上摇摇晃晃。
沈露心中深感疲惫,声音也哑了些,“好叫你知道,我没有侍寝。你胡乱传话给人查出来是欺君罪,当论斩。更甚者,祸及皇嗣挑起后宫争斗……诛九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