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她说的,皇上对她很好?派人监视围困,有些捕风捉影的就软禁,还把侍候的人都撤走了,任她自生自灭?
商棋握紧了拳头的手臂上青筋毕露。眼神侧了些,扫见还放在自己书案上的盒子,是沈露看好的那套钗子。
如果,当时不告诉她,她是不是已经离开,天高海阔了?
元圳退出书房,就发现了躲在门口的小元宵,元圳连忙牵着闺女的手走远了些,“可别在爷跟前再提沈姑娘了,听见没?”
小元宵咬着下唇,甩开元圳的手,眼眶红了一圈:“怎么不说!我要爷把露姐姐接回来!”
“祖宗喂!咱们是佣仆,怎么能对爷的事儿指手画脚!沈姑娘现在是……的女人!”元圳抱拳对天上拱了手,“你可得记住了,她可不是你的什么露姐姐,给人听见了,咱们家和爷都得遭殃!”
小元宵半懂不懂,呜哇的哭出声来:“呜——怎么、怎么、就不是、我的露姐姐了?!”
元圳给闺女哭的心肝都疼了,连忙蹲下身来,将小小的元宵抱紧了,手在女孩子的背上拍着哄着:“是是是,是你的露姐姐,但是咱们家知道就行了,千万别给外面人说哈!”
沈姑娘是个好姑娘,就是眼睛不好使,他家爷多么俊朗,又年少有为,偏生要去那虎狼窝里。元圳叹口气。
商棋打开盒子,许多次,他都想把这钗子给她,可是,想着宫里什么好东西没有啊,她估计也只是一时看上了眼,只怕现在已经有了更喜欢的。就留下来了。
可是现在看着,不是那么回事儿。
汀兰殿本来就不大一处,原先有一个大宫女,三个二等宫婢,和四个粗使宫婢,刚好满满当当,就算是相互有几分戒备,倒还算是热闹。
沈露自己坐在屋顶上,看着底下空落落的院子,一时间没有了人声,怪不习惯的。
玉绥宫那位想出气,调走了汀兰殿所有侍候的人,下了死命令不让再送吃的喝的,更让开阳调了百十来号人,将汀兰殿外面围了个水泄不通。纵使她有天大的本事,也飞不出去。
毕方还是入定一样,许久没有动静。这情形,还不如给她一杯毒酒来的痛快些。
洛珏好像病重了,一直没露面。她坐在房顶上,时常能看见轻崖和他的小尾巴道贤每日里来往于司药局和治政殿。偶尔还有回禀政事的官员经过。
没有说话的人,她也只能把视线放远了看人来人往。
“呦,这不是咱们万千宠爱集于一身,还嫌不够,要勾搭外男的云华夫人嘛……呀呀呀,不对,已经不是了呢!”
但如果是这种话的话,还不如自己一个人。沈露翻了个白眼。
伏莲站在汀兰殿院子里,仰着脖子看坐在屋顶的女人,阳光从她身后披洒下来,仿佛金缕纹的斗篷,就算是沦为阶下囚,依旧一派悠然不羁,贵不可言的气派。
让人想撕碎了她那张脸。
伏莲深呼吸几番才压下胸中的一口恶气,怪声怪气地笑道:“沈姑娘还不下来?娘娘可是怕罚的狠了,饿死了您,特意让小的来给您送饭呢!”
她身后跟着两个宫婢,提了食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