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煜见天气甚好,阳光明媚却不炽热,微风轻轻拂过脸颊,带来丝丝凉意。他心中一动,便想出去随意走走。当他行至门口,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身后那些毕恭毕敬站着的下属,缓声道:“本公子只是想独自出去走走,并不需要你们如此兴师动众地跟着,派一个人跟着帮本公子拿些物件便够了。”说罢,他便缓缓迈出房门。
来到热闹非凡的集市上,司空煜看着那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的人群,不禁微微一笑,感慨道:“许久未曾到此,不想这地方还是一如既往的热闹啊。”他心情大好,仿佛所有的烦恼都在这热闹的集市中渐渐消散。于是,他悠然漫步于街道之间,看到心仪之物便买下,不知不觉间,竟买了许多。
将所有东西购置齐全后,司空煜吩咐身旁的下属:“你安排人将这些东西悉数送往大夏王宫,交予我姐姐司空笑。记住,告诉她这些都是极为上乘的好物,让她务必一并收下。倘若她问起我的行踪,就说我前往南离了,待回东陵之时,会途经大夏,再去探望她。”下属恭敬地应道:“是。”然而,下属并未就此离开,依旧静静地站在那里。司空煜见状,微微挑眉,疑惑地问道:“为何还不离去?”下属垂首,神色中带着一丝担忧,回道:“属下担忧公子的安危,毕竟这世间想要对公子不利之人颇多……”司空煜轻轻笑了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自信与不羁,缓缓道:“放心,虽说这世上妄图取我性命之人不在少数,但真正能够伤我之人却是寥寥无几。本公子福大命大,定不会有事,你不必担忧,一会儿我自会安然归来。”
司空煜话语一落,下属这才放心离去。司空煜又在这集市中闲逛了许久,不知不觉间,只觉有些疲惫。他瞧见不远处有一酒肆,便缓缓走了进去,找了个安静的角落坐下,要了几壶酒水,独自一人默默地喝了起来。那酒水入喉,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带来一丝暖意,仿佛能驱散他身上的疲惫。这一喝,便一直到日暮时分,司空煜方才缓缓起身,准备回去。
此时的街道上,依旧有不少路人往来穿梭。司空煜微微叹了口气,那叹息声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落寞,低声道:“若是这街道永远都能这般热闹热闹便好了。”
在这街道的另一头,一个人影正心不在焉地走着。那人身着华服,气质高雅,只是此刻眉间微微蹙起,似是心中藏着什么心事。她一边走着,一边喃喃自语道:“他离去已有这么久,也不知往后是否还有机会再见到他。”
说话之人乃是菲儿,是大夏将军之女。她父亲与长辈们皆言司空煜名声欠佳,虽说有着尊贵的身份,然在其他方面却一无是处。唯有菲儿却不这么认为,在她心中,司空煜虽与她相识不久,但她总觉得他真实的样子并非众人所看到的那般不堪。
司空煜喝了些酒,脚步不免有些踉跄。他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一会儿,抬起头来,迷茫地看着四周,似是不知自己身处何方,嘴里喃喃道:“怎么走了这般久,依旧在此处?莫不是自己走错路了?”想到此处,他便低下头,继续向前走去。只听“啊”的一声,似是撞到了什么东西。
司空煜并未抬头,便径直说道:“抱歉,实在抱歉,撞到你了。”那声音清朗而温和。对方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缓缓抬起头来,看向司空煜。待看清来人后,不禁轻声惊呼道:“是你?”司空煜听到这声音,心中一惊,忙不迭地抬头望去,见到是菲儿,顿时一愣,随后惊恐地往后退了几步,像是见了什么可怕之物一般。
菲儿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有些疑惑,缓声道:“怎么了?”司空煜回过神来,心中暗恨自己的失态,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那个……真是奇妙的巧合啊,只是我还有要事在身……”话音未落,他便转身如逃命般跑开了。菲儿见状,微微一怔,随后轻声说道:“我当真如此可怕么?”言罢,她便追了上去。
司空煜不知跑了多久,直到回头望去,确定身后无人,才停了下来。他站在原地,微微喘着粗气,目光中仍带着一丝惊恐,时不时地回头张望,生怕菲儿追了上来。
稍作休息,确认无人追来后,司空煜才松了一口气。他心中暗自懊恼,想着自己本是想来看看姐姐,怎么就把她给忘了,早知今日,便不独自外出了。
司空煜刚走了两步,便听到身后传来一个声音:“你究竟是何居心?为何见到我就这般仓皇而逃?”司空煜停下脚步,缓缓转身,脸上露出一丝尴尬的笑容,说道:“那个……没想到竟在此处碰见你,先前之事,我们不是已然说清楚了么?你怎么还……”
菲儿微微皱眉,目光中带着一丝倔强,直视着司空煜的眼睛,说道:“那是你的心思,又岂能代表我的心意。我与你相识不久,可我能感觉到你并非众人所传那般,为何你总是要刻意疏远于我?”
司空煜无奈地笑了笑,那笑容中透着一丝苦涩,缓缓道:“你有所不知,在这世间,传闻往往并非空穴来风。虽说有些传闻可能只是捕风捉影,但也有许多是确有其事的。我已习惯了这样的生活,也无意去改变什么。你瞧瞧你自己的身份,堂堂将军之女,未来的日子必定是锦绣前程,世间优秀的男子数不胜数,又何苦要执着于我这般之人呢?”
菲儿听了,眼中闪过一丝坚毅,说道:“你说的这些,我虽明白,但我就是不想就这么放弃。可你为何一直要让世人误会你呢?”
司空煜无奈地摇了摇头,正欲再言,却见菲儿陷入了沉思。他也不再多说,接着淡淡地说道:“天色已晚,孤身在外并不安全,你还是尽早回去吧,后会有期。”说完,他便转身匆匆离去。
菲儿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她思忖着他所说的话,再联想到父亲所说,一时间,竟有些看不透他了。她不明白,他明明不是众人所想的那样,为何一直要隐藏自己的真实面目?
菲儿缓缓走回府邸,回到自己的院子时,天色已全黑了。府上的侍女见她回来,急忙迎了上去,说道:“小姐,将军已经在等您许久了,您怎么才回来啊?”菲儿这才回过神来,轻声道:“哦,我爹现在何处?”侍女回答道:“在您的院中呢。”菲儿微微点头,道:“知道了。”便朝着院中走去。
进了院子,菲儿便看到父亲坐在那里。她走上前去,恭敬地行礼道:“爹。”将军抬起头来,看到她回来,微微皱眉道:“这般晚了才回来,你是不知道,一个人在外是很危险的。”菲儿心中一阵愧疚,连忙说道:“女儿知道了,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