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绝世功夫为各家所有,江湖门派之间还有个制衡,可若是被一家都学了去,岂不是会出现一家独大,独霸武林的局面,届时江湖之中岂不是任由他们为非作歹。
当下柳铭洛别让云祁传令孤月楼所有人,连带脱离孤月楼的也一并通知,若是发现有用被灭门的这几家的功夫的,立即报给楼里,不得有误。
云祁立马去办了,只留下莫忘,柳铭洛对他说:“既然家主生前将你们托付给了楚夫人,你们可去蓟州镇北将军府,楚家人的为人信得过,必不会亏待了你们。”
“我们不会去的,既然选择跟着主子,便不会再走了,况且家仇未报,我们怎么能龟缩起来。”莫忘摇头说道。
“那好,你今晚写封信给楚夫人,告诉她你们的情况,让她放心。记得写的时候注意点,别暴露了。”
“主子信不过楚家人?”
“不是,你们的身份知道的人越少,于你们,于他们都好,你只要给楚夫人去几封信,安她的心就好。现在凶手是谁都不知道,若是真如咱们的猜测那般,那可真是个劲敌了,所以你们不能暴露,不然圣手沾衣再被他们学了去,就更难对付了。”柳铭洛说道,总觉得这里边有一个巨大的阴谋在酝酿。他还得再问问玉倾寒,他下的毒还有何人能解,会不会那个叶颜还活的好好的,或者她跟鬼面人是一伙的。
事情发展到这里,千头万绪,但总也解不开,只觉得,若是能拨开这层层迷雾,里边说不定会有一个大秘密。
接下来的几天,众人都绷得紧紧的,生怕那个鬼面人再来,但却意外的风平浪静。
就这样一直到了云梦湖,还是什么都没发生,当晚众人在云梦湖驻扎。
这天夜里,云祁带来了个重要的消息,“鬼面人死了。”
柳铭洛听到后,第一反应是哪个鬼面人,替死鬼还是正主。
云祁说,十有八九是正主,那人中了玉倾寒的毒,在忻口渡服下的药该不是解药,只能暂时压制,等毒性发作时,那人正巧在咱们的一家客栈,毒发时咱们的人正巧看见他的鬼面从衣服里滑了出来,没多久便死了,那人易过容,去了易容之后,居然是早就已经销声匿迹的西川乌衣帮的人。随后,客栈掌柜报了官。
西川贫瘠多风沙,环境很是恶劣,以前多为朝廷流放囚犯的地方,不知什么时候,这群被流放到西川的囚犯就组成了乌衣帮,因为囚犯脸上皆刺字,后来索性帮里的众人脸上都刺上,不过后来朝廷开放了西川不再往那边发配囚犯,这些乌衣帮的人,便开始拦截商队,打劫百姓,过起土匪样的生活。前两年朝廷派兵围剿,乌衣帮从此销声匿迹。而这个毒发的鬼面人脸上的刺青,分明是乌衣帮的苍鹰图腾。
事情到这里就更加扑朔迷离了,这乌衣帮会是凶手吗?一群打家劫舍的乌合之众,怎么在短时间之内学会了高深的凌云展?
柳铭洛一夜辗转,早上起来时精神有些不好,本想在马车内休息一会,但玉倾寒一直在一边聒噪,柳铭洛便出去跟楚暮一起骑马赶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陈建说:“派个人去官府报个信,就说我在忻州遭遇刺客袭击,让官府捉拿刺客,然后把刺客的画像一并给了。”
陈建的脸有些抽搐:“殿下,这都出了姑苏了,再回忻州报官啊!”
一路上柳铭洛吩咐不得惊动官府,不得大张旗鼓,这一路遇袭,也从没找过当地官府,眼看着就要到中都了,怎么想起来报官了?
“去姑苏的衙门说一声,你亲自去,让他跟忻州那边的府衙联合办,就说九皇子在他们的辖地遇刺受惊,回中都后势必会亲自禀明皇上。”柳铭洛说道,这一路上为了不引人注意,他从未带出属于皇家的东西,只做平常队伍,这临到中都了,也张扬一次吧!
陈建无奈的去了,他能想想当他拿着宫里的令牌说这话时,县令屁滚尿流的样子。
“怎么突然想起来要报官?”楚暮问道。
“就想着不能白白便宜了那个刺客,两个州府衙门寻人,想必那刺客也得躲一阵子。”柳铭洛没有告诉楚暮实话,他还不想让楚暮知道孤月楼的事情。他让人报官,是想让官府把证据送到皇帝手上,彻查乌衣帮。
再行半日便是祈水,过了祈水就快到中都了。
二人骑在马上有一搭无一搭的说着话,突然楚暮按住辔头,警觉的看着四周,“戒备。”
楚暮察觉危险的能力一向是最高的,柳铭洛仔细的感觉周围的动静,还真让他察觉出一点异样,不过敌不动,他们也不动。
僵持了好一会,在一声啸声之后,两边的树头上呼啦啦的十来了黑衣人,全都走了,只留下紧张戒备的众人。
“哈哈哈……”玉倾寒大笑出声,一个脑袋从马车的窗口露出来,“跑的挺快,我这药都没来得及用呢。”
柳铭洛回头看了玉倾寒一眼,不得不说,这玉倾寒真的是下毒的好手,纵然浑身的功夫不能用,但这毒术用以自保绰绰有余。但愿他能治好母后的病,那他这一趟也没白走。
而此时的西川成外寂寂无声。出了西川便是一望无际的黄沙,是大昭与西凉都不管理的地方。这黄沙掩埋下一盏昏黄油灯,借着灯光,十几个人聚在一起不知说着什么。
入口处的门“哐当”打开了,是给他们送食物的,往近了看,能看到这些人脸上明显的苍鹰图腾。
“蝎子死了,那个人说暂时不要动,蝎子已经暴露了乌衣帮,咱们最近都不要出去了。”其中一个人说道。
“这是他送来的丹药,等这些心法都炼成了,咱们就不用这么躲躲藏藏的了。”
“那十万两黄金呢?”
“屁!蝎子都死了,哪个给你黄金,你没看见过去刺杀的人都回来了吗!”
“蝎子都死了?他可是咱们这最厉害的,那人让我们杀的究竟是谁?”
“问那么多干嘛!赶紧吃,吃了练功去。”一个沙哑的声音打断了他们七嘴八舌的谈论,众人噤声,只余碗筷之间轻微的碰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