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是否留过痕迹。”
风暮晚一字一句,很是认真。
林珞知看向她,道:
“晚姑娘见解真的不同。若我这等俗人,怕是只在乎离别与否了吧?”
“我也是这大千世界的一等俗人啊。”风暮晚看向天空。
高高的楼阁,将这个庭院束缚住。
仿佛看不到了那一望无际的碧海蓝空,可是若再走一步,眼前便又是一片澄澈的蓝。
相识数十日,不觉甚,只觉似故人一般。
江不羁,风暮晚因你而来,必随你而去。
无论什么,都阻挡不了。
林珞知看向风暮晚,她仰着头,高束的墨发垂下,眼里好似有星光一般。
忽然想起那个笨拙的人看她的眼神,她不觉又是一笑。
……
月凝脂在楼阁上看着下面人来人往,熙熙攘攘,各有神色。
“江淮……我曾在你的淮安街上说,此生再也不会再唱一曲了。”
她眸子闪了闪,又道:
“可是……我想把我最好的样子留给她,把最后一曲,送给这个平凡而又幸福的故事,即使是这悲凉的曲调。”
“原谅我吧……这世上本就多悔过,既不是君子,只是一介女子,就别谈什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了……”
她垂眸苦笑。
“听闻爱情,十有九悲,就让我这庸俗的烂曲,送给这万千之一的安好。”
“江淮...别了……希望你不要再收留我这等烂俗人了。”
……
晚霞初照,影斜长。
兵器铺。
风暮晚和江不羁来到了兵器铺。
陈老将那把通体银白的短刀,以及那柄如火与雪相撞一般的机关扇拿了出来。
风暮晚看到那柄如火如雪一般的扇子眼睛发了光。
那就是她想象中的模样。
江不羁拿过那把短刀,使了几下,轻勾唇角。
“陈老的手艺果然极好。”
陈老笑了一下,“年轻人喜欢就好,老头我不打算多做什么东西,既然你们与那丫头有关,赠与你们便可。”说着便把扇子递给风暮晚。
风暮晚接过那柄机关扇,左右看了一下,而后微微一笑:“老人家的手艺极好,不付钱不妥。怕是亏了这段上好的兵器。”而后将银票放在了桌上。
“可否借老人家雕琢的笔一用?”
风暮晚又言。
她一双眸子清澈的很,眸中似有一池平静的水,静谧安好又透彻。
“丫头尽管用,老头我这笔就在那桌子上放着。”
陈老说了句,指了指地方,便自顾自到了外面去,两手背在后面,看着街上人来人往。
风暮晚走过拿起笔,蘸上大红,将扇子展开,就随意的描绘起来。
她的画法毫无章法,画得极其随性,极其干脆利索。
想在哪里描绘一笔就很快下手。
不给自己一点反应的机会。
只是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
她的十里枫林,不是枯叶,是赤红的颜色,如太阳一般炽热。
江不羁看着她,嘴角轻勾。
如此安好时光。
画毕,一柄本就雪白火红的扇子,更为明艳。
风暮晚看向江不羁。
“好看么?”
她将扇子展开,看着他,一双眸子清澈明媚,眸中是他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