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本来说好了今天要陪我去抓蝴蝶的,可是她却走了,现在没人陪我抓蝴蝶了,那还不是大事不好吗?”紫月说得似乎煞有介事,然而莫小慈听了却无可奈何。
“谭师妹本就不是云月庵的人,离开这里也是正常之事,哪里什么大事不好呀。”莫小慈摸了摸紫月的脑袋,她的话虽然这样说,然而心里却也不由得犯起了嘀咕,谭雁秋究竟为了何事而匆匆离去呢,就算要离去,也本该来同她道别的,如此不告而别,想必真的是有什么事也未可知。
“那就没有人陪我抓蝴蝶了。”紫月嘴里不住的嘟哝着。
“紫月乖,是谭师妹叫你来告诉师姐的吗?”莫小慈问道,她不免有些担心谭雁秋,雪原宗的情形,她也已经知道了,何况她又没有什么朋友,相当于是无家可归,如今离开少别山而去,真不知道她会去哪里。
“是啊,谭师姐说她有急事要离开这里,就叫我来告诉师姐。”紫月依旧失望外加沮丧的说道。
“谭师妹可还有说些什么吗?比如说她有说要去哪里,有什么急事吗?”莫小慈道,她似乎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可是又说不上来。
“没有啊,她就说了要离开这里,别的什么也没有说。”紫月道。
“那她是自己一个人离开的吗?”莫小慈想了一会儿,又继续问道。
“她是跟一个师兄一起走的,我们两个打开门,本来是要去抓蝴蝶的,可是那个师兄就在门外头,他跑过来跟谭师姐说了几句话,然后谭师姐就跟我说她有事要离开了,就叫我来告诉你一声,就这样。”紫月道,末了还补上了一句,“小师姐,你陪我去抓蝴蝶吧。”
“你可曾见过那个师兄吗?”莫小慈没有理会紫月的邀请。
紫月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见过。
“那你可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吗?”莫小慈又道。
然而紫月还是摇了摇头。
莫小慈无奈。
“不过我好像听那个师兄说天狼山什么的。”紫月又嘟哝了一句。
“天狼山?天狼山怎么了?”莫小慈问道,不禁心生好奇。
“那我就不知道了。”紫月道,然后她又补上了一句,“师姐,陪我去抓蝴蝶嘛?”
“师姐还有事,你自己去玩吧。”
“哼,一个个都有事,你们不陪我玩,下次我也不陪你们玩了。”紫月在不满的嘟囔声中离去了。
谭雁秋随同叶齐天一起离去,叶齐天正是紫月口中的那个师兄。他得知天狼山出了事之后,便来到天机山找谭雁秋,他进不得云月庵,便只得在门外等候,恰好碰到谭雁秋和紫月。
虽然经过了当初那不愉快的经历之后,谭雁秋并没有特别想念天狼山,甚至不愿再去参与雪原宗之事。可是如今一听说天狼山出了事,她还是想都没想,就跟随叶齐天一同前去了。
疾行的脚步加上焦急的心情,两人的速度快的惊人。谭雁秋多么希望叶齐天所告诉他的消息是假的,至少她不愿相信那是真的。她渴望早点到达,然后扶风或者息正会来告诉,这不过是一个玩笑罢了。可是她又害怕去看到所有一切都是真的,她已失去了她的爹爹,她不想再失去那些一起长大的亲人。她就是处于这种极度的矛盾之中。
两人驭剑而行,脚下跃过山川湖海,可是谭雁秋却毫无心思去欣赏。甚至于都无法集中精神驾驭她的凤鸣剑,有一次差点从剑上落下去,好在叶齐天及时扶住了她。
愁云惨淡的天狼山,一片狼藉的玉溪殿,早已不再是谭雁秋所认识的那个雪原宗了。如此惨状,实在是出乎谭雁秋的意料之外,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雪原宗弟子,早已没有了呼吸,没有一个活口,血都已经流干了,看情形已经死了两日左右。
谭雁秋掩面而泣,她不敢再去看那些一动不动的尸体了,有的甚至死不瞑目。她哭得很伤心,谁能避免得了呢,这些可都是同她一起长大的人啊。昨日的欢声笑语犹在耳际,可是如今却已经阴阳两隔。
望着哭泣之中的谭雁秋,叶齐天显得有些不知所措,他不知该如何去安慰,也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只好直愣愣的站在原地。他宁愿自己面对的是十个厉害的敌人,也绝不愿面对一个哭泣的姑娘,特别是这个姑娘还是谭雁秋。
叶齐天与这躺在地上的雪原宗弟子非亲非故,有的甚至连一面也未曾见过,然而此刻他却发自心底的希望他们一个个都能像没事儿人似的爬起来,只因为他不希望谭雁秋伤心难过。
“有人。”突然一阵打斗声传来,触动了叶齐天的神经,至于悲伤之中的谭雁秋却什么也听不到。
“什么人?”谭雁秋问叶齐天,她的精神恢复了一些,只要有人,说不定就还有活口,只要有人,说不定她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不知道。”叶齐天不免教人失望,然而他却又补上了一句,“说不定是凶手。”
一听这话,谭雁秋再也顾不得其他,径直向那声音传来的方向而去。
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两人来到了后院,这里本是清静的小花园,然而此刻却传来一阵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地上躺着几个刚刚死去不久的人,只不过奇怪的是,这些面孔却并非谭雁秋所熟识的,从他们的身上的衣着也可以看出他们并非雪原宗弟子。
刚刚他们二人所听到的声音便是传自这里。只是此刻,当他们到来的时候,那声音却又消逝无踪了,更别说有什么活人了。
两人的目光细细的打量而过,似乎想要从这花丛草木,屋宇楼廊之间找到什么人来,可惜却什么人也没有找到,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明白各自目光中的含义。
想来是他们的脚步惊对了对方,而对方则选择了藏匿。
然而他们还是想错了,一个破窗的声音以及一个破窗而出的身影证明着这一点。这个身影,叶齐天没见过,谭雁秋却并不陌生,只不过此刻他衣衫褴褛,满脸血迹,狼狈已极,早已不再是原来的样子,就连谭雁秋也认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