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怎么你家里还有其他人吗?”楚江红瞧见那木房子里亮着一点微弱的烛光,那昏黄的烛光穿透窗纸,忽起忽落的跳跃着,将黑暗之中的房子映照的有些朦胧。
白眉老头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算是对楚江红那好奇目光的回答吧。
“还是说这里根本就不是你的家。”楚江红又补上了一句,他倒是觉得这后一种可能性要大的多。
“这里不是我家,难道还是你家啊。”老头回过头来瞪了楚江红一眼,没好气的说道,显然对于他的言论很不满。眼见如此,楚江红也不再说什么了,两人向着房子走近。
“小泥鳅,是你吗?”刚刚来到位小院里的白眉老头就喊了起来,那声音之中带着几分和蔼和亲切,倒是楚江红所不曾见到过的。
楚江红看了看老头,又看了看那毫无动静的房子,当然,还有那依旧忽闪忽闪着的烛光。
“小泥鳅。”白眉老头又喊了一声。
这一回房子里有了动静,传来一声声响动,然而那昏暗的烛光开始动了起来,感觉变得亮了些,显然是有人拿着它向门口走近。
门被打开了一道缝,烛光从里面跑出来,那里有一个矮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后,脸贴着门缝,仿佛在瞄着院子里的动静,然而由于两人都站在黑暗中,以至于他看不清来人的样子。
“白眉爷爷,真的是你吗?”突然从门缝处传来一个孩子的声音,显然就是来自那个矮小的身影。
“你个小子,除了我还能有谁。”白眉老头依旧面带笑容的说道。
“床前明白光,疑是地上霜。举头望明白,下一句是什么?”童稚般的声音依旧从门缝里往外传来。
“嘿嘿,想考我,这可难不倒我,低头思故乡嘛。”白眉老头笑着答道,这一来一往的交谈似乎很让他享受,因为他的声音之中也表现出他的自在和满足。
“不对,你不是白眉爷爷。”一听老头的回答,那原本开了一道缝的门又‘啪’的一声关上了。
“哈哈,是不是低头思糖葫芦啊。”白眉老头大笑着说道。
“咦,真的是白眉爷爷。”门在一声‘吱呀’声之后,便被打开了,出现在门口的是一个小孩子的身影,孩子的右手提着一盏灯笼,毫无疑问,楚江红所看到的昏暗的光便是来自这盏灯笼。因为随着它被移到了门口,房子里已经变得黑暗。
孩子一蹦一跳的走下台阶,向着院子中的二人走来,从昏暗的烛光之中,楚江红也可以看出他的脸上带着开心的笑容。
“刚才我听到外面有声音,我还以为是野猪呢,可把我吓了一跳,我躲在床底下都不敢出来呢,原来是白眉爷爷啊。”小孩子天真的笑着,也许真如他所说,刚刚真的很害怕,而此刻刚真的很开心。
“你这熊孩子,说什么呢,怎么你白眉爷爷是野猪吗?”白眉老头白了孩子一眼道。
“嘻嘻。”小孩子自顾着笑,“对了,白眉爷爷,你怎么来了?”
“嘿,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这是我家,我不能来怎么的。”老头一把将孩子抱了起,怪里怪气的说道,“我还没问你呢,你跑我这儿来干嘛了?”
“我今天上山采药,天黑了,下不了山,就到这里了,可是白眉爷爷你不在。”小孩天真的说着话,被抱起之后,他看到了老头身后的楚江红,似乎他是第一次看见他似的,“咦,他是谁呀?”
“他啊,他,他叫野猪。”白眉老头头也不回的说道,似乎还有些得意呢。
楚江红真的是气结,可是还没等他争辩呢,小孩子甜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你好呀,野猪叔叔,我叫小泥鳅,咦,我们的名字都好奇怪。”说完,又甜甜的笑了,似乎很为此而得意。
楚江红有些无语,可是也没有再说什么,笑了笑之后,便跟着白眉老头进了门。
“你先教我赌桌上的功夫,明天我再教你使剑本事。”等到小泥鳅去睡了之后,白眉老头便不知从何处取来一个碗和几颗骰子,要求楚江红给做示范。
楚江红倒也不含糊,将骰子放到碗里,随即倒扣在桌子上,接着又随意的摇了一摇,便将手抽了回。
“那孩子是谁?”楚江红突然提起了兴头,问道。
“他是药铺掌柜的孙子。”白眉老头迫不急待的将碗打开,红色的三个六点出现在他的眼中。
老头也不甘寂寞,自己动手摇了一次,结果是两个五一个三。
“你认识药铺掌柜?”楚江红又问道。
“不认识,谁有空去认识那糟老头,你来,你来。”老头又将碗推到楚江红跟前。
楚江红摇了一摇,打开之后又是三个六。
“你不认识他爷爷,却认识他孙子?”楚江红的脸色带着吃惊的样子,这逻辑他似乎转不过弯。
“怎么?不行吗?你是怎么弄的,快说给我听听。”白眉老头急切的问道,显然他早已等不及要知道其中的奥秘了。
“你先告诉你是怎么认识那孩子的。”楚江红也有自己的疑团要解。
“这小子没事经常上山采药,有一次天黑了,迷了路,在山里哭,我就把他带回来了,后来有事没事,他就上我这儿来,好了,快说你的秘诀。”老头有些迫不急待的样子。
“你要听,用心的去听。。。。。。”
“如果你想学武功的话就随我来。”次日起身之后,楚江红发现老头早已静立于小院之中,招呼一声之后,老头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句,倒是令楚江红吃惊不小,然而也不等楚江红反应过来,更不等他道出疑问,老头却早已迈开了脚步,向院子的尽头而去,那里并非是楚江红来时走过的路,它通向另一个方向,至于它通向哪里,楚江红便不得而知。
“作为一个年轻人,起的比我这老头还晚。”白眉老头转过身之后,从背后传来他不满的嘟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