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秋惊诧的抬头看着冷辰,这就是他口中的为自己解忧么?不过,此事若是属实,那么凌嫣在王宫的地位将变得不及一株野草,甚至,有可能再也不会出现在这个王宫之中。
冷辰感受到江秋诧异的目光,低头看着对方,眸子中是让人踏实的坚定与从容。微微的勾了勾唇,似乎在告诉江秋,把这一切,都交给他,由他冷辰来为他未来的夫人扫平所有的后顾之忧。
所有人,亦是惊诧的看着冷辰,看着琛王,同时,目光也转向王后和江源。
幻七惊掉下巴般看着冷辰,想不到这个冷辰这么深藏不露,竟能查出这等隐秘不为人知的事情,如此一来,凌嫣和江潭定然保不住现有的位子……如此一来,为江秋永除后患……
这等心机、这等手段,实在是如釜底抽薪般,让人猝不及防、毫无反抗的余地!
琛王看着前方的凌嫣和江潭,一时不知道该开口,“王后?”
“王上不要被这样的一面之词蒙蔽了心智啊!”凌嫣如同什么都没发生般,依旧是一脸的柔媚与淡然,“这个册子是怎么来的?御医为何要给王上吃那种莫名其妙的草药?这简直太荒谬了!一定是有人试图搞垮波江国,这也许是一个天大的阴谋呢!”
“王后确实是思维敏捷、思虑周全之人!”冷辰谦逊道,“不过,这一切你我皆非当事人,不妨请当年的御医进殿,现在估计他老人家也该到了!”
冷辰深呼了一口气,将目光转向大殿门口,无筝搀扶着一位六十多岁的白发老人,缓缓的走进来。
“莫桓御医!”吴真轼蹙着眉头,双眸诧异的盯着渐渐走进眼前的老人,“你不是……”
老人缓缓的扭头看着吴真轼,笑了笑,干瘪的褶子瞬间堆满了整张干瘦黝黑的脸。
停在大殿中央,莫恒艰难的双膝跪地,颤颤巍巍的叩首,“琛王!”
“起来吧!”琛王看着眼前这个弱不禁风的老头儿,似乎确实有些面熟,“这十年前的用药日志,可是你记录的?”
“秉琛王!”莫恒有气无力,慢慢的回复着,“是我写的!当年王后娘娘察觉到自己……可能后位难保……”
江秋猛地抬头看着眼前这个老头,什么,难道这事与自己的母后有关?晶亮英气的双眸静静的凝视着这个陌生的面孔。
“所以,派人找了拔尾草,在琛王生病期间,命我掺入了琛王的药中!”莫恒努力的说着每一个字,尽量让不远处的琛王听得一清二楚,“这样,王后娘娘即便自己失势……也可保证无人与江源王子争夺王位!”
琛王惊诧的坐在座位上,“什么?先王后?是先王后命你这么做的?”
“从此以后,王后娘娘便给了我一笔钱,让我从此回乡养老……”莫恒继续颤颤巍巍的阐述着,“由于这件事情影响重大,我担心这本记录被毁,所以,临走前,将它藏匿在王宫的一堵墙内,没想到一藏就藏了整整十年!”
“这么说,当年你给我服用的药中,确实含有这种叫做拔尾草的草药了?”琛王紧握着颤抖的拳头,此刻,恨不得将眼前这个老东西撕成碎片!
“是!”莫恒淡然的点头,“这些年,我也活够了,今日敢来到江都,便不惧生死!听闻江源王子出生的消息时,我便惴惴不安,只可惜,如老鼠般苟且了这么多年,才有勇气来到这灵仁殿!”
“这笔账,本王稍后再跟你清算!”琛王咬牙切齿的盯着眼前这个让人厌恶无比的老东西,想到前王后的行径,此刻,如果那个女人还在,他一定亲手撕碎她!
她区区一个女人,凭什么私自的就剥夺了他再为人父的权利?就因为这可恶的、人人贪图的王权吗?
“王后!”琛王看着凌嫣和她身边5岁的江潭,浑身发抖,为什么冷辰要在这个时候,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揭出这样让人难堪的往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王上!您消消气!都说着草药能够让人失去生育的能力,可是,有谁能证明呢?王上这十来年,也只留下了潭儿这一个子嗣,说明也许这个草药确实有用,但是,或许也有无人能解的意外呢!”凌嫣依旧气定神闲、面不改色的为自己辩解着,“这些人,堂而皇之的,在这里侮辱王上、侮辱臣妾,谁知道到底安了什么居心!”
“王后娘娘自然可以提出各种质疑,为自己进行辩解,但是,有一点,江源王子的血脉……王后娘娘可否有胆量当着大家的面证实?”
凌嫣抬头看着冷辰,久久的,她就那样凝视着,眼前的这个男人,也曾经与自己一夜相守,也曾经出手帮自己挺过难关,可是如今,为何要将自己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冷辰略过凌嫣的目光,就好像从未察觉般,满脸的冷漠和无情,看着苍老的莫桓,“请问这位老御医,是否有识别亲子血缘的方法?”
“老朽的确有一个古老的方法!”莫桓坚定的看着冷辰,又看了看琛王,“如果琛王,不介意……”
“不用了!”凌嫣猛地起身,“潭儿是我与冷辰的血脉!”
“你!”琛王拾起桌子面前的酒杯,猛地朝着凌嫣身上砸去!
众人一片哗然,诧异的看着冷辰,惊恐的看着琛王,不可思议的看着王后和江源。
沈凡抿了抿嘴,继续品着杯中的美酒,丝毫不为眼前令人难以置信的局面所吸引。
江秋抬起头,惊讶的看着冷辰,难道冷辰一直与王后有联系?
幻七惊得整个张着嘴巴,肖易则是轻蹙着眉头冷漠的盯着冷辰。
“王后是个缜密之人,说话可要慎之又慎!”冷辰勾了勾唇,“我愿意按照老御医的方法,自证我的清白!”,说完,冷辰伸出手臂,盯着老御医。
颤抖着从身上取下针包,莫桓颤颤巍巍的走到冷辰跟前,在其指尖轻轻刺了一针,暗红的血珠瞬间溢上指尖,颤抖着干枯的老手,莫恒从身上取出一片白色的叶子,“这个是滴血草的叶子!有血缘关系的两个人,血液滴在同一片叶子上,血迹就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