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是湿的。
宋青没有接我的话,过到路那头,我送她了一段路,招呼她上了车,没有约再次见面。不出意外,应该是过年时会有一次简单的问候吧。
回到住处,房东约了下午过来,并在家里等着了。裹了个毯子,堆在沙发里,旁边看了一半的书都没有勇气拿过来。再往远处一些看去,书架上搁着的几册古籍至今未曾打开,犹记得当初购书时的兴致勃勃,甚至做了一份读书计划。结果只是放在那边落灰。到底有些不尊重写书的人了。只是总有莫名的借口,放下这些正当该做的事情。
许是天生的劣根性作祟。
于是再想些有的没的,早前想过做一个书屋,没成后又想着做个茶店,再往后想到那个志愿过一段时间的小山村,并又试图做点往旅游方面靠的事。电脑里除了一直不成的小说,权且就是各种各样的计划书,真不知道后来怎就一样一样丢掉了。大抵不合身边亲近之人的口味。如此一想,我果真还是有部分活在他们的阴影底下。
诸如继姜雨柔之后,其实还有好几次相亲,好在对方都觉着我不值得托付没了下文。
这些事零零碎碎的凑在一起,从某种程度上却是支撑着我走到年底。
长达两年的时间里,我觉着自己实在不当人子。
至于后来会有那样一个抑郁反馈。
确实,偶尔也会想要不就安安静静死去吧。那是有一小段时间里对这个世界的唯一要求。
于是缩到那个小村子,种了半年地,陪着一粒粒种子发芽、生长、结实、收获。生命无畏,却也不该无谓。随着后来小山村的一众新面貌,如今想来确实可以做点什么了。
下午时候,房东到了,在当下这种信息社会,似他这样每次收钱都要当面的好像不多。泡了茶,杀了两盘棋,关于最近情况的话题聊了一阵,房东说起另一处铺子出租的打算,倒像是希望我盘下来。
斟酌之后还是婉拒了这个提议,实在没有一个合适的项目。
房东离开时已是傍晚,下次见面又该是明年的差不多时候。
一直回避的某件事也终于到了不得不面对的地步。
年底,该回家了。家里催了好几回,支支吾吾的搪塞过去。要说跟家里倒也不是什么不可开交的关系,只是随着自身状态与父母的预期偏差越来越大偏,相处下来已经有种莫名的压抑。即使每次都能乖乖坐下来听他们畅谈他们的希冀,却不愿意发表任何意见了。
沟通向来是双向的,只是大抵每次开口只鬼被打断,他们甚至不愿意听你说完并开始否决。
也是在这样一种恶性的循环中,一切试图的沟通,结果都被一句“我们只是希望你好”压了下来。
于是,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了。
……
之后一个星期,都是阴沉沉的天气,冷的不愿意出门。
冬月底的某个下午醒来,简单换了身衣裳,奔一场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