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真吵。拽过枕头捂住耳朵,该死,还是拦不住。气急败坏的从床上坐起来,枕头还是轻飘飘砸在了床尾。打定主意,开门的时候那家伙如果不扑上来给个拥抱,绝对绝对不要原谅她。
结果只有一双可怜巴巴的大眼睛,会说话却不说话,泛着绿光。
“我饿了。”
她真敢说。
“起开。”
绕过姜雨柔寻摸着打开了客厅灯,拽起之前搁在沙发上的外套丢了过去,“有点自知之明,真当我没火气。”
“哦。”
“吃什么?”
“有什么?”她抱着大衣走过来。
“泡面,可以加火腿肠。”
“不要。”
“……”我一摊手,“那没了。”墙上的挂钟提示这会恐怕只有烧烤,那玩意儿比起泡面更不可能被她所选择,问都懒得。
“我饿了。”又是眼巴巴的看过来,这次会说话了。
打开冰箱,不好意思的关上。摸进厨房,厨具“干净”得像是刚刚从店里买回来。
就那齐齐整整的样子,印象里还是陈沛菡的手笔,至少半年以前了吧?我都不忍心破坏这份静谧。
姜雨柔裹着大衣,靠在门边。
求求你的大眼睛别说话了。
抓心挠肝,终于在某个橱柜里发现半把面条,捏着保质期的地方朝姜雨柔晃了晃,“吃面?”
“嗯。”
那你倒是过来煮啊。
话说这跟泡面区别很大么?
烧水,等待水开,期间回书房取了外套,下面,咕咚咕咚,像是催眠曲。
大抵是出于保质期临近的考虑,应该多煮一会。于是我又犯难了,这个面正常煮多久呢?
探出半个脑袋,“你来尝尝熟不熟!”
姜雨柔没理我。
只能我自己来了,印象里好像有一个“抄起来能够从筷子上滑下去就熟了”。
出了厨房,我记着陈沛菡曾经在我的花盆里戳了几个葱头,之前几次都长势良好。
传说中的葱油拌面在折腾了半小时后变成鸡蛋汤面,最上头洒了几颗细沫葱花。
姜雨柔已经睡着了。
叫了叫没叫醒,出手拍脸,醒来一脸迷糊的看过来,至少九成功力的九阴白骨爪也挠了过来。
然后数了一根面吃了一口,她并搁下筷子了。
“很难吃?”
点头,而且眼神诚恳。
“那就倒了。”
“你不尝尝?”
“我不饿。”好吧,我接过她递来的筷子,夹着有葱花的地方,吃了一口。
其实也还行,就是盐不够而已。
“……”
我这里天快亮了,姜雨柔回去睡觉了。
收了残局,抱了毯子缩到窗边的沙发里,窗外又是空寂的夜色,墨染过一般,星点灯光像是画师随意戳在画布上的无理手。
原本深沉的睡意,毫无预兆的飞走了。
姜雨柔不知什么时候到了旁边,瞄了眼沙发,这也要跟我抢?
“挪挪。”她说。
我往边上挪挪,说起来我这沙发倒也不小。
姜雨柔坐下,抄起毯子,伸了脚进来。
嘴上当然得说一句“这样不好吧?”
即使被点破真实心思,也要一番正人君子的嘴脸。
姜雨柔说:“你这大沙发不就是为了这个?”
“哪个?”
姜雨柔踢了我一脚,触之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