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花店,隔着玻璃窗望着里头的画面,斟酌着是否应该给花店改个名字了。辛夷本身应该也是种花,大概吧。
我们很容易就提起梦想、青春一类的字眼,或许大多时候都只是一种想当然。截止目前我的人生,实际上是陷入了一种“对自己所作所为”的诸多无力感之中,算不上什么真就挣扎不出来的泥坑,却至今未能往前走上一步。
难免会从“人生”这样一个很大的命题中寻求一种解答,于是有了所谓的宿命论。至于旁人眼里那种“你尽力了吗”的扪心自问,很难确切的给予自己一个回应。那种完成别人期待的尽力,或者本身就只是安慰的“不管怎样尽力了就够”的言辞,到头来更是有一种对自己人生犯罪的怨怼感。
我是活在某些阴影里面么,倘若如此,我又该如何承认这些阴影是自己人生的一部分呀?
我活着,到底是为了回应谁?回应什么?
玻璃窗前放着一条公园长椅,往常陈沛菡在店里忙碌,若无紧急跑腿任务,我大抵会在椅子上一坐一个下午,望着往来人潮,假设他们都是怎样的生活。
孩子应该是生命的欢乐。身边人总有如此提醒我的时候,实际上这应该是另一种意义上的催婚。切实并不讨厌小孩子,却难免犹豫若是自己的当如何,由此引发的一系列“扪心自问”,结果告诫自己唯独婚姻与养娃这种事不可能在事前详细计划……
如此一来,并有些伤心。
最近一段时间,辛夷妈妈会在下午过来店里帮忙,为此辛夷专门跟我提过,她总有些莫名其妙的担心。事实上辛夷妈妈私下里找过我,意思委婉却又很明确,希望我能帮着劝劝辛夷。
在这一点上,我的意见一向都是明确的,只是辛夷妈妈仍旧担心。当然处在我们这样的社会背景,很难像影视剧里那样轻而易举的就找到业界顶尖的治疗机构,也就是我们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找到更恰当的方式解决了陆宇这个麻烦。
某种意义上,继续下去,毁掉的必然是辛夷和陆宇两个人的人生。
辛夷妈妈心疼女儿,另一方面却又很难用亲情强迫女儿放掉这份恩情!
归根结底,我们只是太普通的人,力所能及的事情到处凑钱,费尽心思的本事也不过到处磨嘴皮子借钱。
又能怨什么呢。
我答应辛夷妈妈会在合适的时机劝说辛夷,却不敢做任何的承诺。
宋青离开前碰了一面,一道来的还有她的某个朋友。两人约着会有一段时间的外出看看世界,特意为此跟我这个约定里的“朋友”报备,之所以有这一遭,当然是因为她跟家里说的是跟“男朋友”外出。由此我在那从未见过面的宋叔叔跟前有了个模糊的形象。
宋青交代了很多,某些关键甚至特意写了下来,白纸黑字。
我当然担心,这家伙要是出点事,我岂不是是从犯了,于是加了一条每天也要跟我这边报备信息。
姜雨柔很久没有露面,没有什么想念,只是她家里的两位老人家偶尔会打电话,因为住在同一城市,倒是很难每次都回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