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砚行的这通电话是餐厅经理打过来的,餐厅里有人闹事。
电话几分钟后结束,江砚行侧过身,瞧见车前盖上放着一部手机。
手机的主人显然是忘记了。
江砚行捏捏眉心,为燕酒丢三落四的行为感到头疼。
他拿起手机,锁上车,准备给燕酒送上去。
三层楼的楼梯对于他来说不费什么功夫,只是刚踏上三楼,燕酒家的门从里面传来一声响,是踹门的动静。
这声音在隔音一般般的老式居民楼里格外明显。
江砚行眉心微拢,不等他多想,门把手被人从里面压下,很迅速的动静。
但下一秒门并没有开,像是被中途打断。
江砚行已经走到了门口,手掌搭上门把手,准备敲门,门却在这时候被打开。就一瞬间的事,露出不过两厘米的缝,江砚行想也没想的一把拉开门。
里面的人没想到外面这时候竟然会有人,门被拉开,两个戴口罩抓着易言的男人暴露。擒着易言的人和身边的男人对视一眼,动作极快的一把把易言往江砚行身上推,借着这个机会往外跑。
易言方才挣扎的时候被人勒住脖子差点没喘上气,被松开的时候她捂着脖子,吐出嘶哑的两个字:“报警。”
她被江砚行扶着靠墙站稳,手里塞进手机。
紧接着江砚行敲响隔壁的门,然后追着那两个人下了楼。
邻居的门被敲响,一打开瞧见对面的小姑娘瘫坐在门口,顿时上前询问:“怎么了这是?”
……
半个小时后,警察局。
江砚行把一杯温水放在易言面前,在她身边坐下,“刚才的水凉了。”
易言抬起头,嗓子还没好,有些哑,“谢谢你。”
谢的不止是这杯温热的水,是谢他明知道可能在有危险的情况下还肯替她这个不相干的人去追那两个绑架犯。
不然她今晚就是哑巴吃黄连了。
她的状态实在算不上好。
绑架的事情提前发生,想必是因为她成为了燕酒,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原来的发展,才会导致和重生前不同的情况出现。
她千防万防,却怎么也没想到,她下楼拿个外卖的功夫,那两个人就能撬了她的锁藏在她的家里。
要不是她拼命挣扎,正巧碰上上楼送手机的江砚行,现在的她,不知道会遇到什么情况。
可她还是担心。
毕竟只有她自己知道,那两个人是燕家的仇家来绑架她报复燕酒父亲燕成蹊的。
他们大可以在警察面前重新编一个动机。
以后呢?
她是不是要一直防着?
有人救她一次,却不能次次救她。
她没那么好运气。
想到这,易言的脸色更白了。
旁边坐着的江砚行瞧出这点变化,以为她是在担心。
话在喉间滚了滚,沾上点温度,“警察会处理好。”
顿了下,他别别扭扭的补充,“别担心。”
易言却摇摇头,一口气把一杯温水喝下肚。
胃暖了,人却更冷了。
江砚行看的皱眉,知道她肯定是被吓的不清。
过来的时候一说话嗓子还跟破风箱似的,哪还像平日那种软悄悄的。一头黑亮柔软又整齐的长发,断了一缕。脸色白的吓人。
不过却出乎他意料的,没有哭,眼眶都没红。
只是脸上没血色,后来不小心碰到她的手,也凉的很。
江砚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嗡嗡振动,他大概猜到是谁打来的。
起身去接电话之前,他把外套脱了盖在女孩的腿上,说:“我去接个电话,很快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