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蓝，我的想法是……”
“咕噜噜……”阮东蓝狠狠鄙视了自己不争气的胃一把，恨不得把那尴尬的声音全数打回肚子里。
“如果饿了，我们就先去吃东西吧，刚才的问题我一点也不着急。”向玖枢如水清澈的声音总让东蓝感到似曾相识。
“好的！有什么推荐吗？”果然，吃这个话题可以化解无限难题。
“不急，我们从头慢慢吃个遍。”二人过了木头短桥，在艾利顿螺旋大厦下的一条街里，向玖枢很自然地选了一家店。
“先试试这家吧。”
Eternity Silhouette.
永恒的剪影。
位于很好的角度，看上去是个拍照的良好取景地。名字看上去还挺文艺的，装潢清一色的亮调，促进食欲还不少优雅。东蓝着实正襟危坐了会儿，手执刀叉准备‘优雅’就餐。
自阮东蓝坐下，菜品流水地端上来：脆皮猪肘、一锅比然奶酪火锅、牛排煎蛋熏香肠…还有经典宅女圣品——炸薯条。
“玖枢……你确定这不是家谋财害命的阳谋论者商家？”
“对你来说，恐怕是了。”向玖枢轻笑，把切好的牛排递给她。
“为什么这家店上菜这么快？”
“我提前有预约好的。”
“哦。”
餐厅的服务人员穿着干练的统一制式服装。正有一个侍者端着一盘点缀精致的太阳蛋黑面包，放在向玖枢的桌子上。
“阮小姐，向先生，用餐愉快，餐后若额外需要甜点，请按铃。”向玖枢点头微笑向女侍者示意，那个女生露出标准八颗牙的微笑。
“我们…以前，是不是常来这家店？”
“怎么了？”向玖枢倒了一杯椰汁，把杯子推到东蓝盘边上。
“除了大碟菜，所有的主食都是双份，只有太阳蛋是单人份。我觉得你知道我不吃太阳蛋的，那一定是你喜欢吃，所以服务员才会把菜端给你。”
“那么有可能是巧合呢？我恰好告诉服务生不要上这道菜给你？”向玖枢切好了香肠，捞了两块奶酪放在东蓝的餐盘。
“服务生认识我们两个，如果付款签字不需要签我的名字。要是安排了其他服务也没有必要，因为我们会借着吃饭交谈，不打扰其余食客已经很好了，更不需要奏乐云云。”说到这里，玖枢眼底的笑意更明显了。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东蓝先往嘴里塞了一块牛排，支支吾吾道。
“是什么？”
“如果是第一次来，小女生不可能不对你犯花痴的……”
“那东蓝，你刚把我忘了，又有没有变成一个……小女生？”他眸光忽明忽暗，瞧着认真又有一点揶揄，让人难以直视，东蓝竟感到自己脸皮薄了许多，赶忙塞嘴里一块牛排。
“我愿意！”实在没什么话题可以转移了，东蓝只能回到肚皮打鼓前的那个问题。
“愿意什么？”向玖枢愣住了，刚才见东蓝的吃相，忽然就想要逗逗她，现在也一时不明她思维跳跃到哪儿去了。
她小声：“我想要进入萨兰斯蒂尼。”
“东蓝，你……不如答答我刚刚的问题，想清楚了？去萨兰的话不是那么容易，我想告诉你，那条路是你现在难以想象的艰苦。”阮东蓝把自己盘里的肉类吃的差不多了，又猛喝了一口椰汁，匆匆咀嚼了椰果。
“刚刚是玖枢推荐我的啊，就像这间餐厅一样，如果你认为值得尝试，我当然要考虑一下。况且这样也能给妈妈省心，我对你描述的生活很向往，虽然不敢自信自己这样的有没有那个实力，但整天和妈妈一起，仍然也避免不了像那天一样的昏迷。万一日后出息了，当上守护多伦欧堡的一员，也有职权之便来保护妈妈。”
东蓝说这话时，着实感到自己形象的光辉高大，她暗暗崇拜自己一番后，咬了一口叉子上的芝士。
那么，向玖枢的神色呢？
或许没有人可以看清当时他脸上的那种复杂，喜悦、忧虑…惊异与转瞬而逝的。
哀伤。
那个人那张宛若太阳般耀眼的脸上，一瞬蒙上雨雾。
但那时的阮东蓝并不知道，贸然回答这个答案，不如认真应对向玖枢有些暧昧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