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章 0179路不相同,雀已亡

路旁的一排树木迎风招展,和风算是畅快,安静的路旁也没个鸟儿飞行。

自离别孤儿院后,一行人陪同娅儿回到了吴家,在那里她总算是可以安逸于往后的生活。

因娅儿的请求,阿雀等人在吴家暂住了几日,吴琅知晓季洛原来是他们的朋友,阿雀惊讶他真的是否见过季洛。

吴琅将事情如实告知,周冉激动不已总算可以见到季洛了,可是她在哪里呢?吴琅坦言道:“季洛她已经离开这里多日,我也不知她去了哪里,真是抱歉。”

晋照觉得季洛肯定回沟村了,不如都回去吧,自己也是真的想念兄弟们了。

晋福摇摇头,认为季洛不会回沟村去的,要是回去一定会和大家一起回去的,想来她一定还有别的事情。

冰融失落了:“那季姐姐会去哪里,不知还有没有恶人追着她不放呢?”

周冉心里只希望谭稷在季洛的身边保护着,吴琅觉得他们也不必太过担忧,虽短暂接触过季洛,可觉得她算机灵的女子,又说道:“当时我倒是没多问,但是知晓她要去寻找一个孪生姐姐。”

阿雀一听,心里明镜一般:“她去了隐北。”

“隐北?”吴琅疑惑。

晋照连忙道:“那我们马上出发去找季洛,我虽然想回沟村但是和大家一样更愿意找到她。”

阿雀点点头,心里隐约感觉季洛会有危险,总觉得那些家伙会死盯季洛不放。周冉十分赞同,建议马上出发可是不知隐北在哪里?晋福迟疑了一会儿,忽然抬手:“我知道。”

“大哥,你怎么知道?”晋照纳闷了,晋福说起自己早年跟随关院长时,走南闯北去过很多地方,至于隐北去过几次而已,晋照健忘而已。

晋照傻愣愣的摸摸头,想不起来什么,冰融甚感晋福大哥哥见多识广呢。

吴琅为了感谢他们送娅儿归来,便把一辆车子送给了他们,希望可以尽快的找到季洛与其相聚。

阿雀感激吴琅的好意,此时娅儿泪眼朦胧,心里很舍不得阿雀的离开,更当她为亲人。吴琅安慰娅儿不要难过,虽然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可是终有缘分就会相聚的。

娅儿明白,希望他们此去一路平安着,阿雀热泪模糊的眼眶,心里感受到离别的疼痛。

太阳渐渐落山,一行人离别了这里奔赴隐北。

在风雨交加的傍晚。

季洛第一次喝醉了,希望醉的感觉能够使脑海一片空白,没有纠缠的思维,然而不清醒的意识里总是只想去寻什么,那就是安璨这个人……

这是不真实的体会,却那么的奢侈。

那一年,第一次遇见红裙子是那么的害怕,不曾想原来它就是属于自己。

一个璨字,使得季洛的心灵疼的无力,孤独的感觉无情的包围着自己,她曾努力的逃避红裙子,到头来那只不过是欺骗了自己。

已是深夜,季洛一个人跌跌撞撞的来到安璨的墓前倒下沉睡,当她醒来时发现在一张床上。

这是个干净而安静的屋子,她慢慢爬了起来,只见身上的衣服也都换了去,她下意识的伸手去触碰血匙,它依然还在,可是这头却胀痛的厉害,想不起自己如何到会这房里呢。

没多久,有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她按着不舒服的额头抬眼愣了一下:“是你?”

“你醒了,头还疼吗?需不需要喝杯热茶?”此人正是柳裴,她正端了一杯茶水进来。

季洛温婉道:“多谢你,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

柳裴点点头,冷穆的脸色没有太多的温和,她觉得是自己一时心善,见不得有人在大雨天会沉睡于墓地里死去,所以就把人给救了回来。

“谢谢你。”季洛深知她并不是真心于此,可是她为什么要救自己?

柳裴冷淡的眼睛,静静地瞅着季洛的脸,缓缓道:“你不用多想什么,我只想你离开隐北,永远的离开。”

季洛听出她的语气十分的坚决而冷酷,自己并不明白为什么她要这样说,估摸着都是有隐蔽的目的罢了。

外面的太阳暖阳阳的已经升起,昨夜的惆怅被冲散。

柳裴从背包里拿出一叠厚厚的纸币放在桌上希望季洛收下,对于金钱,季洛毫无兴趣,只是越发的在意眼前这个女孩子,看上去她不是穷人家的姑娘。

“你带上这些钱离开这里,以后都不要再来隐北,如果觉得钱不够我可以再拿给你。”望着季洛苍白的脸颊,柳裴这时候的语气夹杂了一点儿微弱的温和。

季洛走下了床,她缓慢的拿起桌子上的钱愣了一会儿,想起当日昆明朗给予的物质,真情的朋友难得,只是自己愧疚于他们太多太多。

“你答应了吗?”柳裴再一次道。

季洛抬起眼眸,淡然的对她轻声道:“世间的人,有糊里糊涂的死去,有明明白白的离开,而我一直疑惑不解的在寻觅,我的朋友离我而去,我知道他们总希望我平安归来,既然来此,我就要清楚的面对。”

“你必须离开!”柳裴生怒了。

“不!我不会走的,还有很多事情未解,我不能离开,请拿走你的好意,我心意已决。”季洛将钱递给她,柳裴彻底动怒,一把将其打翻,纸币散落一地,气氛瞬间绷紧似乎随时都会爆裂。

季洛却没有任何情绪,她蹲下身去捡起地上的纸币并将其整理好。柳裴红了脸,见她一声不吭的捡起纸币,心中非常的生气:“我的脾气不好,希望你不要犯傻。”

纸币完整的被季洛叠好,并放入柳裴的包里,很奇妙的是,坏脾气的柳裴,此刻有怒火就是发不出来。

柳裴忽然对她说道:“如果你要找的人很讨厌你,你还要继续去寻吗?”

半晌,季洛道:“会的。”

柳裴笑着笑着怒的更沉重了,认为季洛就是可笑的要去寻死而已。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让我离开这里?请你告诉我。”季洛的脑子要清醒了,开始怀疑眼前这个女孩子的身份。

柳裴缓缓褪去怒气,嘴角略过不以为然的笑意,表示季洛不需要多问什么,自己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地方没有可寻之人。

季洛眉间触动,心中无数次的在告诉自己要走下去,柳裴故意询问她是否记得顾能这个人,人在何处,其实容易知道。

顾能这个名字,突然间的在季洛的心里旋转,是的!黎叶表哥早就已经不在人世,人世间只有顾能。

柳裴说道:“只要你想见,我便可以带你去相见。”

季洛思忖一会儿道:“你知道很多事情是不是?顾能的事你很清楚,而我很意外你的每一句话,我不得不怀疑,你一定与我来隐北有关。”

柳裴浅笑安然:“我跟你没有任何!关系收起你的疑心吧,我什么都不知道,只能告诉你是我救了顾能的性命,给了他安稳的生活,我难道不是他的有缘人吗?”

季洛知晓柳裴是顾能的恩人,自己也礼当对她说声感谢。

柳裴连忙摆手,一副没那么好相处的神色,认为自己救顾能一命是命中注定之事,何必季洛来谢呢。

季洛温和笑过,对她释放了一点儿友好之感,说起自己不知道她是谁,但希望她是个好人,如果真的知道顾能在哪里,就请带路去找他。

她点点头觉得可以,只要季洛答应离开此地就行。

季洛思前想后最终还是暂时答应了,但绝不会放弃自己内心的步伐,即使千万险阻,受尽艰难也不会后退。虽然谭稷不在身边,可他给予的种种希望,就是雨过天晴的坚强。

她随柳裴一起出了屋子,现在只期盼快点儿见到顾能。

路上。

柳裴的笑意很快消失,暗思她想见顾能简直是做梦,等车子开的远远的再丢弃你,永远也别想见到顾能了。

季洛还在期待,柳裴开着车子车速很快,一切只因这个相同的容貌的出现,乱了心扉!她不在乎从前顾能是否与季洛所有事情,现在才是自己所注意的。

路过一条寂静的路边,她们二人看见几个凶神恶煞的人在路边矗立的像个石柱。

很不巧,柳裴的车子坏了,她叹口气:“看来麻烦来了。”那几个人走了过来,其中一个人伸手粗鲁的抓住驾驶座上的柳裴:“下来吧!”

季洛吃了一惊,双眸紧蹙,可是不知为什么,心中在倾诉这几个人必定是来找自己麻烦的。

柳裴不动声色,迅速从车里挥起一瓶水砸了那人的眼睛。

“啊——”他疼的后跳了一大截。

第二个人冲了过来,一把铁棍直冲了过来,柳裴整个身子快速间后靠,那人楞是扑了空,季洛对着她惊呼:“你没事吧?”

说话间,柳裴纵跃而起一拳击中了那人的腹部。

“车上的人下来吧,今天是走不了了。”第三个肥胖的男人气势汹汹,张嘴就喊。

季洛对柳裴说道:“你先走吧,他们是来找我的。”

柳裴扭过头对她笑了,认为自己不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相反季洛却要逞强起来。

季洛垂下眼眸,哪里会不知自己得软弱无能,若是有能力也不需朋友们的帮助,还有谭稷的保护。

柳裴打开了车门走了出去,那三人一拥而上与她打了起来。

车上的季洛紧张着,也连忙下了车站在一旁不知怎么办,没一会儿柳裴失去了上风,她虽学过武但终究不是三个人男人的对手,肥胖男人一掌打晕了柳裴。

“你们……你们是谁?”望着倒在地上的柳裴,心中感到无助。

肥胖男人倒也是诚实,冷笑道:“说出来不陌生,我们就是灰帽先生派来的。”

“抓你这个小老鼠哦!”另一个男人对着季洛故意嘲笑起来。

“多么灵动的小老鼠,我们可不能把她吓着了。”肥胖男人哈哈大笑起来。

季洛慌了内心,皱着眉头拔腿就跑。

这三个家伙紧追而上,她最终还是被逮住,其中一个男人迅速的打过了她,他们把昏迷的季洛捆绑塞入了柳裴的车子的后备箱。肥胖男人已经修理好车子。

三人开车走了,只留柳裴昏迷路边。

飞快的车速至使颠簸不停,闷热的周围让季洛额头汗珠滚滚,胸前的血匙闪现红光惊醒了她。

火红的光芒瞬间爆发,它炸飞了整个车子,季洛落在了地面,她四处张望,握着血匙一路狂奔……

艰难过后,难得安逸,快夜晚了。

这一边,他们到达隐北后,晋福为他们找了个休息的地方,在一个朋友家暂住了下来,这家中只有一位五十多岁的谈大娘,她是个热心肠的人。

晋福说起多年前迷路,幸亏相遇谈大娘给了一顿饭吃,还为他找着回家的路,谈大娘认为那是应该的,帮助他人快乐自己。

阿雀上前,一番感谢:“谢谢您,麻烦您了。”

谈大娘一笑而过,让他们别客气。

晋照伸起懒腰显得疲惫,一路颠簸的车子里是没有睡的舒服。周冉面露无神,一语不发的走进了一间房屋里。

阿雀叹息王夕阳的离去,算是烙印在她的回忆里了。

冰融已经饿了,晋福招呼着他们去喝点儿喝茶休息,他自己连忙去了厨房,谈大娘紧随其后要做个拿手菜。

饭后,屋外黑漆漆一片,阿雀站在黑夜中沉默着,白天那奔跑的车速激荡着阿雀心里的期盼,忽然发现其实冰融长大了许多,这是多久的时间呢,成长是不知不觉的来临,当听完冰融在金家的遭遇经历使得阿雀更加的明白珍惜二字。

“阿雀!过来吃点儿水果吧。”晋照站在门口喊道。

“来了。”阿雀对着夜空缓缓笑着,是时候该要见到季洛了。

深夜里。

在住宿的地方,所有人都安睡了,唯独阿雀怎么也睡不着,心里突然间就不踏实起来,正当要闭眼时,却听见开门的声音有人出去了。

她纳闷这么晚了会是谁呢?于是快速穿上衣服偷偷的跟了出去,一眼就看见晋福一个人在外面张望然后而去。

阿雀再一次对他产生不好的直觉,心里七上八下的,就一路跟随,在路边一棵大树下,她意外发现了晋福有鬼鬼祟祟的举动,他看上去他像是在等人。

没一会儿,一个黑衣服的人走了过来,阿雀忽然想起在孤儿院的时候,自己便感觉到晋福的眼神不对,可是说不上来什么。

那二人正在交流,阿雀很想看清来人是谁,正好黑衣服的人掀去了头上的大帽子,阿雀吃了一惊:“是他?”

此人正是灰帽先生,阿雀脸色突变,心里忐忑不安不解晋福怎么和他见面?他们之间难道有什么诡事?还是他们之间早就有来往?

灰帽先生露出阴森森而又满意的笑意,他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递给了晋福然后迅速离开了,晋福捧着盒子十分高兴,一股贪婪的罪恶感让阿雀看在眼里,是愤怒在心里,毅然冲了过去大喝一声:“晋福!”

话音刚落,此时的晋福惶恐不已他没想到阿雀会突然出现。

“真没想到啊,晋福你居然是这种人,我真是看错你了。”阿雀拔出尖刀直指晋福。

“你说的我听不懂,我,我没有干坏事。”晋福连忙解释,阿雀连连摇头,严肃的质问他为什么要背叛大家与灰帽先生为伍,晋福立马反驳毫无此事自己从来没有背叛过谁,更不可能与恶人为伍。

阿雀更加的愤怒恨不得砍他几刀:“我看的一清二楚你还要狡辩下去,你真是无可救药,你手里的东西就是罪证。”

晋福故作镇定,再一次说明自己是清白的,可是眼神里已经渐渐露出可怕的杀气,以找不到耿直正义的心灵,阿雀果断说出在来隐北之前有一夜自己在树林看见的那一幕,晋福显然慌了,看来阿雀是真真实实的知道自己与灰帽先生的事情了,那夜灰帽先生给了一笔钱财算起来足够几年吃喝不愁,今夜再一笔更是自己与晋照半辈子享用了。

“你到底是为了什么!还有晋照是不是也和你一样?”阿雀怒问。

晋福也瞪着怒眼,坚定否认此时与晋照毫无关系,他根本不知情,与灰帽先生来往是自己一个人的动向,因为自己缺钱,更想富有。

“缺钱?”阿雀听着忽然苦笑一番,实在对他太失望,为了钱居然跟恶人狼狈为奸。

晋福语言委婉:“不管你怎么想,我绝没有伤害大家的念头,阿雀我希望你不要告诉其他人,行吗?”

“不行!”阿雀无法忍受一个背叛的人继续在大伙儿面前若无其事的存在,她冲到晋福的面前将尖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可以知晓自己错了就必须回去交代一切。

晋福摇了摇头坚决不可能这么做的,更认为自己没有什么过错只不过得了钱财而已,谁没有欲望呢,只是选择的路不相同。

“你这么的冥顽不灵,那就别怪我无情了。”阿雀说完就动起手来,晋福也不客气挥手就反击过去,他自知不是阿雀的对手可也不会松懈一下,最终他败于阿雀的尖刀之下,他的胸口受了震动口吐鲜血。

阿雀内心并无杀他之心,再一次苦口婆心相劝他认知自己的错误。

此时的晋福跪在地上,脸色发白,想起灰帽先生的话,早在之前灰帽先生就希望自己杀了阿雀以断了季洛的念想让她再度悲剧,当时自己绝不答应,只因季洛对于自己是有恩情的,看来现在只有她死才能守口如瓶了。

阿雀厉声道:“晋福我希望你迷途知返!要知道季洛是多么信任你啊。”

可灰帽先生的话扎根在晋福的心底旋转,杀了阿雀就可以得到一笔钱财,那足以买下两栋洋楼,被金钱诱惑的心灵,使欲望钻了混乱的脑子,想杀掉阿雀并非容易她武功可不简单,可是论阴沉,晋福认为灰帽先生是成功的。

“阿雀你别这么狠,不然我也会狠心下去。”晋福红了双眼慢慢爬了起来恶狠狠地扑向了阿雀,阿雀一惊后退再攻击。

晋福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霎时间她的手腕黑了一片紧接着黑色蔓延,阿雀惊慌失措之下一刀劈向晋福肩膀而去,他迅速闪躲还是伤了。

“你做了什么!”阿雀开始痛苦起来。

晋福按着流血的肩膀阴笑起来:“你已经身重剧毒,阿雀你死定了。”

“你!”阿雀脸色发黑浑身颤抖,尖刀坠落,她怎么也没有想到晋福会下狠手,心中不断地担忧季洛以后的处境。

这时候,晋福冲过去拿起尖刀猛的就刺进阿雀的胸口,阿雀迟缓的双眼落泪了,心中无数次想念着季洛,可是天不遂人愿,再也没有机会相聚了,她倒在了地上渐渐没有了呼吸……

晋福丢掉了尖刀,瘫坐在地上汗水花满了脸颊,金钱的欲望以蒙蔽双眼与心灵:“再也……再也没有人会知道了……”

风凉了许多,落地的叶儿随风飘零,仿佛已经带走了阿雀的善良灵魂,夜空中唯有落下了遗憾的星星般的心愿。

躲在附近的灰帽先生满意的露出阴森森的笑意,晋福不知灰帽先生早以在周围观看的一清二楚,更不会知道其实那天晚上是故意为之就是要让产生一丝怀疑的阿雀看见并知道晋福与自己为伍,这样才精彩。

狡猾的灰帽先生早就想借晋福的手除掉阿雀,让他不能有回头之路,更重要的是让季洛悲伤,痛哭失去姐姐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