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吃过中午饭我和妹妹清秋分别骑着自行车,到我们小伙伴们约好的地方,我们村小学门口集合一起出发赶往学校…

我们武川这个地方呢,地广人稀,好几个山沟合在一起叫一个村。我们中山村就由我们“二道湾”“磨石沟”“凤拉牌”“西尖沟”“尖沟井”五个村合并起来的。

每个村只有四五十户人家,人口不多。我们庄上的学校只有一个民办老师任教,学前班到三年级的学生都在一个教室里面上课。

那时候四年级到六年级的学生要到十里开外的尖沟井小学去上学,很多孩子要么没自行车,要么不会骑自行车,都会在村里多上一两年。

因为山路崎岖不平,颠簸难走,到武川中学需要二十里路,不通车辆,我们都是星期天到学校上课,星期六中午反回家里拿吃的,换衣服什么的。

到了学校别的班里的黑板报基本上到了尾声,我们班的还是空空荡荡的。

顺着几块黑板看过去,基本上都是

“教师节快乐”

“庆祝教师节”

千篇一律的大字…再配点诸如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

“老是是蜡烛照亮别人,燃烧自己”

“老师像辛勤的园丁…”

这样的话,然后用彩色的粉笔画点花花草草。一路看过去也没什么新意,我暗暗思考着找谁去出板报呢?

来到班里好多学生都来了,吴志亮看我到了,就喊我过去和他坐一起,我就抱着书过去成了他同桌。

按说我们班主任真好,只要你不捣乱坐哪都好,听说别的班都是按成绩坐的,这是后话。吴志亮给我说了板报的事,然后我们商量好了,他带韩娇娇,沈雪梅,马春晓在班里出板报。

我和韩雪,大豆,高志娇我们在外面过道那出板报。韩雪画画,祁平凡写字,大豆辅助,我策划!中间的主题“长大后我就成了——”在——边上雪儿画的是个手拿教鞭的女老师:长头发,戴眼镜,穿衬衫,我们语文老师的形象就赫然上了板报。然后在正中间画上一条线,四边画上完美的曲线,从远处看就想是一本大书从中间打开。最后画出一条条直线用来写正文,左下角也呼应着留出一角用来画画。正文是我们班祁平凡一手好的正楷体写的像麦田里麦子一样根根直立,婷婷玉立,长的后我就成了你这首歌的歌词也都抄写完了。

左下角的空白处,经我们商量后决定,让我们班的同学拿彩色粉笔沿着自己的手画出手印来,再在手印上写上自己的名字,一会儿功夫,大大小小的手印重叠在一起了。

我们班板报也出完了,同学们也玩的不亦乐乎。你看他们满是粉笔灰的手就互相抹了起来,大豆就让他们抹的赤橙黄绿青蓝紫,我的脸上也有几条,就这样我也加入了他们的队伍!

班里的机灵鬼关小冬眼疾手快,一句“张主任来了”,同学们都作鸟兽散,一溜烟都跑远了。

就剩我和吴志亮把用来办板报的桌子凳子抬回了班里。我自认为是因为班板报好的原因,星期一流动红旗便到了我们班。

周六才是教师节,所以这一周里我们班都沉浸在做贺卡的氛围中。在武川中学的那个年代,大多数同学都没有钱,小卖部的贺卡对于我们来说还是很贵的。可在我们眼里亲手做贺卡就是对老师们最大的爱心了。

课间,午休,下午大课间都是我们制作贺卡的最好时间。下午课间打水的时候,我和大豆在一边排队一边商量着给老师送什么贺卡,都给哪几个老师送之类的话,一下不留心暖瓶猝不及防的爆了!我大窘,不知道如何是好,心想“完了,完了,这才星期三,没有暖瓶怎么喝水,洗脸,刷牙”?

后面排队的同学等的不耐烦了喊到“破了就破了,还让不让我们打水了”“就是,就是”大豆拉着我说“没事,先和我用一个就好”。我低着头,脸上火辣辣的,只是机械的跟着大豆走着。

“我们又见面了,先用我的暖瓶吧!”

随即他将打满水的暖瓶放到我面前就转身走了。我拎着暖瓶,抬头看他的背影,个子有一米七左右,两条修长的腿,夕阳把他的影子拉的越来越长…

星期六,教师节这天的每节课课间同学们穿插在老师的办公室,宿舍之间,就为了把自己最诚挚的心意送给老师们…

最后一节课,班主任元宝老师牺牲了他的数学课,我们也请了历史老师魏金珠,语文老师李翠香,政治老师柴兴林,物理老师邢斌…把同学们集资买来的花生,瓜子,糖果等零食。老师同学齐聚一堂,玩起了击鼓转花,花落到的同学表演起了节目:唱歌的,朗诵诗歌的,说相声的,学动物叫的……最后我们唱起了《张大后我就成了你》这首歌“小时候

我以为你很美丽

领着一群小鸟飞来飞去

小时候

我以为你很神气

说上一句话也惊天动地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才知道那间教室

放飞的是希望

守巢的总是你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才知道那块黑板

写下的是真理

擦去的是功利

小时候

我以为你很神秘

让所有的难题成了乐趣

小时候

我以为你很有力

你总喜欢把我们高高举起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才知道那支粉笔

画出的是彩虹

洒下的是泪滴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才知道那个讲台

举起的是别人

奉献的是自己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我就成了你

长大后我就成了你

我就成了你

我就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