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大家伙儿聊聊八卦,逛逛庄子,倒是悠闲自在。
是夜,月色清冷,大漠里的秋风,带着股尘土的味道,刮过人的面颊,细细密密的疼。
风里夹杂的细小沙砾,更给长年累月在这大漠边疆的人,多添上几分沧桑。
“还不去休息吗?”邱杰抄着手坐在门廊扶手上,问着望月感伤的白月苒。
“你不也没休息?”白月苒反问。
“哈啊~我倒是想去休息,那不是您现在这边比较要紧,得时时看着。”邱杰夸张地打了呵欠,挤兑白月苒。
白月苒给了他一白眼,“这庄子里还没几个人是我的对手,包括你。”
对于这一事实,邱杰并不否认,也没觉着有多丢人。
白月苒有花千手和吴江涛两个高手从小亲自教导,而他却只能翻翻他太爷爷留下来的枪法自学,最多也就跟着许明城再学点儿五花八门的武功。
他现在有的成就,真的就是靠自己一杆枪一匹马一个人,扎扎实实真刀真枪闯出来的。
“双拳难敌四手啊!我的小姐。”邱杰调笑道,“贺帅临走前的嘱托,小的可是时时刻刻不敢忘的。”
这话带着几分玩笑,透着几分郑重。
贺月荏之于邱杰,那就是信仰一般的存在。
贺月荏临走前,再三嘱咐要保证白月苒的安全,可见他对这个妹妹的看重。
如此,邱杰如何敢掉以轻心!
“也不知道哥哥他们怎么样了……”白月苒望着那明亮的月,仿佛能眺见那远方挂念的人一般。
清冷的月光给她披上一层银青色的月华,微风吹乱了她的额发,扬起了她的衣角。
泠泠月如水,戚戚人似波。
此时的白月苒,倒真跟传闻里的温柔似水,搭上了边……
夜长,却不静……
打着马铁的马蹄,敲击在宽阔的官道上,发出“哒哒”的声响,在这幽静的夜里极为清晰。
“镇西侯,后儿个可就是进京面圣的日子了。您这个赶路的速度,能赶得及?”尖锐的公鸭嗓,阴阳怪气地提点着骑着高头大马的统帅。
“公公急什么?这不正照着公公的意思,连夜往京里赶了么!”贺月荏不为所动,学着他的语气回道,“这夜里行军,能见甚低,速度太快,这不是怕颠着公公您呢么?”
那太监还欲说话,脚下的马车却是一抖,差点儿给他栽一跟头,也就悻悻地闭了嘴。
赶车的军士憋着笑,脸色涨红,也幸得夜色深沉,不曾让那阉人瞧了去。不然,还指不定怎么闹呢!
贺月荏斜斜地睨了眼那太监坐的马车,恶趣横生,冲身边副将道,“传令下去,就说刘公公嫌咱太墨迹,让咱都把速度提起来。”
副将亦是瞧见了那阉人刚刚的狼狈样,嘿嘿一笑,去传令去了。
马队速度陡增,马车在凹凸不平的官道上上下颠簸,只为了追上马队的速度,也不管脚下是何种的坑洼!
刘公公在车里被颠得直叫唤,让这一行兵士在心里大呼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