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为寂静的气氛就这样肆无忌惮的蔓延,那个满身狼狈的男人也定会转身带着书房内懒散依偎的惬意身影径直离去时。
苏硕终究还是不厚道的笑了。
“爹爹,女儿昨夜离别时可有好生交代过?”
“您呀,就该风风光光的坐回昔日的高贵位置,不该担心的咱不能担心,不该操心的当然更不能操心知道吗?”
“您瞧瞧,女儿这才一宿没回来,昨儿亲手为您准备的华服都要乱了。”
一步一个脚印,慢条斯理缓步而来又一次亲手打理白墨卿早已无心顾忌的碎发。
一宿未见,这个男人果然又把自己搞得浑身狼狈。
即使回了白府也不知道好好照顾自己。
偏要弄坏昨儿的华服,弄乱昨日她亲手为其打理的墨发才肯甘心。
“硕儿……”
再见近在咫尺的清瘦笑脸,眼底顿时又是一阵酸涩无奈。
他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真的没想到……
硕儿只是回白府看看难不成很难么?
为什么这儿不欢迎她,一个小小的奴仆甚至都敢以下犯上喊她为孽种。
昨夜他时一宿未眠,但是他的耳朵也不会聋,这满院子的叽叽喳喳难不成真以为他盲目到一句都不曾听到么?
“咱们走,爹爹带硕儿走。”
“今后,换爹爹养硕儿好不好?”
白府不欢迎,苏家不能回。
大不了日后他四处奔波多费了波折,总之他自己的女儿,再也不要指望别人施舍一丝半点。
“瞧爹爹说的哪里话。”
“这来都来了,哪有随随便便再离开的道理……”
“可是这儿……”
“嘘,爹爹呐,这些都不该在您劳神的范围之内……”
本该依偎在白墨卿怀中一点一点重新为他整理仪容的懒散身影错不及防投来一双震人心扉的犀利视线。
气势汹汹宛如一支夺命利箭,携带强有力的劲风毫不客气直击心房顿时留下阵阵惊涛骇浪、波涛汹涌、狂躁难安。
所过之处无一不是霸道强劲不留丝毫挣扎的余地。
再好的左膀右臂,不好好听话,不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的道理,不懂及时观察眼前环境,留着也只是一块没用的废物。
“硕儿既然回来了,不如待会好好吩咐奴仆安排酒菜,一家团聚本就是欢乐快哉难道不是吗?”
白蜚语恰到好处迈步挡了过来。
瞧着背对着她的白墨卿一阵阵无奈满脸惆怅。
她这傻儿子究竟生了一个什么玩意啊。
时而懒散惬意,时而狂野嗜血,县令府她都敢闯,她这个好歹有些血脉亲情的老东西也敢威胁。
如今一个小小的奴仆又能算得了什么呢?
“可是这儿……有值得我们父女滞留的东西么?”
“哈哈哈,我这个老东西都已经老了,今日过后也早已不再是白家之主。”
这儿究竟有没有值得滞留的东西,她自己回头瞧一眼不就知道了吗?
反正白府已经交给她肆意折腾了。
她这个老家伙也愿意功成身退再不理这些乱七八糟的纷争了。
如此这般,她难道还是觉得不足以弥补么?
“可本姑娘怎么觉着,这地方实在乌烟瘴气的厉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