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我早早的起来,梳洗毕,我又来到厨房为父亲准备了一些补养身体的一些药膳。父亲也安排管家办了一桌丰富的早膳,招待贾琏,饭毕就派人陪着贾琏去游览一下扬州。贾琏带着众仆人告辞离去。
我来到父亲床前,问父亲考虑的怎么样。父亲说:“好,我就冒一下险,也许能博一线生机。”我很高兴父亲能想通。我们又讨论了一些细节。父亲又说:“我既死遁,我只你一个。不如把家产都给你做嫁妆,交给你外祖母家为你打理可好?”我急忙说道:“父亲,万万不可,人心难测,万一事情不如你所愿,到时悔之晚已。钱财还是你自己打理。你不如假装是我失散多年的叔叔,你把家产托付于他。”父亲叹了口气说:“我原本真有个弟弟,只是从小体弱多病,他十岁那年你祖父带我们去拜访大贤,不幸路上染病,不等赶回家路上就没了,因为天热,路又远就就地掩埋了。回家怕你祖母受不了,就叮嘱我说不许告诉任何人弟弟死了,只说路上遇到一个仙风道骨的道长看见弟弟说他命中和家人犯克,只有离开家学道方能化解,否则活不过今年,于是就让道长领走了。回家后,祖母虽然埋怨,舍不得,竟也没怀疑,直到临终还一直盼着你叔叔能回来。”说完,父亲眼睛不禁湿润了。
我也很难过。父亲长叹一声说:“现在没人知道这件事,当年跟着的家人也被你祖父打发了。我就顶替你叔叔活下去吧,我就叫‘林如江’吧,对外就说虽然早几年我就找到他了,因为他不喜尘世喧嚣所以一直云游在外,只有我生辰才会来,正巧这个月就是我生辰,我“死”‘’后他就会来。”我高兴的说:“这个主意好,不但家产不落他手,女儿还能经常给父亲写信,父亲也可以经常去看我,我就是嫁人也有娘家为我撑腰。”看到我高兴的样子,父亲也不紧露出久违的笑容。我和父亲又仔细推敲细节,尽量不能出错,因为这毕竟是抄家灭门的大事啊。
我和父亲商量妥当就分别炒作起来,我开始大张旗鼓的寻医问药,我用银针刺穴暂时封住父亲的经脉,使父亲的脉若游丝,我又给父亲脸上及外露的皮肤涂上铅粉,使人看起来面无血色。所以所有的大夫都摇头叹气,说命不久矣。
一时间,父亲病重的消息就传了出去。也传到了朝中。我又求贾琏帮我料理父亲的身后事。贾琏非常痛快的答应了。一一操办起来。这几天父亲也忙起来,先让管家把二位姨娘找来。然后对她们说:“我已为你们一人购得一处房产,另外再给你们一人存了五万两,尽够你们一生衣食无忧,你们房里的人及东西也尽可带走,如果遇到合适的,又是真心带你,你们也可改嫁。这是我最后为你们做的,你们去吧。”二位姨娘听了,不禁哭了起来,并都说不走,父亲叹口气说;“我去了,这个家就托付我弟弟,因他是出家人,住在一起多有不便。”二位姨娘见父亲态度坚决,又知道连我父亲都托付贾家,家里已无容身之地,父亲又为她们安排妥当,只得依了。
父亲又分别给''叔叔”外祖母写了二份遗书,把贾琏叫到床前,对他说了我还有叔叔的事,并说;“这几日就该到了,不知能不能见最后一面。”贾琏听了,脸上的表情很复杂。父亲又道:“我给玉儿准备了五万两银票,供她这几年花销,也交给你们为她打理。”说罢父亲就装作很疲惫的样子闭上眼睛,歇了片刻,父亲又道:“我的家产先尽托付给我弟弟了,等玉儿出嫁,我大半的家产就都给玉儿做嫁妆,这是家产单子,我备了二份,一份给我弟弟,一份给你们,也好他日为玉儿做个见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