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狩猎

茂密森林很幽静，漫步在林间小道，一个心情浮躁的人也会逐渐安静下来，大自然的安宁会抚平内心的躁动。

被叫做阿杰的男人在最前方带路，古离与古别天默不作声地跟在后面，云司昭则是待在古离的身旁，脚步越发沉重。

云司昭双手环着胳膊，漫不经心道：“你的邀请函上不是聚会吗？我们不从正门进去，反而要来这个偏僻的小树林。”

看上去轻描淡写的，实际上云司昭很紧张。

事情超出预料，气氛也是诡异到了极点，阵阵寒风吹在身上，云司昭不寒而栗。

古离沉默不语，示意云司昭继续跟着，落叶破碎的声音接连不断，发出的音律也很涩。

云司昭停下脚步，道：“你们这举动，简直是要引到僻静之处，谋财害命啊。”

从未说过一句话的古别天开口了，他的声音孤冷到了极致：“小弟弟，杀你还需要引到僻静之地吗？”

古离呵呵一笑，道：“别天，真要引到僻静之地，你也杀不了这个小弟弟。在某个外界因素影响下，死的只会是杀他的人。”

黑色假面的阿杰转过身来，冷冷道：“你们两个怎么说话的？”

阿杰低头说道：“小弟弟，我们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只是请你去看一场戏。”

云司昭凝望着这个黑衣男子，没有多说话，仅仅点了点头。

古离介绍他的时候，说过他是九阶巅峰，而不是天域尊者。

可他真不是天域尊者吗？

郑磊是货真价实的天域尊者。

在气场方面，这个名为阿杰的男人远超郑磊这位天域尊者。

天域尊者的战斗首重气势，气场是衡量天域尊者实力的重要标准。

一位气势气场这么强冷的魔师，自称不是天域尊者都很难有人会相信。

古离介绍他是九阶巅峰，语气很笃定，很确信他是九阶巅峰，而不是天域尊者。

阿杰露出一个冷意凛然的微笑：“放心，不会有事的。”

黑铠青年这笑容，简直是地狱烈焰中浮现出狰狞的微笑，宛如破灭的恶魂。

······

······

用栅栏围起来的猎场空荡荡的，栅栏的外边都有士兵守卫，一个又一个士兵戒备，宛如森严的军事堡垒。

很快，一座高达五六米的栅栏大门被打开，一群被绳索束缚住的人从栅栏大门押进来。

竟然都是一些少女，年纪小的十三四岁，年纪大的也绝对不会超过十八。

她们神情憔悴，但是面容姣好，身段与姿色都不差，绝大部分少女正值豆蔻年华。

她们的身上穿着简单的布衣，布衣上还沾着不同颜色的颜料作为区别，赤、橙、黄、绿、青、蓝、紫，彩虹的颜色倒是集齐了。

一阵寒风吹过，这些少女挤在一起瑟瑟发抖，希望借着同伴的身体遮掩一些凛冽的气流。

绝大多少女眼神惶恐，眼睛中充满了害怕。瑟瑟发抖不仅仅是因为寒冷，也是因为她们接下来要面对的惨剧。

云司昭看着那些拥挤的少女瑟瑟发抖的模样，本该没有痛觉神经的心脏就像是被利刃一刀一刀刮去一般，那种痛苦简直令云司昭窒息。

云司昭聚精会神地看着那些少女，问道：“把这些姑娘凑到一起，这究竟是要做什么？聚众屠杀吗？”

古离思索了片刻，面无表情道：“也不能说是单纯的屠杀。”

“这些都是犯了罪即将处死的奴婢。待会有人会放出兽笼里的野狼，那些狼基本都是饿了好几天的那种，饿得都红了眼。每个贵族少爷分配到一种颜色，每个人一壶箭，可以射狼，也可以射分配给其他人的奴婢。最后谁的奴婢活下来的多，谁就算赢。这是游戏规则，耳熟能详的。”

听完古离介绍的游戏规则，云司昭火冒三丈，怒道：“这特么不是在玩弄人命吗？狗娘养的畜生都做不出这种事！”

古离瞥了他一眼：“还有这些奴婢所谓的犯罪基本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也算不上大错。补充一句，她们能活下来的话，就能赦免她们的罪行。”

凛冽的林风中，古离轻声呢喃道：“玩弄人命吗？人类曾几何时在乎过人命，不然的话······也不会降临了。”省略掉的部分就是“神圣灾难”。他的呢喃也淹没在呼啸的森林大风里，没有人能听的清楚。

人类什么时候在乎过人命？

珍视人命吗？若真是如此，历史上又怎么会战争连连？若真是如此，奴隶的性命又为何一文不值。

畜生不如这是句骂人的话。

可有几个人去对比过人类与畜生在“道德”界限的区别呢？

人类只是本能性的认为自己比其他动物高贵，完全是一种暴力凌驾于其他之上的快感。

仔细分析各种动物的所作所为，与人类的所作所为相比较。

老虎会为了一己欢愉把屠杀同类当作乐趣吗？

不会。

只有人类才会大肆屠杀同类，还能一边哈哈大笑，就跟个魔鬼发疯了一样，以此为乐。

狮子会义正言辞地奴役族群中其他成员吗？

不会。

只有人类会摆明道理地压迫同族，而且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恶心嘴脸，一副把奴隶当做随意践踏草芥的气势凌人！

狼会为了微不足道的利益去发动战争吗？

不会。

只有人类才会为了利益发动战争，无论死了多少人，“贵族”都只会冷眼旁观，最多发表几次表示悲痛与哀伤的讲话。

人类自诩高贵。

但是在“同族道德”中从来都没有过丝毫的进步，只是倒退之后重新前进而已。

猪狗不如？

严格来说，人类的种族道德从未超过猪狗，只不过高贵的人类从来不承认这一点罢了。

古离完全一副事不关己的看客模样，那张英俊的面庞上没有一丝一号的情绪，就像是冷冻了一半。

那个脸庞被遮在兜帽里的古别天，一言不发。肉眼可见的角度，脑袋微微的低垂下来，也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

戴着黑铁假面的阿杰，凝望着不远处那些站都站不稳的少女，渐渐地入了神，魂飞九霄云外去了。

······

······

“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么开始吧。”一名穿着赤色长袍的贵族青年微笑着道。

他俯瞰场下那些少女，就像在看一个个没有生命的靶子，眼睛里没有一点同情。

······

······

虚无语录：委实来说，这几章多一半是借鉴来的。

关于这一点，我实在写不下去。我喜欢写喜剧，而不甘心写悲剧。

悲剧着实写不下去，心里那道门槛过不去。

记得当年看楚乔传的时候，看得贼特么不舒服。

这掺杂在这一章中的议论，就是当初看楚乔传的感悟，特别难受！

把人当做猎物，鸡毛蒜皮的小事就得死，奴役其他人的时候还义正言辞。

人性？

畜生都干不出这种事！

话说回来，其实我不喜欢楚乔传这本书。

一个女人与杀兄仇人恩恩爱爱，搂搂抱抱，一点良心都没有。

过往血海滔天的仇恨都能烟消云散，那些对她很重要的人都死在丈夫手里，真是讽刺。

躺在一个故意杀人的残暴恶魔身边，以杀人为游戏的，鸡毛蒜皮的小事就能毫不在意人命的魔鬼。

若真有这么一个女人，躺在这样一个漠视生命的暴徒身边，得亏她还能睡得安安稳稳。

无数冤魂在黑渊深处嘶吼，只可惜打扰不到凡间的安宁，那金碧辉煌的宫殿中仍然灯火通明。

那些绝望、黑暗、痛苦的悲惨灵魂·····九泉之下如何能够安息！

好吧，那其实是爱情片，不讲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