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8章 未雨绸缪的烙印

宁静的阁楼，装修典雅的房间两侧挂满五光十色的奇妙冰灯，但是这些奢华的装饰与中央那名少女相比黯淡无光，这种辉煌的差距宛如萤火与皓月。

林欣涵的妆容很寻常，身上穿着简朴的布衣，但这些简陋的衣物掩不住她的绝代风华。

一座特殊合金的棋盘，这座棋盘是铭刻在桌子上的，这种特殊的超合金摸上去居然还带着一定的温度。

桌子上泡着两杯热气腾腾的香茗。

“云司昭，我与我想象中的你差得太远了，根本就是两个毫无关联的人物。”林欣涵莫名其妙来了这么一句话，她这句话中慢慢都是失望。

云司昭的眉毛宛如两把刺破苍穹的利剑，大感兴趣地问道：“你想象中的我是个怎样的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还是一个配得上你的绝世美男子。”

林欣涵道：“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这些东西我都无所谓。我只在乎一点，我的男人应该是一个配得上我的，你还远远不配。”

没有特别加重语气，那平静沉稳的语速仿佛在陈述一个不容否定的事实。

云司昭无法生气，这位样貌绝伦的公主殿下没有意气用事抒发一个过激的观念，只是很平静的陈述一个事实。

“事实永远都是残酷的，而且我也不喜欢你。”云司昭直言不讳道。

值得敬佩是一回事，心理的感觉是另外一回事。

林欣涵道：“残酷的不是事实，而是你根本无法直视自身的灵魂。我很清楚你的痛苦，但这不是你迷茫不安的借口。”

林欣涵能感觉到，这个人是在太废物了一点。神圣裁决的黑暗契约蒙蔽他的灵魂，她也无法确定改变的契机。

这个男人简直是“假冒伪劣产品”。

一个刚诞生就能钢铁圣使，就能选择死亡，选择承担钢铁圣使主上这个必死责任的灵魂，居然变成这副“不可理喻”的模样。

太令人失望了。

云司昭还以为林欣涵不满意他的样貌与其他条件，道：“抱歉。”

林欣涵道：“你用不着道歉，你给过我承诺，这个承诺意味着一切。”

云司昭笑盈盈地打量林欣涵那具完美动人的娇躯，道：“但你没有履行你给我的承诺。”

“关于这个问题，我们待会再谈。”林欣涵将两杯香茗端下茶几，棋盘就空了出来。

林欣涵道：“我们来下一盘棋，围棋对我来说还是太简单，比锦瑟要简单无数倍。”

围棋对普通人来说是最复杂，甚至是不可能算尽的棋类。

但是对某些精神力强度特别夸张的魔师而言，看透未必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而锦瑟却是难倒大世界无数至尊的超级神器，虚无缥缈，难以言喻。

听到云可儿加油打气，云司昭面不改色道：“好的。”

林欣涵问道：“知道这盘棋是谁的礼物吗？”

云司昭道：“不知道，但是你会这么问。就说明那人送你这盘棋的有特殊的涵义。”

林欣涵道：“森天然送给我的生日礼物。三岁的生日礼物，我生命之中第一次听到的琴声是依浅瑰弹奏的。用那把徐音琴，境器榜的神器。这棋盘的材质是所谓的初能金属，黑色的棋子是墨玉，白色的棋子是温雪。”

林欣涵捏起一枚白色的棋子，那其实是酷寒的冰雪，但摸上去却是温热的。

“开始，黑子先行。”林欣涵道。

云司昭杀得特别无聊，反正他就是听云可儿的指挥下棋，不需要费一点脑子。

云司昭比看客还要没意思。

懂行的看下棋津津有味，那观众还能热血沸腾。

云司昭一个连围棋都不会下的还能怎么办？就当陪可儿玩游戏。

最后······林欣涵输得很快。

这场棋就没认真下，林欣涵的注意力根本不在棋盘上。

林欣涵道：“恭喜，你赢了。”

云司昭道：“既然如此，那么在下告辞，寒玉雕花归我了。”

林欣涵道：“是吗？云司昭，你赢过我了？你与林彻是一丘之貉，狼狈为奸。”

秀手一扬，一根根若隐若现的瑟弦破空而去，密密麻麻的丝线竖立在阁楼里，将云司昭与林欣涵和外界隔绝开。

林欣涵道：“这下没人偷听了。”

妹妹的声音不再响起，云司昭显得很尴尬，对方一早就清楚他的小动作。

林欣涵道：“那朵寒玉雕花送给你，对我而言也不值钱。与我的事业相比，这小小的玩意根本不值一提。”

云司昭望着这杀机凛然的锦瑟无端杀阵，很严肃地问道：“你把我困在这个阁楼中，究竟有何企图？”

林欣涵将阁楼内侧的门关闭，道：“你说我没有履行许下的承诺。所以我给你机会，一个绝对无人打扰的环境，让你收获这份属于我的承诺。”

一双纤纤玉手放在云司昭的肩膀上，神经反馈回来的触感是那么的美妙。

芬芳的体香沁入他的鼻腔，一种微妙的激素反应出现在云司昭的身体中，直接愣住了。

云司昭的脑子有些短路，她的承诺是什么来着······

“我把我当做礼物送给你。”

“礼物送给你，礼物就是你的。妻子嫁给你，妻子仍然是独立的。我把我当做礼物送给你，我被当作礼物送给你，我绝不再是个独立个体，而是你的私人所有物。”

“话句话说，假如你答应我的要求，我就是你的奴婢，是你的私人财物，你能自由买卖，而你无论用何种方式对待我，都不会被追究法律责任。原因很简单，我是你的私有物品，无论怎么对待我，都是你个人的事情。”

“奴婢没有人身自由权，没有人格尊严权，也没有任何生命的保障，只是所有者最卑贱的玩物，生死都只在于主人的一念之间。”

嗯，好像是这么几句话，印象深刻。

云司昭的神情有些尴尬，脸颊有些红晕，道：“这似乎不太合适吧。”

林欣涵根本不是要与他做那种事情，但她却很轻易的理解了云司昭的想法。

林欣涵没有生气，奴婢没有资格与主人发脾气，她很平静地道：“云司昭，我的意思是：我答应过成为你的奴婢，那么是时候兑现我的承诺。我会敞开灵魂，你能在我的灵魂上加一个奴役烙印。”

云司昭站起身来，要离开这个锦瑟阵法，道：“我答应你，不是为了奴役一个尊贵的公主，只是为了你不切实际的幻想付出一份代价，那份美好的幻想太迷惑人了。魔历一百一十三年十月二十一日，我不愿意那天发生的悲剧永无止境的发生。对不起。”

那场以人为猎物的屠杀，云司昭刻骨铭心。

今天，迎雪节是一场很隆重的节日，洛清香感叹的两句话确是那般悲伤。

卑贱之人，下场就是：杀死、饿死、冻死，甚至折磨致死。

“我的内心有一个悲痛的意念，我顺从他的声音来帮助这份美好，而不是为了你。也许这只是一场骗局，但是为这份美好的幻想就让你继续骗下去吧”云司昭神情哀伤地说道。

林欣涵道：“不错啊，有点进步。”

“你不是为了奴役我加入这场未卜先知的幻想，那么我也直接的告诉你。我要你施加这个灵魂烙印，也不是让你来奴役我，而是另有用途。”林欣涵很认真地说道。

云司昭瞪大了眼睛，道：“奴役烙印还有其他的用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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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红云司昭光影道：“没听说过。”

灿金云司昭光影道：“没听说过。”

辉典至尊道：“这两个家伙加在一起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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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的不是一个标志性烙印，而是要你整个灵魂所有的力量凝聚一个灵魂包覆在我的灵魂外面。”

假如说奴役烙印是一个附带控制性的贴纸，那么林欣涵的要求就是把贴纸贴满整个灵魂。

“反噬会很严重的。”云司昭很认真地道。

先前给洛清香施加一个指甲盖尺寸的烙印，云司昭就难受得不行。身体这么大一个，云司昭还是忌惮三分。

“没问题的。我是自愿的，是我要求你这么做的。只要被施加烙印者没有反抗的念头，那道契约就不会对你产生反噬。”林欣涵很笃定地道。

那道契约来自钢铁圣使，林欣涵很清楚，钢铁圣使的约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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