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青儒微笑，打断了他的话：“一个闲散的世子，哪里知道什么事。”
杨丹光一咬牙，这是非要他主动戳破啊。
没办法，他上赶着，杨丹光把那层薄薄窗户纸捅破了：“不知道世子殿下知不知道莫兆全？”
杨果茵腰身一正。
韩青儒看了他一眼，摩挲了一下扇柄，笑了：“知道。”
杨丹光感觉心里的石头终于落了地，松了口气，接茬就好。
“世子殿下若有需要，还请坦诚相告，莫兆全一事还望告知。”
绝口不提宫里三皇子，韦臻掀开眼看了老头一眼，暗自嗤笑。
韩青儒手上扇子打了个旋，抬头，人畜无害：“只是莫兆全啊……行。”
“不行。”杨丹光嘴巴一秃噜，就把韩青儒的话截掉。
果不其然，韩青儒压下了眼底的了然，挤出一个疑惑的表情。
杨丹光老脸扬了扬：“世子殿下，我们……”
杨果茵瞧着他是想松口却又没法下台阶的样子，身为女子这时候倒没有杨丹光那么顾及脸面，直接道：
“天色晚了，我瞧着世子殿下也不能多呆太久吧。”
韩青儒有些惊讶地看着她。
杨丹光闭了嘴，等着自己老姐妹开口。
杨果茵看他一副默认的样子，有了点底气：“贤妃是我一手带大的，她幼年丧妣，与我亲如母子，如今身处深宫，惶惶终日。”
韦臻心底暗自发笑，还惶惶终日，贤妃娘娘若是惶惶终日，那其余的宫妃得吃糠咽菜。
“七皇子在鬼门关走了这一遭，贤妃母子心有戚戚，若是世子殿下可以，还请出手相助。”
韩青儒手里的折扇啪地打开，遮住了半张脸：“宫里的事，我若是插手，可就说不清了。”
这不是你的打算吗？杨果茵算是明白了，这局就是韩青儒拉的，现在假模假样说什么也只能听听。
杨果茵又道：“莫兆全与我杨家无关，是与我个人的事，若是世子殿下慈悲，告诉与我，杨果茵必当铭记在心，报殿下大恩。”
韩青儒侧目，这位杨姑奶奶竟也是个这样利落的姑娘。
韦臻盯着杨果茵看了两眼，见她双目清澈坚定，心中突然一软，咳了声，正打算伸手拽一把韩青儒，又对上了杨丹光炯炯的双眼。
韦臻手指一缩，说道：“行了，你们不要再东扯西扯了，大家心知肚明，聊一聊正事？不如我来做个见证，各自坦诚？”
杨丹光眼睛一亮，刚要赞一声，却见韩青儒沉默不语，又把嗓子口的话咽回去了。
韦臻不意外，这事先前已经通过气了。
摩挲了一下手中玉石，韦臻此刻露出点高人的做派，嗤笑一声：“世子殿下不信任？”
冲柒染招了招手，一直当着摆件的七夭公子转身拿来一壶酒，三个杯子。
清酒泻出，稳稳当当递到三人手边。
韦臻拿起：“结盟这种事，怎么少的了一杯酒。”
韩青儒哼了一声：“怎么能知道酒里有没有其他东西。”
这话不说杨丹光反倒担心二人有其他约定，说了，倒是放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