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九的感觉敏锐，察觉不对身体就警觉的做出反应，往一旁侧身，但还是被淋湿了大半个身子。
一股难闻的污水味，冲击着林九的神经。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周围有一瞬间的安静，接着就爆发了各种声音，杂闹不堪。
有同情，有诧异，更多的是一种无所谓可以看好戏的心态。
“呀！真不好意思，对不起啊同学。”
林九抬眼，看着三楼两个趾高气昂的女生。
方瑶故意提着嗓子喊，说着道歉的话，却满眼都是对林九的挑衅。
杨婷婷没有说话，但嘴角的笑容轻蔑嘲讽。低垂的双眼，仿佛自己高高在上一般。
“那个你没事吧？”
旁边有人迟疑的开口。
林九侧头看去，是学校里和沈柯齐名的篮球队队长师宪樊。
他没有沈柯的皮相好，但沈柯对女生实在有一些冷漠且难以接近。
而师宪樊喜欢打篮球每天都可以在篮球场上看见他的身影，别人和他搭话也总是笑容阳光。
相对于沈柯的高冷，师宪樊就显得平易近人多了。
“那个你需不需要擦擦？我有干净的毛巾。”
“不用。”
林九单手拉开校服外套的拉链，脱下惨不忍睹的校服扔到旁边的垃圾桶里。
不过短短几个星期内，自己就报废了两件校服外套，而且每一次都和同样的两个人有关。
“毕竟谁做错了事谁就要负责，不是吗。”
师宪樊看着林九的样子似乎不会善罢甘休，他还想要劝告一下她。
毕竟师宪樊比谁都清楚杨婷婷这个人的性子，林九一个普通人要是和她对上恐怕只会更受伤。
“我觉得你还是……”
“你可以帮我把这个快递交给高二九班的王笑笑吗？”
林九不等师宪樊说完，就将快递扔到他的怀里。
“她想干什么？”方瑶疑惑的问。
林九要回班级现在应该要往右拐，右边的楼梯更方便更快，可她现在直接就从中间的楼梯上来了。
她难道还想来找回场子吗？
三楼很快就到了，林九直接往两个女生的方向而来。
方瑶将抹布往阳台上一扔，插着腰就像一只昂扬的公鸡。
“哟～实在不好意思啊林同学，这么多人没想到那盆水就扣你的头上了。可能这也是缘分吧，那水看你比它还脏，就想帮你洗洗。哈哈，是不是啊婷婷。”
林九没有在意方瑶的话，或者说是无视更为贴切，她直接越过了方瑶直面杨婷婷。
走廊上围着看戏的人很多，林九不想闹事，压低声音。
“我以为上次的事情够给你教训了。”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你再说什么。”
杨婷婷的手指卷着自己的头发，表情一如既往的高傲。
林九半皱着眉，脸上带着意味深长的笑意。
“不知道哪里来的错觉，让你觉得自己天下无敌了。”
学校里大多数人惧怕杨婷婷的势力，但在林九的眼里不过是小朋友之间的小打小闹。
杨婷婷听出了林九话里的轻佻和嘲讽，心中大为气愤。
她是什么意思！是在嘲笑她吗！
“我到底有没有能耐你大可以试试，你要是不服气把你的人叫出来我们光明正大的打一场怎么样！”
杨婷婷信心十足，她相信林九也不过是有几个人帮衬而已，但她和几个学校的校霸都有交情，甚至有一些人还能找社会上的路子。
光明正大的干一场？？
林九怕到时候真的把兄弟们叫出来，对方会不会吓的尿裤子。
“怎么，你怕了？”
看着迟迟不开口说话的林九，杨婷婷高傲的扬了扬下巴。
林九没有回答，扯回了正题。
“刚才的水是谁到的？”
“我！怎么了！”
方瑶被林九忽略，内心十分的不爽，她急迫的想要在林九的面前表现出自己的能耐。
“你就不怕我告诉老师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这是方瑶一开始就想好的措辞。
“你不知道有监控这种东西？”林九都有些怀疑这人到底有没有脑子，是不是故意的，查一查监控不是全部明了了。
方瑶脸上的得意的表情一僵，她跟着杨婷婷耀武扬威惯了，早就没有了戒备心，根本就不会考虑到自己做了这些事会不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因为被她们欺负过的人都是忍气吞声不敢声张，怕真正得罪杨婷婷了之后后面的日子才不好过。
杨婷婷冷静的表面终于有了一些龟裂，她没想到林九真的会敢和她们撕破脸。
“放心，我没打算告诉老师。”
“算你识相。”
杨婷婷的心中松了一口气，要是林九告诉老师查监控对她来说绝对没有好处，毕竟要在快要高考这段时间出点事爸爸也不会放过她的。
“那总要弥补我对吧。”
“干什么。”方瑶警惕的看着林九。
“陪我一套新校服。”
“喂，洗洗不就可以了。”
方瑶立刻反驳道，一套校服要三百块钱呢，她一个星期的生活费也就两百。
“我没问你的意见。”
“去吧，钱我出。”
杨婷婷家开公司，父母都宠这个女儿，给钱很大方。
三百块钱，她杨婷婷还没有放在眼里。
现在能用钱解决是最好的，要是这个林九真的想不开向老师告状了，她们也讨不到好。
只要现在稳住她，到时候出了校门，新账旧账一起算。
方瑶咬咬唇，看着林九的眼神泛着恨意。
她一定要给林九一个教训，待会到了厕所里总没有监控了吧。
林九方瑶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
一直不放心跟着林九上来的师宪樊，看着杨婷婷有些嘲讽的开口。
“婷婷姐我以为你现在该把心思放在高考上才是最重要的吧。”
“我的事我自己清楚。”
“要是再有这样的事，我不介意和伯父淡淡你在学校的表现。”
师宪樊将拎着的快递夹在手里，满含威胁的开口。
“师宪樊！你敢！”杨婷婷有些烦躁，明明都是一起长大的，这个师宪樊怎么永远这么讨厌。
“我当然敢，我可不是我哥那傻子，对你百依百顺的。”
师宪樊的哥哥就是杨婷婷的前男友，这个学校的前校霸。
哪怕现在被杨婷婷踹了还甘愿做备胎，自己上大学了还把几个学校里的兄弟介绍给她，怕她受欺负。
买了校服，林九方瑶一前一后的走进了厕所。
方瑶将厕所的门锁上，就是不知道这样到底方便了谁。
只有两人的封闭空间里，方瑶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旺了，她一把将拿在手上的新校服扔到地上。
“林九，你能耐啊！”
林九不回话，背对着方瑶抬手将自己潮湿的短袖脱了下来。
先是腰再是整个背部暴露在空气中。
林九将短袖扔到一旁，侧头。
“你刚才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