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黎以歌第一时间清洗血迹,好在鼻血已经止住了。
看着镜子的自己,的确挺狼狈的,抽了几张纸巾将面容上的水珠擦干净。
她回客厅,将母亲专门托人调制的药找了出来,去厨房温药吃。
看着还剩大半瓶的药,原来她已经好久没吃这个药了。
记得她小升初那会儿,认识了不少新同学,为了更好的融入新的大家庭,她积极加入同学的活动中。
因为大家都太小,玩心重,她的鼻子一不小心就被弄出血。
后来严重到不经意碰着鼻子都会流血,母亲吓坏了,带去看医生,吃了药,得到了能抑制但没有根治。
为了能医治好,母亲带她跑遍城里除精神病院以外的所有医院,诊断结果开出的药大致相同。
后来母亲打听到外婆的一个远房亲戚是当地的一名中医,自己以前经营着一家药馆。现在年纪大了儿女都去了外地,就闭馆在家中修养。
母亲特地去了一趟,回来时带了满满的两瓶药。
说实话那时候黎以歌觉得母亲有点小题大做了,都没随便流鼻血了干嘛还瞎折腾。
现在回想起来,要是没有这些母亲辛辛苦苦求来的药,她指不定还得遭多少罪呢。
看着碗里黑乎乎的药,光是闻气味黎以歌就能想到有难喝,事实上这药比想象中还要难喝好几倍。
母亲刚把药回来的时候,她因为拒绝喝药惹得母亲大发雷霆,还把母亲气红了眼。
知道母亲都是为她好,可自己就是喝不下,药一入喉就无法下咽,好几次眼泪都给整出来了。
母亲不忍看自己这般难受,为了能让自己不那么难受,给我买了各种酸甜不一的糖。
因为在母亲看来,先吃酸的冲击味蕾,喝药过后再吃甜的,大概会有效果。
其实吃过的人都知道,吃酸的并没有减少苦味,但不为了不让母亲担心,每次吃药黎以歌都会按照这个方法喝药。
虽然她已经好久没喝药了,可家里的糖在那以后就没缺席过。
黎以歌挑出两颗糖,看着糖沉思会儿,最终将糖放回去了。
第二天一早,黎以歌早早的出了门,昨晚母亲回来时,她假装睡着了,生怕母亲发现自己又流鼻血的事。
母亲为了养自己这么忙,怎么能让她担心呢。
所以故意避开母亲,不让她发觉。
黎以歌走进教室,放包的时候发现书桌里有东西。
拿出来一瞧,满满的一袋子药。
他昨天不是和她一起回家的吗,今早她是第一个来的,难道他昨天放学后又回来过?
看着眼前堆着各种治鼻血的药,黎以歌心里很复杂,一时暖一时内疚。
黎以歌认为这份关心是凌驾于普通朋友之上的。她承认自己心动了,心里暖暖的。
接下来几天,黎以歌没有等到苏七扬,她原本想借补课烦他的,现在还蛮期待能看见他出现在教室门口。
黎以歌听着听不懂的英语课,看着时钟发呆,连老师叫她回答问题都没听见。
“黎以歌,老师叫你呢。”
同桌的声音把她的思绪拉了回来,她怎么就走神了,关键走神就算了还被老师逮个正着。
“黎以歌,回答我刚刚我讲到那里?”
低头看着干干净净的课本,她压根没听课,又怎会知道讲哪儿?
“老师,对不起,刚才我一直在思考您上节课讲的虚拟语气,不小心入了迷。”
听到她这番,舒老师很欣慰,她这么努力,若是责怪恐怕打击到她的自信心。
“希望我讲课的时候同学们可以跟着我走,有什么不懂的地方,下了课来问我。”
“好,不耽误其他同学学习的时间,注意听讲,坐下吧。”
黎以歌心跳加速,刚才差点没吓死她,还好昨天下课后常佳一直在她耳边念叨虚拟语气好难懂,不然她肯定会被舒老师请去办公室“喝茶”了。
看着满黑板的笔记,黎以歌二话不说拿起课,全部抄在课本上。
下课铃声响起,黎以歌伸个懒腰,甩了甩抄笔记酸痛的手。
看到课本上满当当的笔记,常佳第一时间伸手摸了她的额头。
“喂,姐妹儿,你今天被中邪吧?”
黎以歌将她的小肥手推开“你才中邪了呢。”
以自己对她的了解,如此反常必有因。
“我记得你从不学英语的,今天怎么跟打了鸡血似的?”
黎以歌白了她一眼,没好气道:“我那是不学吗?分明是学不懂。”
黎以歌近月来,不知道在英语上下了多少功夫,可效果……一言难尽啊。
见她闷闷不乐的,刚才戳了她痛处,常佳怪不好意思的。
“不过听到你在复习虚拟语气真的下我一跳呢。”
这种鬼话她还信以为真了,黎以歌表无奈地摇摇头,她要是学就好了。
“你看我像是学语法的?”
常佳认真的打量她一番“不大像”。
“那不就对了。”
“可你昨天不是说在课上做数学卷子去了嘛,怎么会知道虚拟语气的?”
“那还得感谢你的洗耳技术,昨天一直在我耳边提虚拟语气。”
常佳英语一般般,对语法这些比较难学的知识,表示头疼。
“这样感谢的话就不用了,放学跟我去见个朋友。”
见朋友?又不是她朋友,去还是算了。
“我就不去了,放学还得回家做饭呢。”
“要不了多少时间,就这么说定了。”
“哎……”
黎以歌话都没说完,留给她的只有某人潇洒的背影。
放学黎以歌收好作业,刚走到门口就被常佳拉着往前。
她明明已经拒绝了,说了不想去,面对她的强迫,黎以歌强烈表现不乐意。
“常佳,你放手,我真的不想去。”
听出她语气不悦,来硬的不行,她只好来软的。
“以歌咱俩这么好的朋友,你就陪我这一次嘛。”
黎以歌向来最受不了撒娇,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是个人看了都不忍拒绝。
“仅此一次。”
常佳自然地挽起她的受手,“不愧是我好姐妹,够朋友。”
看着她笑得跟个孩子似的,黎以歌也不自觉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