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清笺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说:“乖,别胡思乱想了,早点休息,明天北项的使者就要回程了,你不是和六皇妹说好了要去教训北娅婕的吗?”
“对啊,差点忘了,这可是大事。”
鹿溪午一拍脑袋,什么也不想了,马上乖乖休息,养精蓄锐。
看着鹿溪午的睡颜,墨清笺的目光忽明忽暗,确定她已经睡着后才轻手轻脚的出去了。
“大晚上的,有什么急事啊?”人还未到声先至。
墨清笺也不跟他废话:“去查查昭缙。”
“昭缙?你那个老对手?不是早就查的清清楚楚了吗?”苏虞疑惑。
墨清笺说:“我怀疑现在的昭缙并非之前的那个人,而且,他还会法术,是正是邪暂且不知。”
苏虞惊讶:“昭缙会法术?不可能吧?他家祖宗十八代都查过了,没有任何同道中人,就连亲戚都没有,难道他被什么妖邪附体了?”
“可是也不对啊,妖魔鬼怪这些东西已经消失近千年了,只有族中的藏书阁里还有记载,怎么会突然钻出来了呢?”
传说千年前人间曾经历过一场生死存亡的大危机,守护天下安宁的灵主以己之身化解危机,度过此劫。
没人知道那位灵主用的是什么办法,只知自从那位灵主身陨之后,妖魔鬼怪便突然消失了一般,就连仙门弟子都没发现有妖魔的踪影了。
久而久之,妖魔鬼怪成了传说中的东西,是真是假不得而知,那位灵主的名字都传出了十多个,到底哪个是真的,竟没人说得出来。
墨清笺说:“照此说法,花兮也不该出现在此,但她还是出现了。”
“花兮?”
苏虞懵了一懵,不知道他说的花兮是何许人也。
“午儿的那只兔子。”
“哦,她啊,她是灵兔,不能算在妖魔之流吧?”
“在她幻化成人之前,她身上的妖气并未除净,尚算妖类。”
“你是怀疑千年前消失的妖邪开始重现人间了?”
“嗯。”
苏虞也认真起来了:“这可不是小事,既然你怀疑昭缙有问题,那我便去查查,若真是妖邪现世了,必然不会任由他祸乱人间。”
“嗯。”
苏虞走了,墨清笺看了一眼漆黑寂静的夜色后,回微雪阁了。
千年时间,几个沧海桑田的变幻,该来的还是要来了,人间不止是凡人的净土,也是妖邪最容易出现的地方。
若昭缙只是被妖邪附体了他还不惧,他担心的是这个妖邪会和他们的前世有关,若真如此,可就棘手了。
苏虞施了隐身术,悄悄溜进昭缙暂居的澜庭,发现里面没人,等了一会儿也没看见他回来。
看见桌上有个用过的茶杯,想必是昭缙的,苏虞施展追踪术,凭着上面残留的气息找到了昭缙。
帝京郊外,昭缙坐在一条小河边,周围空无一人,不知道在做什么。
苏虞不确定他的实力如何,也不敢贸然靠近,只能远远的在一旁观察,眼前这个人,除了外表之外,还真是和从前大不一样。
过了片刻,昭缙突然看向苏虞所在的方向,目光凌厉,苏虞也看清他是在做什么了。
昭缙居然在捏糖人,一件特别不适合他做的事,而他的目光让苏虞感觉到了危险,下意识的就想逃离此处。
“不自量力的蝼蚁,也敢来管本座的事,找死。”
只是一瞬间,昭缙就到了苏虞面前,掐着他的脖子,眼里只有冷血和戾气,身上隐现魔气。
“不可以!”
鹿溪午突然惊醒,茫然的看看周围。
“怎么了?是不是做噩梦了?”墨清笺柔声问道。
鹿溪午茫然的摇摇头,没做噩梦啊,怎么会突然惊醒呢?她莫不是喝了假酒头脑不清楚了?
看了眼窗外,夜色深沉,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呢,鹿溪午往墨清笺怀里一钻,继续睡了。
墨清笺轻轻拨弄着鹿溪午的青丝,心下有些不安,就这样让苏虞去调查昭缙,是否有些冒失了?
各国来使陆续离开了,昭缙也没有过多和鹿溪午接触,走完该走的章程后就回昭陵了。
没有多余的客套,也没有任何失礼之处,似乎又变回了他们熟悉的那个人。
而苏虞,没有任何消息,也联系不到,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让墨清笺心下的担忧更甚。
鹿溪午和墨云潇在花兮的帮助下很顺利的打了北娅婕的闷棍,也没被任何人发现,心情特别好。
三五天过去了,苏虞还是没有任何消息,而北娅婕,半道偶感风寒,不过两天时间竟然就病逝了。
毕竟还未走出盛云的国土,就算是病逝,也要拿出个说得过去的因果缘故才是。
舒安羽被委以重任,前往北项使者所在的丰城驿站调查此事。
墨云潇担心是她们下手太重导致的,悄悄尾随过去,鹿溪午也带着花兮悄悄跟着去了。
翻看运簿的鸣阳很诧异:“北娅婕死了?!北娅婕怎么这么快就死了?谁把她弄死了?”
“她不是还要再多活几年,给他们添点乱的吗?哪儿又生出变故了?”
说着他抬手拨开云雾看看凡间的景象,继续嘀咕。
“结界开始消失了,但是妖邪应该没这么快出来作乱,难道是妍儿她们下手太重,把她打死了?那她们可有麻烦了。”
“谁有麻烦了?是妍儿有麻烦了吗?”
清绝突然出现在身后,把鸣阳吓了一跳,动作迅速的把运簿收起来了。
“哥哥,是不是妍儿在凡间遇到什么麻烦了?会不会有危险?”
“要不我偷偷的下去看看她吧,反正她的天后劫已经历完了,不影响的。”
一听说妹妹有麻烦,清绝怎么都放心不下,看看她们走那遭有多危险啊?都伤及灵妍的神魄,沉睡了千年才修复好的。
万一这次又有这么大的危机,那她说什么也不能让妹妹继续历下去了,大不了这个未来天后她妹妹就不做了。
她们凤族又不是养不起一个小公主,何必非要冒这么大的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