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墨清笺护着的鹿溪午没有任何声音干扰,自然也就不怕了。
她指的那个方向,确实有几头吃人的野兽,据说是枯木养的宠物,放出来“进食”的。
众人看得头皮发麻,不敢上前,也见证了那几头野兽突然变成冰雕,随后碎成冰块,却不知是谁做的。
文先生当机立断:“撤。”
昭陵的人立马撤了,枯木不甘心,但也不敢一个人在这儿耍威风,也带着人撤了。
“我累了。”
敌人撤了,鹿溪午靠在墨清笺怀里,声音有些疲倦。
墨清笺眼里浮上几分心疼,随后把人打横抱起,也准备撤了。
“五皇兄……”墨云潇刚开口就被墨清笺用眼神阻止了。
他身上也有伤,若是这样回去,定会加重伤口。
“怎么了?”鹿溪午小声问道。
“没事。”
墨清笺继续往前走,每一步都走的很稳,亦没有任何停顿。
盛云军营,留守的将士和伤员军医看见主帅抱着一个男子回来,一个个目瞪口呆,全程看着他把人抱回自己的营帐了。
成功混在里面的花兮手一抖,差点没把手里的药碗打翻了。
这这这……这什么情况?莫不是她家主人真出什么事了?不行,她得去看看。
随着大部队回营,众人也回神了,随后炸了。
什么情况?他们刚才是不是出现幻觉了?竟看见殿下抱着一个男子!!!
肯定是看错了,众所周知,凌王妃可是他们盛云第一美人,和殿下感情极好,殿下定然没有龙阳之僻!
可是,可是一个人看错了还有可能,这么多人同时看错了不太可能吧?难道是敌军施的妖术?那其实是位姑娘?
嗯,肯定是这样的。
随后他们又担心起来了,按理来说凌王殿下已娶正妃,现在纳妾也合规矩,若换成其他男子,没准都妻妾成群了。
可是,传闻凌王妃性格娇蛮,还曾把凌王殿下“调配”出府,轰动一时,偏偏身后又有丞相府撑腰,招惹不起。
若是凌王殿下此番真的从战场上带一位女子回京,会不会被凌王妃拒之门外,流落街头?又或者直接扔出一纸休书呢?
换成别的女子,他们会觉得这太荒唐了,绝不可能,可凌王妃有怕过吗?
去东宫和太子抢人,直言北项公主就算入了凌王府也只能是妾,若是犯了她的规矩,照样收拾……
凌王殿下堪忧啊。
凌王营账,知道已经回到营地了,鹿溪午也就放心了,撤去伪装法术,恢复真身,但是睁开眼睛她就懵了。
眼前这人确定是那个把她抱回来的人吗?这一身的伤完全不像啊。
“你受伤了?”
“无碍。”
“哦。”
鹿溪午哦了一声就要走人,似乎是生气了。
墨清笺赶紧拉住她:“我受伤了。”
“无碍。”鹿溪午面无表情的把他的话还回去。
“我错了,不要走。”
墨清笺抱住她,语气里竟有几分乞求?
鹿溪午心里被刺了一下,觉得不可思议。
照酒莺她们的描述来看,墨清笺应该是个很强势的人,从来不会向任何人示弱,就算是在她面前,也是如此。
可他现在,好像在她面前示弱了?她是不是认错人了?
“你先松开。”
墨清笺摇头,固执的不肯松开,还抱的更紧了。
鹿溪午叹了口气,然后施法把他弄晕了,挪到床上去。
“这身打扮倒是跟花兮她们说的一样,至于是不是那个人就不一定了,先看看吧。”
她拿开他脸上的面具,精致的五官出现在眼前,让她看呆了片刻,随后确定了。
“嗯,没认错。”
她看过画像的,就长这样,据说还是她画的,肯定没错。
“主人。”
一只小兔子不知道从哪儿跑进来的,正揪着她的裙摆。
鹿溪午把小兔子抱起来:“花兮,他就是我夫君吗?你们说的凌王?”
花兮点头:“嗯嗯,正是凌王殿下,殿下看起来伤的很重啊,主人,你不打算帮殿下冶伤吗?”
鹿溪午说:“打算啊,我正准备去拿棵寒卿草来煎药呢。”
花兮说:“不用这么麻烦,主人可以直接用灵力替殿下疗伤的。”
她煎药,肯定糊。
“可以吗?”
鹿溪午还是更喜欢这种简单的方式,煎药什么的,说实话,太麻烦了。
花兮点点头:“可以的。”
鹿溪午把她放回地上,开始帮墨清笺疗伤,一层浅浅的灵力覆盖在他身上,那些伤口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花兮在门口把风,防止有人突然闯进来,打扰到鹿溪午。
伤都治好了,鹿溪午满意的点点头:“嗯,这样看着顺眼多了。”
“主人,要不我们先走……”
花兮正要劝退,就看见鹿溪午变成了墨清笺的样子,没说完的话就这么卡住了。
“主人,你干嘛呢?”
鹿溪午说:“来都来了,溜达溜达,你在这儿守着,别让人进来,我一会儿就回来。”
说完她就一脸冷漠的出去了,花兮不敢大声喊她,只能认命的在这儿守着。
看见“墨清笺”出来,不少人悄眯眯的往他这边看,也不知道是在看什么。
“五皇兄。”
简单处理了身上的伤口后,墨云潇就迫不及待的来找墨清笺了,正巧看见“他”出来,就把“他”拉回营帐了。
把风的花兮眼疾手快,立马施个障眼法把墨清笺藏起来,她也躲了起来。
墨云潇谨慎的看了看营帐周围有没有偷听的,然后才小声开口。
“五皇兄,今日突然出现的白衣男子是午儿吗?”
“不是。”
“不是?”墨云潇的声音立马高了一个度:“那你还把他抱回来了?那可是个男人,你怎么能,怎么能……”
男人,鹿溪午愣了一下,突然想起自己确实是化为男子去的战场,墨清笺是怎么认出来的?还这么镇定自若的把她抱回来了??!
看着“墨清笺”一言不发,墨云潇以为他是默认了,顿时痛心疾首。
“你这样,怎么对得起午儿?”
鹿溪午冷漠道:“不准告诉午儿,此事本王会处理好,出去吧。”
“五皇兄打算怎么处理?”墨云潇是铁了心要为自己的好姐妹讨个说法了。
“花兮,你们不是说没人敢跟墨清笺叫板的吗?他这妹妹怎么不怕啊?”鹿溪午传音给花兮。
花兮回道:“暄和公主和主人是从小的交情,又和殿下并肩作战,自然和旁人不同些。”
“那现在怎么办?”她编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