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仁赶了一段时间,他感觉以他的速度,不会还没追上觉山和刘广生。
走到的这里是个集市,熙熙攘攘的有不少人流。
听到有个伙计吆喝:
“清蒸鱼上来了,各位爷,您吃好!”
“茶水来了!”
“您点的菜上齐了!”
“……”
瑜仁感觉肚子也饿了,就走进了饭馆。
见进来的是位小和尚,伙计过来问:
“您吃点什么?”
“随便。”瑜仁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点碎银子放在桌子上。
这是从志高学堂出来时,武师娘给他的,银子和送他的那本书放在一起的。
伙计给瑜仁上来一壶开水,一碗米饭,两个素菜。
瑜仁正吃着,忽听见觉山的声音:
“救命,救命!”
他把碗筷推到一边就跑了出来,看到两个黑衣人扛着一个麻袋,麻袋不停的在动,显然里面有个人,觉山在后面追着。
瑜仁猜到了,麻袋里面肯定是刘广生,他一个箭步上去,先绊倒了一个黑衣人!
另一个人也随之倒下,觉山赶过来,赶紧边解麻袋边说:
“刘施主,这就放您出来。”
两个黑衣人趁机就要跑,其中一个给瑜仁过着招,另一个却吹了一声口哨,牛群过来了。
瑜仁看着牛群往集市跑来,愣了一下神,两个黑衣人趁机逃脱。
牛群过来集市可了不得,瑜仁扭头喊觉山:
“师弟,你和刘施主快拦住牛群,我去追……”
“师兄,你看!”
瑜仁听着觉山的声音不对,扭头一看,他自己也惊呆了:
袋子里不是刘施主,是窑洞里碰到的雯儿师傅。
瑜仁这又一愣不要紧,黑衣人再也追不上了。
刚才瑜仁在和黑衣打的时候,觉山解开麻袋,解救出侯丽的时候,他愣住了:
“怎么是你?刘施主呢?”
觉山想着这个问题,呆呆的看着侯丽。
侯丽自从避雨在窑洞里见了觉山后,心里就惦记上了,让这个老实巴交却敢于挺身而出的小伙子住进了自己的心里。
所以,他一看是觉山把自己救了出来,日思夜想的人出现在自己面前,她又是惊喜又是害羞,看了觉山一会儿后低下了头。
她这一低头,觉山也回过神来,才喊了瑜仁一声。
此时,牛群已经快来到人群了,集市上的人看到牛群开始躲藏,叫嚷。
觉山赶紧跑过去,吹口哨命令牛群掉头。
侯丽紧跟在他身后,做出必须被保护的样子,毕竟刚从黑衣人手里出来。
牛群掉头后,觉山和瑜仁,还有侯丽,把牛群赶到刚才吃草的地方,此时,看牛的人却没了影子。
估计怕惹祸上身,桃之夭夭了。
这是一个面积不算大的斜坡空地,有些乱草。
三个人坐下来后,瑜仁问侯丽:
“你是谁呀?”
“咱们前两天不是见过面吗?”
“我知道是见过面,但是我没给你说话。”瑜仁说。
“我也没给你说话呀!”侯丽说:
“这位哥还保护我了,你没有。”
“我不是打人了吗?”瑜仁不解的说:
“我不打人,那些人不就把你抓走了,当时?”
“打人!谁不会呀,你以为就你会呀?”侯丽看着一点也不领瑜仁的情。
“你的意思是,你能打过那帮人?”瑜仁问。
“能啊!”侯丽说:
“你是先打了,我就没有必要动手了。”侯丽说着做出不屑的表情。
“你起来,咱们打打试试?”瑜仁说着就起来了,摆好了架势。
“来就来,谁怕谁呀!”侯丽要起来,觉山说:
“你们两个别闹了,这有多少事啊,刘施主现在不知道在哪?这群牛怎么办?
还有,姑娘你既然出来了,赶紧回家去给家里报个平安吧!”
“也是,绑你的那帮黑衣人是那天遇到的黑大个吗?”瑜仁问。
“我不知道,没看见他们的脸。”侯丽说。
“那姑娘是哪里人?先让师兄送您回去吧!”觉山说。
“我是费庄的,我跟你们一起回去。”侯丽回复。
“你叫什么?”瑜仁好像意识到了什么,迫不及待的问。
“姑奶奶我行不改名,坐不改姓,侯丽是也!”侯丽仰着头说到。
瑜仁一听,“噗通”跪在她面前:
“二姐再上,请受小弟一拜!”
说着就拜了下去。
本来侯丽还想给瑜仁比划比划,没想到来了这么一下子,把她弄懵了。
她虽然不明白怎么回事,但也知道瑜仁不是瞎拜的,就故意说:
“你先起来,怎么回事?你是我娘在外面的私生子?还是爹爹跟相好的孩子?爹爹相好是谁呀?”
“二姐,你思想真龌龊!”瑜仁说。
“什么是龌龊?”侯丽又故意问瑜仁。
“就是肮脏,污浊不堪!”瑜仁大声说。
觉山把头扭到了一边,他感觉:
“这么漂亮的女孩子,怎么说起话来这么没正形?”
“那你给我说说怎么回事吧!”侯丽往瑜仁跟前一走,拍了一下他的肩膀,说:
“做我小弟,没那么容易!”
接着伸脚就要绊倒瑜仁,瑜仁有被释师傅出其不意打的经验,有干娘银簪带来的教训,他立马就跟侯丽过起招来。
打了几下,还没比出输赢,武师娘送给瑜仁的那本书从瑜仁怀里掉了出来,侯丽看见了,说:
“不打了,你这书怎么回事?”
“干娘给我的。”瑜仁捡起来说。
“你干娘是我亲娘。”
侯丽说着走到瑜仁跟前,在他前后劲点了一下,瑜仁又就不出话来了。
又被点了哑穴!!!
“下面你自己翻书,解开它,再过来叫我一声二姐,我就认了你这个弟弟!”
侯丽说完往觉山的方向走了。
瑜仁本想追过去,但又一想:
“我不能在她面前落怂。”就坐下来翻书,找解穴的办法。
侯丽走到觉山后面说:“你是哪里人?”
觉山还在看着牛,想着刘施主的事,被侯丽的大声一问,吓了一跳,他扭过头说:
“施主,我是无名寺的僧人。”
“我不问你出家的地方,我问你俗家。”侯丽说。
“费庄。”
“费庄?”侯丽一吃惊:
“咱们是一个庄的!”
“我已经出家了,现在属于无名寺。”
“你不还俗了?”
“不还。”
“你伤过心?哪个女人把你伤了?”
觉山面对侯丽的刁难,都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的问题,挠挠头说:
“我从小是个孤儿,爷爷把我养大的,爷爷去世一年后,我就去了无名寺。没有什么女人啊!”
侯丽噗嗤一声乐了,问:
“你为什么出家?”
“爷爷说让我给大师学学,我就去了。”觉山说。
“学什么呀!你要学文还是学武呀?到我家去吧,我姐可以教你文,我可以教你武。”侯丽又往觉山跟前走了走。
觉山本能的往后退了两步:
“谢谢施主,我已经出家了。费庄已不是我的家了。”
“不是你的家,它是谁的家?我的家?”
“你——施主明白,就不要问我了。”觉山说着扭过头去。
“那你的意思是你这辈子就当和尚了呗?”侯丽又走到觉山对面:
“你不感觉那样的一生很枯燥吗?”
“谢谢施主,我不感觉枯燥,我感觉很充实!”
“我不管这些,你在俗世还有好多事呢,你不能出家,这事我得管管。”
“施主,你——”
“你别老是一口一个施主的行不行,我有名字,我叫侯丽。
我还是你小师兄的二姐。
知道了吗?”侯丽加大声音给觉山说。
此时,瑜仁已经解开了自己的哑穴,看着侯丽追着觉山不放,他就猜到了:
“二姐看上觉山了,这可怎么是好?”
不过,又转念一想:
“师弟要是愿意,那就还俗呗!我看她俩也挺般配。”
就继续假装低头翻书。
“我知道了,施主!”觉山说。
“你怎么还叫我施主!”侯丽扯着嗓子问。
瑜仁想着:
“我得出面给师弟解解围了。”就大声喊到:
“二姐,我解了穴了!!!”
侯丽往瑜仁处看了一眼说:
“解了就解了,喊什么喊!”
“二姐,你不回去给干娘报个平安吗?她和大姐都快担心死你了。”
“你快回去,告诉娘,就说你师弟把我救出来了,快去!”侯丽给瑜仁说。
“怎么是我救出来的?”觉山说:
“我又不会打。”
“你解开的麻袋口子呀!不是你救的我,那是谁呀?”侯丽问。
“行了二姐,就是你觉山哥救的你,听说你被绑架了,他都睡不着觉。”
“师兄,出家人不打诳语,你不要……”
“师兄,那你的意思就是愿意让我二姐被绑架了?”瑜仁问。
“就是,你愿意让我被绑架啊?”侯丽也问觉山。
“我怎么能愿意让你被绑架?”觉山说。
“那就是惦记了呗!”瑜仁说。
“你……”觉山本来就嘴笨,又被瑜仁和侯丽两个伶牙俐齿的问着,没两句话就哑巴了。
瑜仁嘿嘿一乐,看了看二姐说:
“你回去吧,二姐,好让干娘和大姐放心!”
“这一群牛你能赶回去吗?再说,我是费庄的人,觉山哥也是,我们两个在这打听打听刘叔叔的事。
你一个小孩子家,除了报信,还能干什么,快去吧!”
“那我还回来吗?”瑜仁问。
“你回来干嘛?”侯丽说:
“你不用回来了,我们两个可以把牛赶回去!太晚了,就找个地方住一宿再走。”